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照顾受伤的叶霁隐
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高大男人,夏梨心里有些没底,担心会把事情办得糟糕。
她没有照顾枪伤病人的经验,光她一个人恐怕是不行的。
“要不你们请护工?毕竟叶少是个男人,我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方便。”
景廷渊在夏梨的面前单膝蹲下,抓着她的双肩解释道,“我也不想你照顾除我以外的其他男人,但其他人我信不过,只信你。”
“无惑跟明爵要跟我一起去找人,三人联手找人的速度快一些,如果不尽快找到开枪的人,幕后黑手知道霁隐没死,说不定就会再次派出人手杀他灭口。”
“这里我会安排保镖守着,也会请护工照顾霁隐,但他们我都不信任,你留在这里,发生任何意外都能及时告知我们。”
这时,陆无惑也跟着附和道,“小夏梨,你不仅是廷渊的女朋友,我们也早就把你当做是最好的朋友,廷渊信任你,我也相信你,把霁隐交给你我很放心。”
明爵:“手术后的霁隐应该不会醒那么快,今晚你守在病房,或许明天我跟廷渊已经把人抓住,到时候就接你回去。”
被人如此信任着,夏梨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好在她遏制住了。
“嗯,你们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绝对不会让可疑的人靠近叶少。”
景廷渊他们三人离开医院后,夏梨一直待在手术室门外等着叶霁隐出来。
由于时间太晚,夏梨一直在椅子上疯狂地打瞌睡,打了几个哈欠后,托保镖买一杯咖啡给她提神。
她从保镖手中接过热咖啡,抿了两口后又开始打瞌睡。
一旁的保镖见状,立即劝说道,“夏小姐,不如您先去病房的家属间休息,我跟其他人守在手术室门前就行,等叶少做完手术出来,我们会平安把他送回病房。”
夏梨摇了摇头,倔强地说:“那不行,我答应过景廷渊他们,得守着叶少。”
“可是您的身体或许会扛不住。”
“没关系,我可以的。”
第一次被人寻求帮助,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被朋友需要的感觉,她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长时间,没仔细算过,只知道叶霁隐是在凌晨五点半才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夏梨跟着护士一块儿走进病房,听完护士交代的事情后,立即拿来椅子坐在床边守着。
“夏小姐,您这样硬撑着会让景少担心,不如您先到隔壁家属室休息,我替您守着。”
“不用,我坐着眯一会儿就行。”
保镖见自己说不过夏梨,也不再劝说,默默地退出病房守在门外。
坐在床边望着叶霁隐那张俊俏又苍白的脸,有一种破碎感,让夏梨忍不住产生怜悯之心。
她用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道,“我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们不是生意人吗?为什么会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还差点丧命,难道你们做的不是普通的生意?”
说完,她的眼皮好像在打架,不知不觉中就趴在床沿睡着了。
“不……父亲……”
睡得正香时,耳边好像听见有人在说梦话,夏梨半眯着眼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原来是叶霁隐在呓语。
夏梨起身凑过去,觉得这样比较方便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她的耳朵因为靠太近而时不时地触碰到叶霁隐的薄唇,这时,叶霁隐刚好睁开眼,他看到面前有个圆圆的小脑袋,在用耳朵蹭着他的嘴。
“嗯?怎么没声音了?难道是我刚才听错了?”
叶霁隐感受到夏梨要坐回去,他连忙闭上眼继续装睡,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
夏梨坐在椅子上打了两个哈欠,看了一眼叶霁隐,没发觉有什么异样,于是她又继续趴在床边休息。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的声音在作响。
闭着眼的叶霁隐,凭感觉猜到夏梨已经睡着后,他才敢睁开眼睛。
他躺在床上,微微转头看向趴在床边的夏梨,圆圆的脑袋上扎着一个小丸子,很是可爱。
怎么是她守在这里?
叶霁隐疑惑地蹙眉,但他此刻没心思去猜想具体是怎么回事,因为身上的药效好像过去了,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除了伤口上的疼痛感以外,口干舌燥的感觉也让他十分不舒服。
抬眸看了一眼床头柜,上面正好放着一杯水,他不想打扰夏梨的休息,就打算自己伸手去拿水杯,不料手上的力气好像被卸掉一样,刚碰到杯子,杯子就掉到了地上。
夏梨听见声音后立即睁开眼,此刻叶霁隐想要装睡已然来不及。
两人四目相对,夏梨看了一眼叶霁隐,又看了一眼地上打翻的水杯。
“你要喝水?”
