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战息
「叮，成功诛杀男主南宫羽熙。」
「任务二完成，奖励已发放。」
「叮，系统能量不足，即将进入休眠，倒计时：10，9，8……」
弥归的身影化作流光进入潮吟汐光上那颗散发光芒的珍珠里，随着碎冰寒兰花虚影的消失，周围繁杂庞大的阵法也渐渐消散，她们又回到了刚才的海底。
感受到身旁海水的流动，许昕凝听到了系统倒计时的结束，赶忙去查看系统，果然已经休眠，整个系统界面都是灰色的。
还剩下的服装倒是能穿着，刚刚发放的奖励也能正常领取，甚至之前发布的任务一进度还在。
不过其他功能都打不开了。
能量不足？许昕凝想到之前鲛璃渊赠与她的力量曾让系统升级，看来灵力和神识也属于系统能量的范畴。
想起一直没有使用的噬灵鼎，以及鼎中玄玉的元神，或许她应该好好炼化它。
现在她才知道五星服装部件武器是可以炼化的，这应该是与她融合特效的原因有关。
关闭系统，回过神的许昕凝连忙游过去接住脱力的鲛情。
“赢了，赢了……阿凝，我们赢了！”鲛情喘着粗气，无意识呢喃，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双眼骤然一亮。
许昕凝正专心为她输送灵力，忽然就被抱进了怀里。
十五岁就金丹的她身形一直定格在一米四的小萝莉，此刻被接近一米八的鲛情搂在怀里，跟小孩似的。
等她渡元婴雷劫重塑身体的时候一定要长高！许昕凝木着脸挣开了鲛情因为激动越抱越紧的双手。
其实她也很激动，一个元婴一个化神却能连手斩杀渡劫期修士，说出去可以吹好几百年了。
鲛情也不在意，转而抓住许昕凝的胳膊，紧紧盯着她，“阿凝，这是真的对不对？他已经……”
“死了，死得透透的了，元神也没了。”许昕凝的话给鲛情下了定心剂，她长吁一口气，忽然仰头大笑了几声。
许昕凝眼睁睁看着好姐妹状似疯癫地狂笑，尾巴乱甩，原地跳了一个简短的舞蹈，然后举起武器扭着腰就冲向了附近的战场。
若不是跳完舞后她虔诚地祈祷了一秒，许昕凝才从刚接受的传承里找到这个舞蹈，是鲛人族祭祀大海所跳的舞。
鲛情跳完之后，斗志昂扬，战意达到了顶峰，很快就加入了其他长老们打的难舍难分的战斗里。
确认鲛情一点事都没有之后，许昕凝才将目光放到鲛浔舟那边。
作为炩凇泽鲛人们与其他地方修士进行交流的桥梁沧澜城，规模庞大而繁华，沧澜城的城主一般都是由除去鲛人王之外的第二强者担任。
因此鲛浔舟面对二人的攻击游刃有余，但他似乎有所顾忌不能下死手，大多数都是只守不攻，就算攻击也是收着力。
而鲛慎跟另外一只男鲛心意相通，配合得天衣无缝，招招致命，一时之间竟然僵持不下。
许昕凝鲛尾一摆就从她们后方游过去了，一阵寒气自她左手迸发，一朵寒兰碎冰花开放，冻住了鲛慎与另一只鲛人。
即使一息时间她们就挣脱了，可这一息还是让她们落入了下风。
鲛浔舟抓住机会，巨大的水龙卷在她们身下形成，眼见情况不利，男鲛立马将鲛慎推出漩涡范围，自己却被水链牢牢捆住。
“粼风！”鲛慎大喊一声，就要冲上来攻击，也带起来一阵水龙卷，妄图与鲛浔舟抢夺此处水域的控制。
但是实力的差距摆在那，她无论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看到他们之间局势已定，许昕凝便去往了其他地方。
再次引动潮汐，将力量分散到鲛浔舟与几位长老身上，之后拿出摇兮剑挑选了一位落于下风长老帮忙。
洛神剑法本就适用于水灵根，此时在海中使用，一道道剑光掀起阵阵波澜，凌厉的剑气留下斑驳的伤痕。
但是对方却没有丝毫退意，仿佛不知疼痛般不依不饶地攻击。
鲛情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一眼望过去，发现他们眼球布满血丝，精神极度亢奋，只知杀戮。
瞬间惊骇，这是已经被魔怨影响了。
“众人听令，不得留手，叛军杀无赦。”鲛情威严冰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包括后方已经打的不可开交的鲛群。
之前顾及同族情意一直不肯下杀手的长老们，在得到命令后也不再手下留情，很快就斩杀了叛徒。
随后便赶往鲛群支援，将那群已被感染的叛徒诛杀殆尽。
很快，这片海域便染上了淡淡的红色，许昕凝觉得自己泡进了血水里。
鲛浔舟一手提着一只鲛人来到了鲛情身边。
鲛情双目喷火地看着鲛慎，“这些魔怨之气，你哪来的？”
鲛慎不答话，只是看着她冷笑。
在高阶修士的参与下，战阵几乎是压倒性得结束了。
确保没有一点残留的魔怨之后，鲛情有条不紊地安排着战后事宜，毫不客气地对周围观望的其他势力下了逐客令。
之前事发突然，一直顾着内乱，才没有管那些不识好歹的势力，却让他们看了一场好戏，这对鲛人族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鲛情记住了他们的气息，等她处理好眼前事之后她必定亲自登门造访。
许昕凝帮助长老挽救形势之后就率先来到了鲛人群交战的地方，一直不曾停歇地使用潮吟汐光为他们增强力量与疗伤，因此除了因为感染被斩杀的叛徒之外，鲛人族群并没有较大的伤亡。
