第17章《雷家夜宴 十三》
白酿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从青衣客那里先获得一些信息,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特制的笛子放在口中,通气一吹。
一种类似于鹰唳的叫声,划破天际,江归燕,捂着耳朵好奇的凑上前来,“白捕头,你这个小笛子还挺别致的。巴掌大小竟然能吹出这么大的声音来,你下次要吹要吹的时候,记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一阵风过,伴着急促的脚步声,不知从何处跑来的青衣客,他们翻上了星月的墙头,双手抱臂,用一副傲人的身姿,
俯视着亭中几人,只听其中一人道:“是何人召我们前来!”
白酿春出了楼台,飞身来到墙下。
“我是白酿春,有些问题想不通,所以想来问问你们。”
那青衣客冷冷回道:“小问一两,细问十两,探取别人秘密一百两。”
此刻,江归燕一行人也跑了过来。
“那就来个十两的。”
江归燕想了想又道:“雷家这二十内年,所发生的大事可否详细告知?”
几位青衣客互相转头,交换眼神,仿佛是在交流此事的可讲性所带来的利与弊。
忽听一青衣客低声道:“对不起,此事无可奉告!”
“为什么?”
江归燕一脸怪异,其余三人也是。
而后江归燕低声笑道:“我还以为传当信使的青衣客有多了的,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那青衣客用很无奈的语气回江归燕的话。
“没有办法,雷家的许多信息都是绝密档案,永远被封存的,我们既然是收了他的钱,就必须为他保密。”
江归燕用手刮了刮鼻子又问。
“那雷鼎的钱,都是怎么来的?关于他钱财的去向你们可都知晓?”
几个青衣客同时摇头。
“对不起,这件事也无法告知。”
江归燕这就纳闷儿了,这雷鼎用钱封存了自己的一切信息,究竟想要隐瞒什么?他灵机一动想到重点,又问。
“杀死雷鼎的凶手,是谁?”
几位青衣客这一下没有在摇头或者沉默,因为这不在雷鼎信息的受限范围。
且听青衣客们齐声讲道:“凶手,是与他有血脉关系的人!我们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十两报酬拿来!”
江归燕皱紧双眉,“不是吧?这也算细答?还有收十两!”
见那三人不依不饶,江归燕没有办法,他可不想得罪这帮江湖大嘴巴,不给钱,指不定要到处说他的不是,他立刻摸着周身,猛然想起自己的钱全部掉进旧院那口水井里了,他现在。哪还能摸得出一分钱。
他无奈之下望向张无颜,企图想让张无颜借给他点,张无眼白了他一眼,具体是什么意思,等他自己去体会。
幸好白酿春替他掏了钱,才算打发打发走青衣客。
白酿春道:“这个雷鼎有点意思,连从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不过你倒是问出了一个关键。杀他的是和他有血脉关系的人,或许会是他的女儿,又或许是他的亲戚兄弟。”
张无颜站上前来道:“但在他遇害当晚并没有亲戚外人留宿,看来是他的好女儿们……”
江归燕摇了摇头,“雷政悦就对我们说过假话,况且雷鼎的死法与雷盈玉不同,显然是不同的人做案,而管家与雷政悦雷碧的死法又各异,凶手,很可能是一个团伙有计谋的作案”
白酿春又道:“杀死雷鼎与管家的是同一种手法,凶手两次做案,却都是怎么无声无息的消失的呢?”
杨春柳站上前来道:“我觉得雷家旧院里一定有什么暗道,凶手刚好藏于里面,才致使他两次案都可以全身而退。”
张无颜想了想,道:“雷家旧院有什么暗道,只有雷家的人自己才会知道,而那个黑衣人也绝对是雷家的人,他的出现,也许正是为了另一个凶手作案有时间逃脱案发现场的。”
说罢他便起身要走,江归燕转头问她。
“喂,你去哪儿?”
张无颜冷冷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倒不如去印证我的猜想。”
江归燕似乎若有所思,也起身告别几人追随而去。
白酿春也想跟去,杨春柳却把他叫住。
“白捕头,我有些话要跟你讲……”
白酿春愣了愣,竟默默掏出了那把金钥匙。
张无颜问过路的丫鬟下人,得知了雷霜的房间之后,便守在其门口等待,雷霜允许后进门,而雷霜的房间里总是传来药罐的冲击声,张无颜带着疑心,不顾门边丫鬟的阻拦,直推门而进,这可把里面正为小环冲药的雷霜,吓得手一抖,手中的药罐摔碎一地,雷霜一脸虚弱的质问她。
“不是让你在外面多等等吗?为什么突然撞门进来?”
张无颜立眉嗔目,将镀清剑放置门口,款款走了进来。
“雷九小姐,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冒昧打扰……”
张无颜注意到了两人身前的矮桌上,摆放着各种的药膏,立刻又问:“雷九小姐,你桌子上的药膏是来做什么的呀?”
雷霜看着面青声怪的张无颜,小声回道:“你都见到的是药膏,当然是来涂外伤的了。”
“谁受伤了?你还是……”
雷霜黯然道:“是小环,我冲药膏是为了涂到她脖子上的。”
张无颜瞥见小环脖子上一周,都有被铁链勒出了淤青,张无颜又问道:“可你冲这么多的药膏,看来小环伤的地方,可不止脖子呀!”
雷霜似有隐瞒,言语支吾,“她,还有脚……”
张无颜缓缓走上前,“原来如此,我正好会正骨复位,让我来帮帮她……”
“等一下!”
雷霜拦在了小环身前。
“怎么了?”
张无颜问。
“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好了,不劳你费心。”
张无颜咧嘴一笑,挽起衣袖。
“你都说是小事了,就让我来待劳吧。”
说着张无颜不顾雷霜的阻拦,动手将小环的右腿抬起,脱下鞋袜,而小环的表情也由刚才的呆滞,变得异常的兴奋,张无颜看向她的脚踝处,确实有很多的淤伤。
张无颜回想当夜,地用手抓住的位置是黑衣人右脚脚踝上,她忍不住用手去掐上一把,顺便问她。
“小环,你痛不痛?”
小环躺在地上只是傻笑。
“难不成是我记错了位置?”
说着她又要去扯开她左脚的鞋袜,她特地留意小环的表情,但她只会傻笑,还未解开的时候,张无颜就已经看到她这条腿上缠满了血布,于心不忍最终还是放下了她的脚,对雷霜道:”看来小环,真的被雷政悦虐待的很惨,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正当张无颜辞别将要离去的时候,雷霜突然叫住了她。
“张姑娘,你刚才来的时候不是说有问题,想问我吗?”
张无颜立在门外,看见小环没有穿鞋,在屋子里一瘸一拐的疯跑,又回到雷霜的话,“雷九小姐,我来,只是想问你,当晚,可有看清凶手的长相?或者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雷霜下意识的将头撇向门外,张无颜没有动手关门,她知道凶手就是要拿出来公之于众,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雷霜迟疑了一会儿,道:“当天夜里我躺在床上休息,就听见江公子在外面大喊着什么,我起身本想也去瞧瞧看,却发现门外有一个奇怪的人身,他有两只竖着的耳朵,想到你们曾说的凶手是关于狼的,我便用尽全身之力,躲到了床底下,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而那个东西跑进了房间里,张牙舞爪,一痛乱翻,我不敢去瞧他的样子,再之后江公子就跑进我的房间,把我给救了出来……”
张无颜听完她的话,好像她什么都讲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讲,烦闷极了,只倚在门边,心中暗自思量着。
“这凶手,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