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夏梨好似一枚糖果
夏梨自然明白景廷渊所谓的补偿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开始躲闪景廷渊的目光,装傻充愣地说:“那我也发一张泳装照传网上,这样大家都公平了,你觉得呢?”
景廷渊的脸色瞬间阴沉几分,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怒火,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你发一个试试。”
夏梨低头咬紧自己的唇瓣,委屈巴巴地说:“那你想怎样?我又不是故意的。”
陆无惑从泳池中上岸,在灯光下,他的肌肤仿佛镀了一层银光,闪闪发亮。
他伸手从保镖的手里接过干净的毛巾,随意地披在肩膀上,双手叉腰朝景廷渊他们走过来。
他看着夏梨低头委屈的模样,以为是景廷渊欺负她,就走到景廷渊的身边撞了一下他的手肘,轻声质问:“你好端端的欺负小夏梨做什么?”
“我没欺负她。”
陆无惑用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看了一眼夏梨,转头对景廷渊说“小夏梨一副受委屈的样子,你又板着一张脸,怎么看都像是在欺负她。”
景廷渊挑眉,看着陆无惑冷言道,“你还挺护着她。”
陆无惑:“我为人你还不清楚?我一向护短,小夏梨是我们的朋友,加上她的年纪比我们三个都小,让着她一点不是应该的?”
这时,叶霁隐一边用干净的毛巾擦拭头发,一边朝他们几人走过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景廷渊,又看一眼陆无惑,疑惑地问:“你们两像个门神一样站在夏梨面前做什么?”
陆无惑:“景廷渊欺负小夏梨,我是在劝他做别人男友要温柔。”
景廷渊:“你一个单身狗还当上懂王了?”
叶霁隐听完陆无惑的话,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轻声问道,“廷渊怎么欺负夏梨?”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欺负她,我宠她还来不及。”景廷渊觉得自己被误解了,立即出声为自己辩解道。
陆无惑:“那你干嘛一副凶巴巴的盯着她?她都快哭了,你没发现吗?”
此话一出,景廷渊跟叶霁隐同时低头看向夏梨,仔细打量她的眼尾,她的眼尾处好像真的有些泛红。
不过他们不知道是,那是夏梨自己搓的,不是哭。
夏梨抬头对上陆无惑的目光,小声地说:“我没有哭,你误会了。”
“小夏梨你别害怕,我跟叶霁隐都在呢,我们不会让廷渊欺负你的。”
夏梨一脸茫然地看着陆无惑,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她什么时候要哭了?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景廷渊白了陆无惑一眼,朝他厉声道,“你赶紧给我滚,别再打扰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打情骂俏,你待在这里只会挑拨离间。”
陆无惑不服气,他不觉得自己是在挑拨离间,分明是在打抱不平。
“你确定你是在跟小夏梨打情骂俏?我看你就是仗着自己年纪大欺负小夏梨。”
景廷渊朝叶霁隐使了个眼色,“你赶紧把他带走,看着真碍眼。”
叶霁隐正好也想回房间休息,随即转头对陆无惑说:“走吧,让他们俩在这里慢慢约会,别打扰他们了。”
陆无惑三步两回头,不情不愿地跟叶霁隐走进更衣室。
在更衣室里,叶霁隐一边冲澡一边提醒隔间的陆无惑:“以后不要再掺和夏梨跟廷渊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我只是担心他欺负小夏梨。”
“你跟廷渊认识那么久,你还不相信他的为人?”
陆无惑:“就是因为跟廷渊认识久了,我才担心以他的脾气会伤到小夏梨。”
“以我对他这么多年的了解,他从未对一个女孩这么上心过,夏梨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生,他绝对不会伤害夏梨。”
陆无惑回想起刚才夏梨委屈的模样,心一软,用心疼的语气说:“刚才小夏梨那么委屈的样子,我还以为是廷渊欺负了她,差一点我就要对廷渊动手了。”
叶霁隐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笑话,打趣道,“你还想对廷渊动手,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一招你都对不过。”
“就算对付不了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夏梨被他欺负吧?小夏梨的的身世那么惨,我不忍心让她以后还过得不快乐。”
叶霁隐顿时愣神,抬手按下花洒的关机键,神情严肃地提醒道:“陆无惑,你该不会是对夏梨动了歪心思?”
