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光暗之间，第二双神之眼
湿骨林之外。
已经到了第二天黄昏时分，夜幕即将降临。
宇智波镜的目光看着已经逐渐步入尾声的战局。
止水已经是险象环生。
真打出火了，人家才不会管你是谁的亲戚朋友。
好在魍魉这帮人和雾隐也是互相使绊子，止水才能勉强支撑到现在。
他的双眼渗出血液，极致的瞳力催发，让他的双眼就像是火烧一般疼痛。
但现在……
止水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
他的性格在一众宇智波中，已经算得上和善。
除了偶尔的毒舌。
不然他也不会下意识的救下迪达拉。
只是……
无论多么善良的宇智波，血骨里都蕴含着一股子疯狂的偏执。
常人的情绪失控只是片刻，而宇智波的情绪一旦失控，整个人的性情都会发生巨变。
……
宇智波镜微微凝眸。
他站在最高处，周身逐渐升腾炽热的炎流。
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出一颗纯黑的能量圆球，散发恐怖的威能。
鲜红的炎流向着圆球汇聚。
汹——
极致的高温瞬间将弥漫在湿骨林的毒雾蒸发！
深红妖异的火焰好似灼烧着人心，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扫向这里。
除了宇智波止水。
此刻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只觉得某种奇妙的变化正在发生。
……
“那是……”
蝎退至角都身后，轻声呢喃着。
“搞什么啊……宇智波镜这家伙，真的想将我们一次性全部杀掉吗……”
角都想用自己的经验告诉蝎，不会的。
如果宇智波镜真的要对他们动手，开赛前的那一天就行了，没必要等到现在。
但转念一想……
宇智波这种东西，根本没有道理可言啊。
说不定他就要一时兴起，施行全灭呢。
“或许……我们不应该围攻这个宇智波小鬼？”
“宇智波镜这么小气的吗？”
角都有些不自信了。
——
炎遁·红莲地狱。
红莲太阳照耀着湿骨林，以宇智波镜为原点。
这片大地的天空分为两色。
一面是明亮的‘阳’，一面是昏暗的‘阴’。
阴阳割昏晓。
他便是将光与暗分割的巍巍之山。
……
另一边，长门和大蛇丸等人也停手，眉头紧蹙看着上空的烈阳。
千手扉间冷哼一声：“又要不守规矩了吗，自己定下的规则，动不动就随意插手改变。”
大蛇丸看着天空，表现出极为不适的感觉。
在他的感知中，那团火焰似乎对具备自然能量的他很不友好。
事实也正像他所感知的一样。
……
随着那颗‘太阳’越来越大，湿骨林的白骨之林寸寸龟裂，化作齑粉。
无穷无尽的自然能量被其吞没提炼。
这并非破坏之术。
而是结合了炎遁与阴阳遁之后，对湿骨林的提纯手段。
简单来说……
这就是宇智波镜的‘神树’。
……
宇智波镜无视了自己定下的四十八小时时限。
既然止水已经到了这一步，第二场的鸡肋比赛就可以结束了。
之后能活下来的，宇智波镜愿意带着他们登临最终的演武之地。
轰…………
白蛇庞大的身躯向着火球靠近，在距离百余米的位置停下，丝丝缕缕的精纯红气渗入它的身躯。
宇智波镜将白蛇仙人召来，就如他所约定的一般，助其成龙。
不过是会成为我的龙罢了。
——
下方。
长门等人之间，忽然亮起的一点火焰形成宇智波镜的模样，众人如临大敌。
“镜……你总不至于现在对我们出手吧……这未免太不体面了。”
大蛇丸紧张的吞咽口水。
他面对长门尚且敢于一战，但宇智波镜给他的压力完全不一样。
现在的他比起当年的木叶内战，强了十倍不止。
但面前的怪物，成长幅度比他还大啊！
宇智波镜无视了他，冷漠的看着千手扉间。
“猿飞日斩最后的选择，让我决定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千手扉间眉头紧锁。
他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罪可言，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卑鄙，但也是遵循自身的理想。
可是宇智波镜接下来的话，让他动摇了。
“身为火影，你曾经为部下断后，自我牺牲。”
“我的爷爷也为了伙伴牺牲了自己。”
“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收场吧，奉献你的一切，为了止水。”
“为了你部下的后裔。”
……
“你……想做什么。”
宇智波镜转头看向远方：“我想要止水获得和我一样的眼睛。”
“不……”
千手扉间摇头，沉声道：“我对你眼睛也有所了解，你没有可以移植眼睛的兄弟，所具备的瞳力却超越了斑。”
“我知道，你已经走出了新的道路。”
“我想问的是……”
“以后的你，想做什么？”
宇智波镜转过头来，淡淡说道：“所谓日后的理想，我只会和我愿意交谈的人说。”
“我是在大发慈悲的给你选择，而不是让你问我这种东西。”
“是像猿飞日斩一样燃烧自己，还是去和志村团藏作伴，你只能二选一。”
大蛇丸哑然。
这不是怎么选都是个死吗！
志村团藏那样的话，还不如死了呢！
不对……
