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要随便吃啦！
“所以你剥的蒜在哪里？”成梦云举着铲子控诉某个疑似磨洋工的，“红烧肉都要出锅了。”
银华看着气鼓鼓的发小，不自觉笑得桃花眼一弯：“我的错我的错，那就做成蒜蓉往上一洒？”
成梦云也没生气，她在认真思考：“那不如做个蒜蓉茄子？”
银华看着少女皱着眉思索，那两条麻花辫有点毛躁地翘起碎发，杏眼像满载星星一样朝着他闪烁。
“嗯，就做蒜蓉茄子。华子，你帮我去阳台掐根葱。”她举着锅铲投入了新的厨神大业。
明明早上还在自暴自弃地决定自我了断，现在却又比谁都积极振奋。银华知道，自小便乐观的发小因为三年前那场意外变得颓丧消极，但她又比他想象地还要坚韧顽强。
他就那样立在原地默默注视着她，不久前还迷茫的神情从脸上褪去，渐渐转变成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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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往客厅里摆了张折叠桌，其实这个房子也自带了餐桌，只是被成梦云摆了贡品和供奉着香炉。天花板上贴满朱砂撰写的黄符，偶尔会掉下来一张。
两个人愉快地开始了一顿丰盛的午餐，窗外丧尸低吼被杯中冰可乐的气泡咕嘟声淹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被浓郁的酱香掩盖，仿佛所有因这场突如其来末世所生的彷徨，都被遗弃在美食后。
成梦云她已经预料到之后啃压缩饼干、吃野草的悲惨未来，现在不好好款待自己的五脏庙还等什么时候！
她被自己厨艺感动到胡言乱语：“唉，怪不得空间异能是末世小说主角的标配，什么从空间里面一拿出来火锅还是热的、醉虾还在活蹦乱跳，这也太爽了。”
“你说像不像断头饭？”她又感慨地说道，“决定了，我以后就算扑街也要当撑死的鬼。”
银华噎了下，他突然又觉得成梦云的这种积极又像破罐子破摔的爱咋地咋地。
他回应起了这个听起来很不吉利的问话：“那我们就更不要浪费。”
风卷残云干掉午餐，成梦云打了个饱嗝，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对着扔在一旁的脏棉袄里扒拉，扒拉出那块拇指大的黄色晶体，那是在便利店的丧尸脑袋里挖出来的怪东西。
“这是什么？”银华仔细观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
“是不是很想嗯，吃掉？”成梦云紧盯着晶体，她克制不住地吞咽唾沫。
“是的。”
成梦云把它一推：“吃，吃大块的，这是丧尸脑袋里的。”
看着发小吃瘪的表情，成梦云很没有道德地笑出声：“我也觉得很想吃掉，你说这是不是小说里头的晶核，可以让人异能升级的东西？”
银华点点桌子，打量着那块晶体：“也有可能是丧尸黄，比如螃蟹脑袋里面的蟹黄。”
成梦云无语凝噎：“我看你是想吃香辣蟹了。”
他们两个将黄色晶体放灶台上烤了下，又搁水里冲了会儿，黄色晶体依旧是原来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里面驳杂的絮状显得那像一块劣质宝石。
也依旧跟潘多拉魔盒一样勾引着两个人吃掉。
银华觉得实践出真知，干脆啊呜一口吞了。
成梦云睁着眸子看他，表情空白了瞬，随后她紧张到跳起来：“华子，你怎么乱吃东西呢！不喇嗓子吗？看着就很硬。
“身体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银华有点高兴：“挺奇妙的，进嘴里就化了。”
他握了握拳头：“而且身体变得很暖和，好像，异能也强了一点点？”
“你吓死我了，要是乱吃东西出事怎么办！”成梦云又急又气到锤了他胳膊几拳。