到尘埃落定之后，她又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催动潮吟汐光，净化了这片海域的海水，总算不再飘荡着浓郁的血腥气了。
其他长老都去收拾战场了，留下许昕凝三人还在沉魂渊旁。
鲛慎与粼风都被水链捆住，封印了浑身灵力，不能动弹。但她面无表情，好似被捆的人不是她一样，对于鲛情的问话一字不搭。
鲛情当着鲛慎的面一掌拍碎了粼风的头，鲛慎瞬间目眦欲裂，失去了淡定，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许昕凝看她越骂越难听，用灵力封住了她的嘴巴。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许昕凝，她可是化神期修士，怎么会被一个小小元婴封住，许昕凝也不解释，耸了耸肩，“你太吵了。”
既然问不出什么，鲛情便先将人带回去，一路上一言不发，目光直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海圣城，鲛情转头对鲛浔舟说：“五叔，辛苦你了，其他人我不放心，只能请您先帮我处理一下了。”
鲛浔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鲛慎叫给她后便离开了。
本想离开的许昕凝看了眼鲛情的脸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无奈地跟着鲛情一路来到了被鲛璃渊镇压的洞口。
一眼望去，只能看到巨大的地洞上黑沉沉的一片，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团漂浮在上方正中间，光团附近围绕着颜色不一的小光团，这些光团由小到大，首尾相接，静静旋转。
鲛情将鲛慎粗暴得扔在地上，抓起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指着最中间的光团，声音压抑，“那是我的母亲，也是你喊了两百年母亲的人。”
手指下滑，指着除了白光团第二大的紫红色光团，“那个，是你从未见面的真正母亲。”
鲛慎瞳孔猛然一缩，鲛情却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手指慢慢滑动，依次介绍，“那是小时候最照顾你的九叔，只偏心你的堂姐，会陪我们一起闹的大姐，每天被你烦的二哥，只会骂我们笨蛋的三哥……”
她猛的将手中头发甩开，鲛慎因为惯性扑倒在地，面颊狠狠摩擦在爬满海螺的礁石上。
许昕凝在一旁有些尴尬，她连忙解开了鲛慎的锁定，使她能够继续讲话。
鲛情不知不觉中已幻化了双腿，她在鲛慎面前蹲下，“我们同一天破壳，本不分前后，你说要当姐姐保护我，所以你便成了我最亲近的六姐姐。”
“母亲从未亏待过你，一直将你视如己出，甚至已内定你为下一任鲛人王，只待你修为达到渡劫期她就会传位。可你呢，你到底有没有心！”
鲛慎努力抬起头离开地面，“那是她做贼心虚，对我好不过是补偿罢了，王位本就应该是我的。”
鲛情抚摸她头发的手渐渐往下覆盖在了脖子上，“我最后问你，你还是我姐姐吗？”
鲛慎双目赤红，“当你姐姐的每一天我都在想怎么弄死你！”
鲛情双唇动了动，却觉得心中似有一把尖刃，一下一下地将她的心扎得稀碎。她闭上眼，手指缓缓紧缩。
“鲛情，你就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废物，整天就知道跳你那个破舞求人夸奖，跟你同一天破壳我都嫌恶心！我明明什么都比你优秀，凭什么她们都纵容你却对我那么严格……呃。”
紧缩的手使鲛慎的脸越来越红，神色狰狞双目突出，强烈的窒息使她不能再继续往下说，但她依旧恨恨地盯着鲛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你最好……完全杀了我，哪怕……有……一丝……机会……我……都……不会……放……过……你……”
气息一断，鲛慎的元神就已离体，猛然向鲛情冲去，四周的灵力突然暴动，她要自爆元神。
许昕凝一惊，连忙祭出噬灵鼎强行将她的元神扯了进去。
就让她进去跟玄玉做个伴吧。
鲛慎一死，鲛情便愣愣地站在原地，连刚才鲛慎元神自爆她都没有反应。
许昕凝站在原地，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刚刚她才知道那些光团竟都是鲛情的至亲。
“情儿。”
鲛情机械性转头看向许昕凝，眼神有些许空洞。
许昕凝踮起脚，摸了摸她的头，“刚才的祭祀舞，很好看。”
鲛情突然扑倒许昕凝身上，因为实力悬殊的原因许昕凝被迫坐在了地上，鲛情便顺势跪倒，将头埋在她颈肩处放声大哭。
迟疑了一下，许昕凝抬手顺着她背后垂散的头发一下一下地轻抚，无声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