严格来说，二代大人早就死了。
千手扉间沉默了几秒。
将手中的龙脉结晶递给大蛇丸。
飒然一笑。
“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你这小鬼可不是个大度的人。”
“没能处理好宇智波的问题，是我的责任，不过时光重来，我还是会这么做。”
“宇智波镜，没有你的话，宇智波一族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我并非是因为你，我也并不畏惧和团藏作伴。”
“只是你赢了，我可没认输。”
秽土转生·解。
包裹着灵体的秽土纸屑片片飘飞。
原本的情况，解开秽土后，灵魂会自主回归净土，也就是所谓的‘升天’，亦或是‘成佛’。
但是湿骨林内，灵魂不得解脱。
千手扉间就不像是他哥哥一样，需要宇智波镜一步步教该怎么做。
他感知到止水的位置，飞身而去。
与此同时，这个宇智波镜的分身也化作一捧火花消散。
长门和大蛇丸无声对视。
轰！！
长门悍然出手！
有了前一次的教训，现在他要在宇智波镜宣布结束前，快点拿下大蛇丸！
——
宇智波镜的本体悬在白蛇和‘太阳’之间。
念头飞速运转，计算着各个步骤需要的能量比例。
整个湿骨林所具备的自然流量，当然不是止水能承载的，这是宇智波镜自己需要的东西。
……
“止水，我为你准备好了道路，是最合适你的。”
“现在……”
宇智波镜的声音，骤然在止水心中响起。
“放空一切，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做。”
“由我来掌控的你的身体。”
……
很多深爱后辈的长辈，会为了后辈铺设最好的道路，挑选最好的伴侣。
可是很多后辈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人生。
他们想要走出自己的道路。
宇智波镜没有强制止水。
从他的瞳力能在止水体内显化开始，就代表止水愿意接受宇智波镜的安排。
“我知道了，哥哥。”
……
止水的一只眼睛，被完全渲染成黑红色，不见勾玉。
绛魔！
唰！
千手柱间神色肃然瞬身而至：“开始了吗，镜。”
‘止水’的声音没有变，语气却冷漠了许多。
所有人都清晰的在他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开始吧，首先是……”
止水的身体瞬间消失，比他自己使用飞雷神更快！
哒。
魍魉一脸惊恐的抬头，正对上降临在自己面前的‘止水’。
在他的灵魂视角，这根本不是宇智波止水……
是宇智波镜啊！！
张开的口刚想发出声音，迎面而来的是密不透风的黑红斩击，雷霆闪烁。
一瞬间。
不止是身体，连灵魂都被切成碎渣！
……
彭。
一个身影突然出现。
那是个绝美的女人，身后有着一对紫红色羽翼，宛若天使。
有人认出了她。
“是鬼之国巫女，弥勒！”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只见弥勒双手合握着一个透明铃铛，散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
光芒宛若线条，和魍魉的破碎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莫名的力量。
止水的双眼就像是一个旋涡，将这股能量洪流吞没。
魍魉和巫女是共生体。
弥勒的身影在逐渐消散。
但她没有对消亡的恐惧，微笑说着：“感谢您，镜大人，巫女和魍魉的宿命，就此终结了。”
“紫菀也能作为一个正常的孩子，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了……”
没理会弥勒的临终感言。
他转头看向地面涌起的一团湛蓝软体组织。
极为浓郁的自然能量暴走，这团肉体组织疯狂增殖，十分骇人。
活蝓的灵魂已经脱离，将自己的身体送到这里。
单手按在这团扭曲的血肉之上，止水的身体汲取着这股自然能量，有几处皮肤出现石化的迹象。
“柱间。”
“了解！”
千手柱间双眼下出现黑色纹路，进入仙人模式。
轰！！
巨大的木人拔地而起，就像是柱间的动作一样，木人一掌按在湛蓝身体组织上，压制了它的增殖。
与此同时，止水身体里的龙脉结晶发出微光，达成某种呼应。
……
千手扉间到了。
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宇智波止水。
真的……很像镜呢。
原来是这样，一次性突破万花筒的障碍，达到永恒瞳力的阶段啊。
啪！
千手扉间双手合十，灵体溶解，下起一场轻雨。
滋养着止水的灵魂。
千手柱间看到了这一幕，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这或许……就是火之意志真正的含义吧。
我也会为了村子的后辈，奉献一切的，稍微等我一下吧，扉间，日斩。
——
咚——
——
湿骨林内所有生命，心脏随着一阵莫名的鼓点跳动。
对此，大野木几人再了解不过。
他们要再次作为见证者。
见证一双神之眼的诞生。
……
止水眼眶之中。
第四枚勾玉，缓缓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