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0 章 大度,苏雪见成了陪衬品
但她哪里知道,这群人其实都以奢靡为尊,说节约就是在嘲讽她的小家子气呢!
左婉仪轻拍两下,春芽搬来一缸红布盖着的酒。
“父亲前几日给我送来了两罐女儿红。本来是我想偷偷藏着喝的,多亏苏妹妹,大家也算有口福了。”
别人家的女儿红也就十六年便饮用了。
而左婉仪十九岁才成亲,多了三年的酒香更为醇厚。
季云裳品了一口,那醇厚的口感在舌尖上缓缓展开,如同丝绸般滑过,留下一串串悠长的余韵,让人沉醉其中,回味无穷。
季云裳在心中偷偷赞叹道这实在是好酒,左婉仪是真舍得拿出好酒来做人情。
只怕今日之后京城的口碑就要翻天了。
自大婚后一周,京城贵女们都在暗暗嘲讽左婉仪嫁入三皇子府又如何,轿子竟是侧妃先进的门!后更是有流言传出,苏侧妃得三皇子殿下独宠,左婉仪到现在都未与三皇子圆房!
现在左婉仪将自身仪态摆正,众人又不禁赞叹她好气度,有国母风范。
有过错的小妾并非惩罚,而是帮忙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众人看在三皇子妃的身份上也不会有太多的意见。
随后又拿出好酒招来宾客,面子里子都做得极好,实在是让人挑不出错来。
宾客喝得高兴,慢慢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继续聊起京城的事情来。
左婉仪唤道:“苏妹妹,你过来一下。”
苏雪见心中咯噔一下,左婉仪不会要惩治自己吧!
谁知,左婉仪则是笑着拉着她的手道:“念在你初犯便不惩罚了,日后可要记牢了,皇家身份尊贵眼里也是容不得沙子的,你这样做容易让皇子府蒙羞。”
眼前左婉仪的笑脸与那日殴打自己狰狞的脸重叠,苏雪见有割裂之感。
苏雪见忍不住在心中怒骂道:惺惺作态!
可左婉仪没说让她回去,她不敢当众下左婉仪的面子,只能强装顺从低着头站在左婉仪面前。
余光里总能偷偷瞥见季云裳,苏雪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季云裳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又联想到苏姨娘焦黑的断指来。
那断指给她的冲击实在有些大,她只觉得胃翻江倒海,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转身找到一旁的盆栽,跪在地上吐了出来。
瞬间,一股奇怪的味道飘在会场里。
众人喝酒聊天好不快乐,闻到这股酸味瞬间吃不下饭,皱着眉头看向始作俑者。
左婉仪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苏雪见该不会真的有了吧?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但很快被端庄的神情掩盖了。
左婉仪迅速站起身,走向苏雪见,声音温柔而关切:“苏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左婉仪屏住呼吸,不敢看一眼盆栽里的呕吐物,她怕自己下一秒破功,跟着苏雪见一起在此处吐了去。
苏雪见面色苍白,她的声音虚弱而颤抖:“王妃娘娘,妾身……妾身失礼了,实在是肠胃不适。”
听到是肠胃不适,左婉仪心口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抢先一步怀孕便好。
左婉仪侧过头轻轻拍了拍苏雪见的背,动作看似体贴,但此刻无人能看见她的面容,她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既然如此,妹妹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身体要紧,不要勉强自己。”
苏雪见身体微微颤抖,努力抑制着再次呕吐的冲动。
左婉仪慢慢将苏雪见扶起身,对旁边的月华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嘛!快扶侧妃回去休息,小心伺候。”
月华急忙上前,搀扶着苏雪见离开了宴会厅。
左婉仪则回过头,对着众人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诸位,真是抱歉,让你们见笑了。请大家继续享用美食,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兴致。”
“新上任”的三皇子妃总是有几分面子的。
明面上,众人纷纷回以理解的微笑,继续用膳。
但私下里,什么话都开始说了。
女人的嘴是最厉害的,她们兴奋地讨论着。
“苏侧妃又是吐又是身子不适的,不会是有了吧?”
另一人反驳道:“这才短短几日,能看出什么呀!”
谁知提问之人是个京城八卦之王,神神秘秘说道:“你知道苏侧妃怎么被三皇子看上的吗?三皇子殿下本是想去拜访季府求娶季三姑娘,却一眼倾心暂住在季府的苏侧妃!”
瞬间周边的注意力都被八卦之王吸引了去,催促她继续说道。
“三皇子出没苏家铁定会特别瞩目,但是出入季府就会显得合理很多!你说有没有可能,苏侧妃早就与三皇子殿下……”那人看向季云裳,希望季云裳都爆一些料出来。
“别胡说。”秦琼华替季云裳出头道,“三皇子殿下与苏侧妃的私事岂容你我这般胡乱猜测?”
那人摸着头嘿嘿一笑道:“你不也在敬和观碰见过三皇子和苏侧妃私会吗?怎么到了这会又是我胡乱猜测了,要不你给大家伙说说当时的细节?”
秦琼华瞬间有些慌乱,她向来为了侯府的荣光着想,自然是对自己的言行有高要求,她不知如何接话。
好在季云裳又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了:“不管以前如何,现在王妃的处境实在有些尴尬。苏侧妃不仅帮不上忙,还竟给王妃添乱,让三皇子府蒙羞。”
陈若晴也赶紧接话道:“看她那副狐媚模样,估计也勾得三皇子殿下五迷三道的,哪还顾得上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是真的可怜。”
说罢陈若晴又悄悄看了一眼陈氏,见陈氏没有要发作的神情,心口悄悄松了一口气。
话题重新回到左婉仪身上,都是称赞左婉仪识大体是个体面人,苏雪见则是小家子做派,上不得台面。
本身这群人在容贵妃的宴会上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把当时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罢了。
但左婉仪却很受用。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自己虽因为轿子一事被京城贵女耻笑,但自己也因为此事名誉水涨船高,远远甩开苏雪见一条街,这怎么不算一种胜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