两个人确定了这从丧尸脑袋里挖出来的黄色晶体，就是小说里头的晶核。效用应该是强化异能和恢复身体力气。
成梦云见没啥事情了，打算依照习惯去睡个午觉，然而她刚转身就扯过准备去洗碗的银华。
“走走走，咱们赶紧走，”她紧张地开始往自己身上套装备，顺便催促银华也行动起来，“你还记得门口那一堆丧尸吗？有我打的和你吹唢呐吹没的，那晶核那么有用，我们抓紧去挖出来，不要被别的人给先抢走了。”
成功锤扁丧尸的经历令成梦云有点膨胀，自信心那可是唰唰往上涨，人一舒坦，她害怕浪费的本性就慢慢暴露出来了，他俩辛苦打的怪，可不能被别人据为己有。
看到银华瞬间秒懂、乖巧收拾自己的样子，成梦云很是欣慰，有这种理解力和行动力超强的队友，实在是太愉悦了，主要是还很听话。
她换上方便行动的运动服，经过便利店里王姨被偷袭的事，她可算看清了，在丧尸那种变异爪子的攻击下，多厚的衣服都是渣渣，还不如穿舒适和不影响行动的衣服。
银华拎着一根厚重的木棍子前来。
“你不带你的唢呐吗？”成梦云递给他一件长款雨衣，以防弄脏衣服，她记得银华可喜欢这件冲锋衣。
“要带的，但是异能很容易就会用光，我得学会怎么杀丧尸。”银华拿着木棍子做出戳、刺等动作。
成梦云肃然起敬，瞧瞧人家这觉悟：“冲丧尸的头打，如果只把四肢打折，它还能顽强的动弹。”
“等等，我怎么觉得这棍子有点眼熟，你从哪里捣鼓出来的？”她家里好像没有这个。
“你家拖把上拆下来的，”银华有预感地灵巧一躲，就躲过了成梦云气急败坏的拍打，“真没有别的趁手工具，等会我去外头找武器和给你拿新拖把。”
两个人打闹了番，然后迅速收拾完在门口站立。成梦云拎着一个不锈钢小铲子，那是她半年前起了园艺的兴致后采购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精心培植的花全嗝屁了，附赠的蔬菜种子却长得特好。
今天，这把小铲子将不再铲土，它拥有了一个光荣的使命：去丧尸脑袋里扒拉晶核。
成梦云刚想拉开门，银华就轻轻把她扒到一边，站在了她前面，随后率先走出去。
她那一瞬间有点恍惚，想起了往事。
她家和银华家比邻而居，他俩从小到大都是上得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更是一起上下学。一块走路的时候，银华永远走在马路的外侧；有些时候碰见对面邻居家的恶犬，银华总是把怕狗的她护在身后，明明那会儿还是个小萝卜头却板着脸像个小大人，说着“姐姐，别怕”。
再长大点，她恰逢青春期身体慢慢舒展开，在一众豆芽菜里仿若早熟的樱桃，这更是引起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那段时间，银华身体刚刚抽条，宽大的校服下身上总是带伤，她每次追问时银华都倔强地不肯开口，只过了一周，她就再也没有被那些高年级不学无术的混混打扰过，她也才从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中后知后觉。
好像没有什么原因，就是自然而然地，银华永远习惯性地把她放在更安全的位置。
居民楼安静得仿若没有一丝生气，热风卷过贴在楼道的小广告，偶尔带起纸张的摩挲声。
她停下步伐，倚着栏杆往上看去，她刚刚好像听见人的脚步声？她挠挠头，没有思绪，旋即继续跟上前方高大的身影。
来到熟悉的楼道大门口，这里空无一人，斑斑驳驳的墙壁点缀着霉点，本瘫倒在楼梯上的张贺已不见身影。
成梦云偏过脑袋，从银华的背后往门外瞧，外头和几小时前没什么两样，门外躺了一地丧尸，就街道上多了几个游荡的活死人。
铁门缓缓拉开，突然一个腥臭的身影就冲着站在前头的银华扑来，成梦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声惊叫还卡在喉咙里，银华就已经反应迅捷地反手关上门。
丧尸头卡在门缝处，它没有眼白的双眼疯狂转动着，流着涎水的嘴朝食物的方向不停张合。