被人当场戳穿心思,陆无惑一下子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缓了一会儿,才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笑着开口,“你在开什么玩笑?那是廷渊的女朋友,你别乱说话。”
“我了解廷渊,同样也了解你,你从来不会对一个女生如此关心,现在你却对夏梨观察那么仔细,她的一举一动你都看在眼里,这不是心动是什么?”
陆无惑沉默不语。
“廷渊是我们的兄弟,你不要做出逾越的事情,更不要做出伤害兄弟情分的事。”
“瞧你这话说的,我会是那样的人吗?”
“不确定,你对夏梨的关心太过明显,很难让人相信你会坚守底线。”
——
叶霁隐跟陆无惑离开天台泳池以后,整个天台泳池就剩下夏梨跟景廷渊两人。
景廷渊坐在长椅上,怀里抱着夏梨,温热的手掌抚摸她的脸颊,慢慢地滑至锁骨的位置。
他的眼神充斥着浓重的欲望,好似一个蓄势待发的猛兽。
“宝宝,你还没有说该怎么补偿我。”
夏梨别过脸,假装没听见似的。
景廷渊也不恼怒,笑着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转过来与自己对视。
“宝宝?”
“我拒绝。”
如此明确的拒绝,景廷渊的眼里瞬间闪过一抹失落,但很快他又调整好心态,温柔地说:“那我主动。”
说完,他就扣着夏梨的后颈吻了下去。
夏梨好似一枚糖果,甜味在他嘴里迅速化开,让他不断沉沦在这种甜蜜中。
——
半夜三更,叶霁隐坐在套房的沙发上喝着闷酒,不是他不想睡觉,而是隔壁房间时不时传来夏梨的娇喘声,这让他难以入眠。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虽然没有谈过女朋友,但也清楚男女之间是怎么一回事,隔壁夏梨叫成那样,可想而知场面有多激烈。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景廷渊,他多半会一脚踹门进去,给对方一枪洗洗脑。
这时,门铃声响起,叶霁隐蹙眉犹豫了一下,心想这大晚上的会是谁来他的房间。
当他走过去透过猫眼看门外的人,发现是陆无惑以后,随即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开门。
“这么晚有事?”
“睡不着,隔壁的打斗太过激烈,我有点受不了。”
叶霁隐点点头,侧身让道。
“进来吧,刚好我也睡不着。”
陆无惑进到房间后,随意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双手敞开搭在沙发边沿。
“对了,刚才我的助理给我打电话,说我们上了国内的头条,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夏梨开直播把我们拍进去了。”
“你的脸曝光在大众视野中,确定没问题?”
“躲了这么多年,也该面对了。”
陆无惑对叶霁隐的身世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叶家董事长收养的儿子,至于其他的,他全然不知。
“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身世,虽然我不该多嘴问,但我真的很好奇,不管是出于兄弟的关心,还是好奇心,我都想了解你成为叶少之前的事情。”
叶霁隐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酒,还拿了两个酒杯,分别给他跟陆无惑各倒了一杯酒。
倒完酒,他拿着酒杯坐在沙发上,望着杯中的酒晃动几下,转头看向陆无惑问道,“真那么好奇?”
“我们可是多年兄弟,如果我对你的事情更了解一些,说不定能帮上忙。”
“你若是想知道也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霁隐仰头饮尽杯中的烈酒,眼神清冷,好似在回忆当年的场景。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
叶霁隐当时并非姓叶,但名字确实叫霁隐。
那年的夏天,叶霁隐跟父母刚从农庄出来,本打算回城,却在途中遭遇歹徒的袭击。
这些歹徒的目标非常明确,势要将叶霁隐以及父母一起灭口。
叶霁隐的父母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外出一向配备训练有素的保镖,可那天,那么多保镖都没有幸免于难,全都被歹徒一一击毙。
叶霁隐的父亲眼看一家人就要落入歹徒手中,便让司机一路加速朝景家的酒庄行驶。
景家的酒庄常年有人看守,道路也有监控,只要把车子开到景家的监控范围,说不定就有一线生机。
车子在加速行驶,身后歹徒也在加速尾随,车子一前一后地追赶着。
砰砰几声,枪声响起的瞬间,车子的三个轮胎就被卸掉了。
轮胎打滑,车子无法正常行驶,身后的歹徒越来越近。
叶霁隐的父亲眼看那些人就要靠近,连忙开车门将叶霁隐推进一旁的草丛中,大吼道,“跑!有多远跑多远!”
