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祠堂古乐
赵平安说,他当时去到了祠堂,推门往里面一看,看见地上胡乱扔着一块脏兮兮的白布,再往前看去,有一张那种红色的台,就像那种唱戏的戏台一般。
此时台上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正在翩翩起舞,跳着那种中式古典的舞蹈。
没有音乐,就这么无声的舞动,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赵平安先是看得头皮发麻,想着这个女人该不会就是家里人给他找的老婆吧?!
突然!
台上的女人四肢一僵,忽然浑身剧烈的出血,瞬间将洁白的裙子染成了大红色。
血液铺满了整张台面,渗向了祠堂门口,蔓延到了赵平安的脚底下。
更可怕的是,戏台上一直没有吱声的女人忽然嘴角裂开,发出了极其凄厉的笑声:
“桀桀桀桀桀!!!!”
当时赵平安吓懵了,仿佛有一个人拿着钢针狠狠地扎在他脑子里,告诉他,你以前受到的九年义务教育都是假的,都是骗你的,你就是个傻逼!
他的三观在此刻彻底毁了,两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床上。
周围弥漫着线香和蜡烛混合的气味,睁开眼睛看去,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着。
其中有他的父母,爷爷,还有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各种亲戚,都用一种皱眉的表情看着他。
赵平安坐起身,看了一眼周围,惊悚的发现自己就在祠堂里的一张木板床上躺着。
当然,那张戏台,和那个渗血染红裙的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可他清楚的记得一切,那段诡异的舞蹈和渗血的变化,实在是太太太,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赵平安问家里人那个女人哪里去了?
结果他爷爷告诉他,说你不顾劝阻的来到了祠堂内,然后晕了过去,他们赶过来时,只看到了他跟那具女尸抱在一起,然后脸色发白,身体发冷,他们找来了隔壁村的王瞎子帮忙看了一下,说他中了阴邪,需要放到祠堂里,贴符回阳……
赵平安低头一看,自己浑身一丝不挂,贴满了各种黄符。
然而他爷爷还是眉头紧皱着说:“你现在脸色更白了,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赵平安只感觉身体发冷,便没有别的感受,如果非要再加一条,那就是他被这么多人围观着,感到浑身不自在,坐立不安。
随后他家里人便驱散了这些围观之人,然后把王瞎子留了下来。
王瞎子给赵平安看了之后,却不断地摇头叹气,说这是招惹了很厉害的脏东西,他解决不了,得另请高明。
他家里人一听是这个结果,只能到处寻医问药,找高人去了……
赵平安也深刻体会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就在网上搜索了起来,结果搜到了纸点江山事务所的一条广告,便打电话咨询了起来。
秦怡开门见山,说能解决,但是需要钱。
赵平安便找家里人商量,经过商议,他家里人决定拿出祖传的一把鬼头刀作为报酬,希望纸点江山事务所的人能够帮忙解决问题……
当然,赵家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把祖传的古董拱手让人,而是必须得彻底解决了赵平安的问题,并且保证日后出了类似的问题还会帮忙解决,才愿意将祖传之物割让。
秦怡答应了他们提出的条件,然后把这个案件揽了下来,交给了我。
在了解到案情经过后,我便网上预订了车票,在下一站下车,然后转车去往赵平安所在的城市——麒麟城。
与此同时,我看向了对面座位上的二女,以及被夹在中间的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
不知道是不是二女太漂亮了,这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居然害羞了,有贼心没贼胆,愣是半天不敢动手,又或者说是顾忌我在他的正对面。
我借机离开了座位,去卫生间。
当我返回来的时候,却看见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抱头蹲在地上,一脸沮丧,被二女一左一右的夹击着,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秦诗雨大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公狗啊,发晴了就去瞟啊,去厕所打飞机啊,在火车上对两个小姑娘动手动脚,你恶不恶心,丢不丢人啊?”
梁小虹也做出了呕吐的表情:“呕,真的是恶心死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大家快来看啊,这个人的手脚不干净,想要吃我们两个小姑娘的豆腐啊!太变态了!”
贼眉鼠眼的男子都快被骂哭了,一个劲的求饶,说他知道错了……
二女得理不饶人,恶狠狠的臭骂着他,把他的自尊踩在地上疯狂践踏。
看到这一幕,我那叫一个无语,本来还想让这两个女生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结果没想到,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家伙,反而被她们制裁了……
不仅如此,二女看见我回来以后,还邀功似的跑到我面前。
“哥哥,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很厉害?我们是不是完成你布置的任务了?”
“哥哥眼力真强,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个色狼,然后派我们俩去对付他的,对不对?”
“……”
我看着二女,一阵无语,她们这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你们很棒,坐下吧。”
二女嗯嗯的点头,听话的坐回了座位上,至于那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则被她们喝斥得蹲到了走道的一边,美其名曰罚蹲!
就这样,这个可怜可恨的男子蹲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我们下车离开。
他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却又不敢反驳,因为他的咸猪手行为被我旁边的一个客人拍摄了下来。
这也是二女得理不饶人的原因,有证据在手,他要是敢反抗,就直接送到局里去。
……
下了火车后,我带着二女转车,上了另一辆火车。
这时候秦诗雨就好奇的问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梁小虹也凑上来,眼巴巴的看着我,她们都好奇不已旅程的终点是何地?
我告诉她们,接下来是要去往麒麟城的一个乡村,带你们去感受一下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麒麟城吗?好好好,听说那里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山水也很不错,真的是太好了!”秦诗雨已经把这趟出行看作了是出去旅游,不仅没有感到难过,反而喜笑颜开,期待值拉满。
梁小虹则比较谨慎一些,感觉不太对劲,嘀咕道:“你为什么要带我们去乡下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该不会是人贩子,打算把我们卖到大山里去吧?……我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很多花季少女被拐卖到偏远山区,跑都跑不掉,只能留在那里生娃的那种可怕案件……”
秦诗雨听到梁小虹这么说,也是有些害怕了起来,眼神恐惧的看着我,问道:“你不会是人贩子吧?”