成梦云见身前的人动作利索，一棍子就怼在丧尸脑袋上，随后猛地拉开门朝外飞身一踢，那只丧尸就被踢倒在地。
她还没反应过来，银华就已经冲了出去，几棍子狠捣脑袋后，那只丧尸就凉得不能再凉，成功加入大门口的丧尸全家桶。
嗅到活人的香气，远处游荡的丧尸踉踉跄跄聚来，银华甩着棍子横扫，他刚开始还有点不熟练，随后摸索到经验后，几乎是没多久就能解决一个丧尸。
卧槽，不愧是当年打群架无敌手的大佬。
目瞪口呆地看着银华在跟前大发神威，成梦云拎着能发出噪音的闹钟不知所措，人家华子看起来压根不需要能转移丧尸注意力的道具。
她感觉自己在被巨佬带飞，而她就是跟在后头蹭经验的吉祥物。
成梦云眉头一皱，那可不行，银华强那也是他强，如果有一天她落单了，没有自保能力的她不就是一盘喂丧尸的好菜。
“华子，麻烦漏一只丧尸给我！”她冲银华请求道。
银华依言放了只，成梦云看着面前明显瘦骨嶙峋是个老爷爷的丧尸，又对比了下银华对付的正当青年、力气颇大的青壮年丧尸。
她好像，嗯莫名，感觉到了一种，额宠溺？
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她专心对付起面前明显动作迟缓的丧尸，棒球棍的效果依旧给力，她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其成功击倒。
显然银华在收拾面前的活死人时，还在关注成梦云这边，下一只丧尸很快就从银华那漏到了她跟前。
她继续挥棒，渐渐也寻找出了使丧尸迅速上天的方法，它们后脑比较脆弱，冲着脑袋方向锤准没错。就是成梦云个子不太高，有时候得把它们腿打折，才好锤脑壳。
她觉得自己带雨衣的决定简直太明智了，丧尸喷溅出来的脏污就顺着雨衣滑落，衣服基本被保护得很好。
汗水淌到眼睛里，她没敢抬手擦，放过来的丧尸下一个总比上个强点，很有递进性，她可不能浪费银华的苦心。
“我不行了，”成梦云喘着气摆手，顺带挪到安全的地方休息，“华子，你加油。”
数了数自己的作战成果，可是足足打了5个呢！成梦云觉得自己又变厉害了点，她看了眼气都没喘还把棍子舞得虎虎生风的银华，然后继续鼓励自己，她迟早有一天也可以变得这么强。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嘛！
她待力气恢复，就开始拎着小铲子喜滋滋地收集晶核。
自从发现这些晶核的好处后，她都不觉得丧尸血糊糊的脑袋恶心了，她守财奴的本性爆发，看每一只丧尸脑袋都像移动的藏宝箱。
快收集完，成梦云突然一个手抖，或许是力气没用对，一颗丧尸脑袋里头的晶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骨碌碌地滚到了大门前。
她正准备去捡，一只手却飞快地从门后伸出，夺走了那颗晶核。
手的主人是一个浑身发抖的青年，他笔挺的西装满是褶皱，头发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宛若惊弓之鸟。
成梦云还没伸手讨要呢，对方就已经迅速说道：“这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收集这个？”语气又急又紧张，眼睛还瑟缩地四处张望。
她满头问号，她都没让人家还东西呢，怎么对方就质问起她们了？
看着西装青年明显有点神经质的模样，她深感棘手：“我真不知道是什么。”
西装青年显然不信，“如果没用，你们肯定不可能收集！”他像是压抑不了恐惧般紧攥着手心里的晶核，“那个男人有异能，我上午在楼上看见了，这个东西肯定和异能有关系吧？
“你别想骗我，我还看见对面街道有个女人也在收集这个，还把它吃下去了！”
成梦云有点头大，她张口欲说什么，结果对方直接一仰脖把东西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