叶霁隐的年纪还那么小,从未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情,他脸色吓得惨白,双腿像是被定住一样,一直站在原地。
“儿子!快跑!别回头!”
叶霁隐一脸害怕地看着那些歹徒,他们的车子已经追上来,并将他的父母团团围住。
没多久,一声接着一声的枪响,他的父母就在他的面前倒下,鲜红的血液染红灰色的路面。
叶霁隐被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大脑好像宕机了一样,眼神惊恐,神情木讷。
“这还有个孩子,别留活口。”
眼看那些歹徒就要走过来把他抓走,叶霁隐瞬间回神,转身就跑。
可他此时年纪尚小,腿也没多长,怎么可能跑得过几个成年人,尤其他们手里还有枪。
在他跑出几米后,一道枪声在他的头顶上响起。
原本这枚子弹是朝他脑袋打的,但由于他面前有一个大坑,没看清路就直接摔倒在地,便幸运地躲过了这枚子弹。
叶霁隐已经被吓得不敢站起来,可一直待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在他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冷漠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是谁给你们的胆子在景家的地盘开枪?”左训骑着摩托,摘下头盔看着前方的歹徒说。
十几辆车同时出现在道路上,头顶上还盘旋着几架直升机。
歹徒们面面相觑,带头的大哥首先站出来,并十分恭敬地说:“抱歉,我们不是故意闯进景家的地界,是因为追这家人才不小心冒犯。”
此时,一直在车里坐着的景廷渊开门下车。
他一下车,身后那十几辆车也同时下来一群保镖。
保镖们纷纷上前护着景廷渊,仿佛只要歹徒们敢轻举妄动,他们将死在枪响之下。
“左训,这些是什么人?”
左训毕恭毕敬地朝景廷渊汇报:“应该是有人买凶杀人。”
景廷渊看向右边的方向,那是叶霁隐刚才摔倒的地方。
“把那个人带上车。”
左训不解,疑惑地问:“少爷,您要参与这件闲事?”
“在我景家开枪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左训瞬间明白景廷渊的意思,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左训命人将叶霁隐带上景廷渊的车,然后他亲自带人将这几个歹徒处理掉。
叶霁隐刚坐进景廷渊的车里时,他脸色依旧惨白,好似没有从刚才惊恐中回过神来。
“你、你为什么救我?”
“没有理由。”
景廷渊打量叶霁隐的衣着,上面因为摔跤而沾满了泥土,这令他十分厌恶。
当车子抵达城堡后,他立马让人将叶霁隐带去洗澡,冲干净以后再带到他的面前。
叶霁隐沐浴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被女佣领到花园,此时景廷渊正在打高尔夫。
景廷渊手握高尔夫球棍,弯腰找角度时对一旁的叶霁隐说:“你父母已经死了。”
叶霁隐站在草地上不发一言,双拳紧握,好似在压抑着恐惧与愤怒。
景廷渊把球打出去后,转身看向叶霁隐,用冷漠的语气说:“杀你父母的人已经处理干净,但幕后黑手我不知道是谁,这得你自己去查。”
“你有什么条件?”
“聪明。”
“我父亲说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另外一个人,你肯定是有什么要求。”
“一开始我只是纯粹的看不惯有人在景家地盘惹事,但我现在觉得你有点用。”
景廷渊朝左训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将一张照片递到叶霁隐的手中。
“这是叶氏集团的总裁叶商,叶叔叔缺个养子,你要是肯的话,我可以将你引荐给叶叔叔,但他满不满意得看他。”
——
陆无惑坐在叶霁隐的身边,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所以你从那以后就成为叶叔叔的养子?”
“嗯。”
陆无惑又问:“我还有个问题,叶叔叔难道是那方面有问题?否则干嘛不自己结婚生一个,非要领养?”
叶霁隐:“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亲儿子沾血,这么多年,我对外是叶少,实际上就是他手里的刀,不上台面的事,全都交给我处理。”
陆无惑点点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