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认师
牛棚边打扫的干干净净，可以看得出老人们很勤快，外面的石头上有些竹筛子，里面有些晒干的蔬菜，这些可以存着过冬吃。
在她四处看的时候，老人突然一声凄厉的“啊”冲破她耳膜，这老爷子，中气十足啊。
她赶紧进去问是怎么回事，只见江知聿淡定的说在正骨。
邹小舟惊讶的说：“你还会中医啊？”
江知聿说：“跟着老爷子学了一点。”
小舟问老爷子：“大爷，您会中医啊？”
老爷子黯然神伤的说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哪里敢说啊。”
小舟像听到了天籁之音，满目崇拜的看着，蹲在他面前恳切对老爷子说：“爷爷。您能不能教教我，我想学中医，哪怕只学些您的一些皮毛也好。“
老爷子和江知聿都警觉的看着她。
要是被告到文革会老爷子可经不起折腾。
看他们的表情小舟就知道他们担心啥，赶忙走去门口，探头看了下四周，没人后关上摇摇欲坠的木门。
来到床前，说：“大爷，实不相瞒，我真心的想学中医，这是我们国家的瑰宝，我想出一份力让它传承下去。现在因为大环境的原因懂的人也不敢显露，还有很多像您一样遭受磨难。
几十年后您说我们国家还有精通岐黄之术的人吗？那时我们的中医还怎么立足？”
看着小舟真挚的眼神，老爷子只是叹了口气。
看到大爷有所松动，继续说：“大爷，不瞒你说，我也没人教，就是自己自学，我现在在看《本草纲目》，认草药，背药性。”
老爷子看着她，缓慢而又坚定的问：“娃儿，你真的想学？”
小舟连连点头。
老爷子垂眸思索了一会，说
“那你以后看没人就过来吧，我教你，认草药只是基础，后面你还要学看脉，望闻问切一样也不能少。”
江知聿出声叫了一声，“爷爷”，看他的表情估计是想阻止爷爷的决定。
“江知青，你放心，我有分寸，别人如果问我，我就说因为老爷子在山上帮我，扭了脚，心里过意不去就经常过来，绝对不会提学中医的事。”
“而且，你别忘了，我的工作是打猪草，去猪圈走这边也是情理之中。”小舟回答道。
大队的猪圈是建在半山腰上的，那边离人居住的地方有点距离，不会熏到人，而且猪圈里的有机肥可以直接拉到地里给茶树施肥。
江知青没再反驳，老爷子说：“学中医不轻松的，而且要学很久，你能吃这份苦吗？”
“没问题，再苦我也不怕。”
看她信誓旦旦老爷子继续说：“《本草纲目》你继续看，有空我采了草药也会来考你的。”
“好的，师傅。”小舟立马喜笑颜开。
看着顺杆爬的小丫头，老爷子难得地笑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叫江知青师兄啊？”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老头子我不管。”
看着不苟言笑的江知聿，小舟自觉的没有再调侃。
老爷子脚没事了，天色也不早了，跟他们道别后她就回去了。
茶树看来只能下午过去找了。回到家还没打下工铃，她赶紧去地里弄了些午饭要做的菜。
老爹一进门就问：“小舟，有人说你去南坡那找我了？有什么事么？”
“没事，我就想去问问我们家地里的莴笋能不能拔了，我本来想午饭拌莴苣丝的。“
“应该可以吃了，下次你挑最长的拔，把叶子撸了就知道大小了。”老爹笑呵呵的回答道。
“嗯嗯。“小舟敷衍过去。
一会二哥满头大汗的跑进来说：“哎呀，那两姐妹又打起来了，爹你要不去看看？”
“打得厉害吗？”老爹淡定的问。
“还行，回来叫你前我先去她家报的信。”
“谁和谁打起来了啊？”小舟立刻兴奋的探过脑袋来问。
“就西边那两姐妹啊，还没走到村口就打起来了。”哥哥撇撇嘴说。
“为什么啊？”
“林芳芳去鹿知青那的时候听到她妹在鹿知青面前编排她。两姐妹当时就翻脸吵起来了。”
“林芳草在鹿知青面前说她姐在学校就有个交往的很好的男同学，以前还接送过她姐姐上学。他姐老往镇上跑就是见那男生去了。”
“一个姑娘家家的老去镇上，就算不见男生也会被别人传闲话。”这个时代思想还是挺刻板的。小舟过段时间还想去镇上看看呢，到时候她怎么说呢。
“以前姐妹俩一个老实巴交，一个嘴巴甜，讨好卖乖也没什么矛盾，芳芳对妹妹也好，现在怎么老是吵架打架，今天打得最凶，这女娃不管是不行的。何红妹和林有福只知道蒙头干活，平时也只对儿子的事上心，这女孩长这么大不小心走歪了可没有回头路。”老妈忧心忡忡的说。
“林芳芳之前把我的高中课本借过去了，她读到初中就没上了，他们家为什么没让她继续上啊？”
“还不是因为钱么，之前有她爷奶小姑帮衬，家里五个大人都是能干的，工分也攒的多，每年能结余不少，听说本来芳芳小姑嫁人，男方还能拿不少彩礼来，那钱要留着帮青江买工作的。没想到她姑出嫁的时候全拿走了，把老太太气的好几天没起得来床。”
“没办法，青江的工作都跟人谈好了，家里只好拿出自己存的钱去把工作买了下来。这一进一出，存的积蓄就都没了。哪还有钱给丫头读书。”
一会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从自家门前走。何红妹一边走一边拍打着林芳芳，还在嘀咕着：“你都这么大了还跟你妹妹打，你不会让让她啊，我造的什么孽，这没一天安宁的日子，早点给你找个婆家嫁出去拉倒。”
姐妹俩没一个吭声，但是都一副谁都不服谁倔强的样子。
吃完午饭，小舟照例回房进空间。
上午种进去的小菜不是刚种进去蔫哒哒的样儿，现在每根叶片都精神抖擞的舒展开来了，看来土地还有让植物焕发生机的功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