叶霁隐有气无力地轻嗯一声。
“可是医生嘱咐过,你现在还不能喝水。”
“口、渴。”
这是夏梨第一次看到叶霁隐虚弱的模样,平时见到他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说话还带着点毒舌。
“医生说可以用棉签沾点水涂抹你的嘴唇,但不能太多。”
她起身从床头柜上取出一根医用棉签,又倒了一杯温水,棉签沾点温水后,轻轻地用棉签涂抹叶霁隐的薄唇。
叶霁隐望着凑近自己的夏梨,他能从她清澈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不仅如此,他还能清楚地闻到她发丝间的香气。
刹那间,他耳朵红了起来。
“好了,你暂时先将就一下,等几个小时后,你就可以喝水吃东西了。”
夏梨将棉签扔进身后的垃圾桶里,然后坐回位置上点开手机界面。
“我给景廷渊发个消息,告诉他们你已经醒了。”
叶霁隐看着夏梨低头输入消息的模样,艰难地开口道,“你、怎么是你在这?他们、他们人……”
夏梨放下手机,看着叶霁隐解释道,“本来我跟景廷渊,还有陆少明少在景区露营,景廷渊接到你助手打来的电话说你中枪,他们三个要去帮你抓凶手,不放心让别人留下来,就拜托我在这里照顾你。”
“谢、谢。”
“不用客气,景廷渊没有回消息,应该他们还没有找到凶手。”
叶霁隐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家属室,表示她可以进去休息了,但她却说:“没事,刚才我趴着睡了一会儿,现在已经不困了,反倒是你,你现在这副样子更应该多休息。”
“嗯。”
叶霁隐再次闭上眼,或许是因为有夏梨在身边让他感到安心,没多久就睡着了。
——
窗外阳光明媚,夏梨特地把窗帘拉开,让暖和的阳光照进病房,这样会使病人的心情好。
随后她走到叶霁隐身边微调床的弧度,细心地问:“这样可以吗?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可以了。”
她用水杯接了一杯温水,为了方便叶霁隐喝水,还在水里放了一根一次性吸管。
“水给你。”
叶霁隐伸手刚想接过水杯,脑海里却闪现出一个想要她喂的想法,于是他就装作肌无力的模样对她说:“我手好像抬不起来,没有力气,可能是麻药还没有完全过去。”
麻药还没有过?
这都几个小时了,没过?
夏梨狐疑地打量着躺在病床上的叶霁隐,可他现在是病人,她又受景廷渊的嘱托,只好亲自喂他喝水。
“算了,那我喂你喝吧。”
她一手托着水杯,一手扶着吸管,让叶霁隐慢慢喝。
“谢谢。”
“那你现在饿不饿?医生说你可以喝点粥。”
叶霁隐点点头,“那就麻烦你喂我喝点粥,现在确实有点饿。”
“不客气。”
夏梨很单纯地将叶霁隐视为病人,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完全没有往别处想。
她不往别处想,不代表叶霁隐不动歪心思。
当她端着粥,舀一小勺粥送到嘴边喂他时,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不吹凉我怎么吃?”
“不烫了,刚才保镖送来的时候,我特地打开盖子晾了一下,现在我手摸着碗底也没什么温度。”
“手跟嘴感受到的温度不一样,手不怕烫。”
是吗?
可碗底都这么凉,粥应该也不烫吧?
夏梨犹豫片刻,看在叶霁隐是病人的份上,每舀起一小勺粥都会特地帮忙吹一下。
叶霁隐望着夏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梨太过秀色可餐,哪怕他嘴里吃的是白粥,却觉得异常美味。
当一碗粥喂完,夏梨递给他一张纸巾,可他却不肯接过。
“吃完擦擦嘴。”
“我一只手输液,一只手没力气,又看不见哪里脏,要不你帮忙擦一下?”
帮叶霁隐擦嘴?
这不妥吧?
夏梨心里觉得怪怪的,毕竟这样的行为太过亲密,有些越界的感觉。
叶霁隐看出夏梨不太情愿,就佯装出一副伤口剧痛的样子说:“有点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叶霁隐摇摇头,“可能是坐太久,压到伤口了。”
“那我帮你把床调回去。”
“能不能顺便帮我擦一下嘴?嘴唇上黏糊的感觉让我也很不舒服。”
“嗯。”
夏梨细心地用湿巾帮他擦嘴,叶霁隐望着她的模样,视线不自觉落在她的红唇上。
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他抬眸望去,只见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