我笑而不语,直截了当的说了一句:“等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了。”
她们看着我这个表情,觉得更加可怕了,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女人就是奇怪,前一秒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这时候又放下芥蒂,友好的交流了起来,行事风格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不再关注周边,闭目养神了起来。
一转眼,轰轰作响的火车便载着我们来到了麒麟城火车站。
刚下车走到了出口,就看见了一大批司机提着牌子涌了上来,问我们要去哪里?可以坐他们的车子,有摩托车、出租车、私家汽车,甚至是可以租车给你等等。
这里的人还挺热情的,当然,也都是为了工作在奔波。
二女也没有感受过这种被人包围着抢着要专车接送的感觉,就好像是大明星出行一样,哪哪都是人围着转,就像蜂蜜遇到了蜂,大便遇到了苍蝇。
咳咳,后面这个形容有些恶心了,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
最后我相中了一辆私人轿车,让司机载着我们去往距离麒麟城有五十多个公里的“三石村”。
这个司机是专门搭客远行的,只要价格给到位,附近二百公里内随便去。
听到我们要到三石村去,满口答应下来,还说他在三石村有个老同学,问我们去那里做什么?
毕竟一个靓仔带着两个美女出行,却跑到乡村去,可是很少见的。
三石村又不是什么网红打卡地。
我说我们去那里拜访一位老朋友。
司机一听是来探亲的,就不停地“哦哦”点头,然后把我们带上他停好的轿车,然后系好安全带便上路了。
在路上,我也向司机了解了一下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还有三石村的了解。
司机说他对三石村最了解的一个点就是,以前他们村全是侩子手,专门为全国各地提供心理素质最强大的侩子手,而且个个八字都超级硬,也就他们村子里能出这么多砍头人才,换做其他人命格不够,都是当不了砍头官的。
我一听三石村还有这么个传奇的故事,不由得啧啧称奇。
司机嗐了一声,说咱们中华上下五千年,哪个地方都有传奇流传,就比如说他们村子,以前出了一个老太监,手底下养了一堆鸦片老,专门干杀人放火的买卖,别提多牛逼了,但也都是过去式了,过去再怎么样,也无关现在的人。
司机非常健谈,聊起古往今来的大事,那叫一个侃侃而谈。
聊着天,时间过得也很快,一眨眼就来到了三石村的路口处,堆着三块大石头,没有刻意的立起什么牌匾,似乎只要看到这三块石头堆在一起,就知道是三石村准没错了。
“我就不进去了,万一让我那老同学见了,得留下我下来吃饭喝酒,那样的话,就得过夜才能走了,我不能过夜的,不然我媳妇得骂死我。”
司机把我们送到了这三块石头处,就告辞掉头了。
付了车费后,我领着二女往村里走,她们都小心翼翼的,东张西望,手里紧紧地攥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确定还有信号以后,便松了一口气。
秦诗雨还故意开口提醒我一声:“我们手机都是有定位的,我们爸爸妈妈都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我充耳不闻,继续带路往前走,走到了半路便掏出手机给赵平安发了一个信息说我来到了。
赵平安回信息很迅速,问我到哪里了?他出来接我。
我说就在你们村的这条小山路上。
赵平安惊讶我人都已经到了“家门口”了,还以为我在镇上呢。
没过多久,赵平安的父亲就跑到了面前,远远地看着我,举手喊了一声:“是张先生吗?”
“是。”
“张先生您可算来了,幸苦了啊,快快快,到家里面喝口水。”
赵爸跑过来迎接我,看到我这么年轻,有些惊讶,再一看我还带着两个更年轻的漂亮小姑娘,更惊讶了。
但他还是礼貌的迎接我们去到了他家里,给我们倒茶水。
“张先生,我儿子的情况你想必也已经听说了,他现在呢,就躺在祠堂里面,哪里都去不了,是因为王瞎子他说啊,这孩子出了祠堂,是会没命的,外面的脏东西都盼着他出了祠堂,然后去取走他的性命呢,就跟唐僧肉一样。”
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替他摆平这件事情。”
“嗯嗯,你们饿了吧?我这就叫我老伴去给你们做些吃的。”
赵爸很客气,立即呼唤来他老婆,赶她去厨房给我们做吃的,甚至还叫把家里的老母鸡杀了做菜,又喊赵爷爷去鱼塘里捞条鱼上来弄清蒸。
二女一听有吃的,都眼睛发亮。
舟车劳顿,听到鸡啊鱼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闲着没事,就让赵爸直接带我们去祠堂看一眼平安。
赵爸见我能直入主题,也是特别高兴,马上带着我们过去。
到了祠堂门口,远远地我戴着的阴阳眼镜就看到了祠堂顶端有一股黑色的气息弥漫着。
黑气属阴邪,说明这座祠堂已经被不干净的东西污染了。
“进去看看。”我皱着眉头,迈步走入了祠堂的阶梯,登登往上走去。
突然就在这时,祠堂内传出来了诡异的歌声。
一个女人在哀怨的唱着,似戏曲,又似古乐。
声声催泪,直击人心,仿佛穿透了灵魂深处。
我停下脚步,看向了周围的赵爸和二女:“你们听到了么?”
他们闻言,皆愣了一下,然后集体摇头,表示没有听到,问我听到了什么?
我没有说话,而是沉思了片刻,对他们说:“你们留步,我独自进去。”
说罢,便只身一个人往祠堂正门口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