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平等条约平等化
“下官怎敢啊。”
赵无极老老实实道：“西川混乱，不比三郡，又屡见胡蛮横行无忌，大部分的官兵又被部堂大人抽调，所以我们只能请出这些刀斧手，以防意外。”
说完，这位巡抚又对许玄钧拱手作揖，态度诚恳：“这不是埋怨部堂大人，只是在陈述实情。”
杨千秋面无表情道：“抽调的官兵，这几日便会赶回来，平蛮寇是大事，有些章程，我实在懒得走。”
“部堂大人说的是。”赵无极乖乖点头。
许玄钧插话道：“镇西城未设六扇司，否则我来了，紫衣可以守在部堂衙门，这些刀斧手也没必要摆在这儿。”
“对了，我听闻朝内来的钦差都是由巡抚负责接待，也就是说，我能去赵大人的巡抚衙门办公？”
赵无极有些慌乱，却还是心平气和笑道：“许大人身为百户，自然可以享受巡抚衙门最高礼遇，我等随时恭候许大人。”
众人发现了一件事，相比部堂大人，中丞巡抚似乎更忌惮面前这位紫衣青年。
许玄钧摆摆手，“只是随口一问，赵巡抚别多心，对了，怎不见我们敬爱的王公公？”
吴勇脸皮子狠狠一抽，觉得许玄钧太不要脸，你都把人一条手臂砍下来了，还好意思说敬爱？
“王公公他……受了些伤，我让他在堂内等候两位大人。”
赵无极也是一脸尴尬，叹息回答。
许玄钧笑道，“老爷子，我们进去？”
杨千秋点头：“好。”
赵无极吩咐刀斧手等人让开。
但这些刀斧手都是王公公的人，平日里只听他一人，若非今日情况特殊，他们根本鸟都不鸟赵无极。
“哼。”
刀斧手首领横在门口，只往旁边挪了一小步，一脸凶煞，死死的盯着许玄钧。
赵无极怒视这刀斧手首领，“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退后啊！”
这刀斧手首领不答话，更不往旁边让，示意部堂大人可以从他面前过去，这是赤裸裸的示威。
杨千秋自然无惧这种毫无意义的恐吓，只是他刚要迈步走进去，许玄钧便快他一步。
走到那刀斧手首领身边，他随手一掌啪地甩在对方脖颈上，那首领顿时如遭雷击，身子弓成虾状，被狠狠扇飞出去，撞上二十米外的朱墙。
再一看，这满身腱子肉的首领双眼泛白，口吐鲜血，瘫软靠墙坐着。
也不知是生是死。
赵无极惊呆了。
吴勇的话回荡在耳畔，只有亲眼看到对方出手，才能深切感受到此子那恐怖身手。
其他刀斧手也震惊地看着首领，脑子有点转不过劲来。
许玄钧瞥那首领一眼，冷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拦部堂大人？”
“老爷子，您请。”
“呵呵，钧儿，你这小子。”杨千秋指了指许玄钧，笑意不减。
几人进入议事厅，王寇正一脸阴沉地坐在椅子上。
看到许玄钧这一刻，这位太监更是难掩脸上的森然杀机。
许玄钧看着他道，“王公公伤口不疼了？”
王寇没有破口大骂，只是阴森咧嘴，淡淡道：“别得意的太早，你蹦跶不了多久。”
跟上来的吴勇和赵无极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们无法料定许玄钧敢不敢在这儿杀人。
但看许玄钧笑吟吟的样子就知道，公报私仇也好，暗杀取命也罢，这王寇不管能不能左右西川局势发展，他都必死无疑。
“这是西川军奏，粮饷以后不必呈至有司衙门，一切粮银，都要过部堂衙门的手。”
杨千秋没有废话，直接拿出拟好的奏并且对几人招手，随即把它们放在桌上。
“签字吧。”
赵无极等人心头一凛，面面相觑。
这字若不签，请奏十有八九会被驳回，因为朝廷势力会互相牵制。
但倘若签了，他们所从属那些大人物们，会本能相信他们能把此事搞定。
这绝对闹乌龙啊。
何况，他们贪墨最多的便是军饷，以前杨千秋因为各种原因，并未挟迫他们，而现如今的做法，等于彻底堵死他们的财路。
“部堂大人，这种事，还要从长计议吧。”
赵无极硬着头皮，语气艰难极了：“有司衙门不过我们手，无兵权，也不参政，万一军需供上的时间迟了，对您，对我们可都没好处。”
“我说了，签字。”
杨千秋不为所动道。
赵无极见他这次如此强硬，摇了摇头，“恕卑职无法……”
话没说完，凔郎一声，刀吟响起，几人只看见许玄钧摆弄着出鞘的灿灿金刀，对着议事厅上方挂着写有明镜高悬的牌匾比量着。
突然间，许玄钧运气凝聚刀刃之上，轻盈恐怖刀气弥漫开来，却能让人如堕冰窖，汗毛倒竖。
“卑职签。”赵无极改口很快，起身走到桌前，研墨添笔，签上名字。
许玄钧朝他晃了晃手中金刀，笑问道：“巡抚大人，这刀亮不亮？”
“还成。”赵无极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笑容道。
赵无极签了，吴勇自然不敢有任何忤逆，跟着他把名字签好，坐在椅子上脸色颓然。
“王公公。”杨千秋看向王寇。
王寇咬牙，面色狰狞道：“你们两个，别把人逼得太狠！”
杨千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又拿出一份拟好的奏，淡然道：“你的内容会多一些，刀兵监近一个月要听命于我，所有的锻号，武器军需，都由我来掌控。”
“你还要在奏折下面最后一条：战事在即，一切调配统御灵活执行，甘愿以部堂大人命令为准。”
若非如此，未准奏之前，王寇可以用时间差来参奏杨千秋，这算是留好证据。
“杨千秋！你把西川当你家了？”王寇大怒，拍案而起。
“没错，这儿就是老爷子的家。”
许玄钧插话，大步走来。
“你，你要干什么？”王寇一个踉跄，被身后椅子绊倒在地。
许玄钧伸出大手，抓着他脖颈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放开我！”王寇拼命挣扎。
许玄钧一拳擂在他眼眶上，把他的眼眶打得乌青，王寇连连惨叫。
“你们两个做缩头乌龟，这目无王法之人，都不管管？”他向赵无极和吴勇求助。
二人哪敢？
都纷纷缩了缩脖子，把头扭向一旁，全当没看见。
半炷香后。
“我，我签……”王寇牙齿快掉光了，鼻青脸肿，拿起笔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