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92章
就在姜律和徐美夕的拥抱照片，引发得流言，发酵的越发不堪时。
姜律发博了：【姐姐又替我背锅徐美夕】
然后带上了那张被传为拥抱照片的正面。照片上，两个人不过是坐在一张沙发上对词，他们对面，还有同组的其他几个人。
那张绯闻照片，是从侧面的拍的。姜律完全挡住徐美夕，露出得只有她侧过来的头，和脸上的笑意。
【正常对词而已，竟然被有心之人，恶意传播成拥抱？】姜糖出动了。
【果然哥哥是被造谣的。】
【造谣的人，你还活着吗？】
【到底是动了谁的蛋糕，羊毛也别可一个人身上薅啊？天天造谣我们哥哥。】
姜糖们终于有了底气。既然是哥哥没做过的事，面对谣言，她们就能所向无敌。
【欣欣向荣的声明呢？图都给你截好了，什么时候起诉？】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支持提告。】
绯闻用一张照片，就澄清了。
随后，姜粉们纷纷到欣欣向荣官博，和周音的微博下留言，怒斥公司的不作为。
可就在这时，姜律又发了一条微博。
【合同到期，如果你是我，还会签约吗？】顺带附上了欣欣向荣和自己的两年合同。
【卧槽。】姜糖们炸了，难怪哥哥每次参加活动都要有骚操作，原来有合同规定，演出中让哥哥无条件接受——公司各种人设和安排。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用工合同吗？】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姜律的合同，简直就是周扒皮的加强版。
没有固定收入，收入来源是各种演出、广告、拍戏等商业活动的百分之一。
可就是这百分之一，还要支付参加活动时候的妆发造型、助理工资、粉丝活动提供的灯牌制作……从没有人看过这么离谱的合同！
姜糖们默默拿出，之前姜律公司发的灯牌。
这竟然是哥哥自己掏腰包做的，泪目了……
【再来个真实消息吧，姜律本来也是高分考进我们学校历史专业的，大学前两年成绩一直不错，可是因为签约这个公司，课不让回来上，考试的时候给安排商业活动，最后毕业证都没拿到。】
蹭热度的营销号，立刻把【顶流连毕业证都没拿到】炒了上来。
可大家的关注点，却不是毕业证没拿到，而是【考试竟然也不让去参加？】
路人也怒了！
有胆大的姜糖，还专门到姜律微博下去问。【哥哥，他们说的毕业证的事，是真的吗？】
姜律回复：【新的起点是校园。】
周音没有等到姜糖大批量脱粉，反而一打开社交平台，就看到一大堆骂她的私信。姜律竟然正面回复了？这是周音怎么也没想到的。
“周音，你都做了什么好事！”邓老板推开她办公室的门。
“你竟然惹上了昆达交通集团的人，”邓老板正要下班，竟然收到消息，昆达交通集团的律师团，正在帮姜律准备材料提告欣欣向荣。
“姜律找了下家，是太娱娱乐的付亮，”周音只能如实相告，“有太娱给他撑腰，他才开始反抗我的，我想尽了办法，说了很多好话，可那小子翅膀硬了。”
“我不想听这些过程。”邓老板不耐烦地坐在办公桌上，说话时候用手指大声地敲打着桌子，“我要知道你怎么解决？怎么处理？”
但显然邓老板也知道，面对太娱娱乐，他都解决不了，周音更是无能为力。虽然发了一顿脾气，但一想到周音留不住姜律，还让公司惹上麻烦，依旧火大地说：“明天起，就去跟正在谈的新人，早点把合同签上！”
“好的，我明天就去。”周音连连点头。怎么说，她都是欣欣向荣的功臣，这两年姜律给欣欣向荣挣了不少钱……虽然她也赚了不少，但流量这个东西，毕竟不是长久的，所以没有后劲儿也是正常的。
好在这已经不是欣欣向荣，出走的第一个流量了。只是当年那些流量还是新人的时候，签的都是十年二十年的合约，离开的时候，欣欣向荣都大赚了一笔。
只有姜律不同，当初被他忽悠了，只签约了两年……不让也不会走的这么痛快……周音恨恨地想，以后新人通通都签二十年。
此刻，周音想要签约的新人，看到姜律网上发的合同之后，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合同，甩手就发到了微博上。
【和顶流公用合同，我是不是也是顶流了？】
随后在下面自己评论道，【狗东西，还想骗我签约。拉倒吧，自媒体不够哥们玩吗？】
周音还不知道，她已经失去了要签约的艺人。
第二天，周音特意打扮的很有亲和力。可她一来到和新人约好的餐厅，就看到一个吊儿郎当的，穿着印花背心的结实男生，松松垮垮的往她面前一坐，“就尼玛这合同，还想签我呢？”
“我根本不会和你签约，”男生把合同往周音面前一摔，周音吓得心一哆嗦，“我就是来看看，欣欣向荣这个公司里的狗东西，都长什么模样。看着人模狗样的嘛。”
听到男生的声音，周围的人都往这儿看。正在追姜律这件事的，立刻明白了眼前发生了什么。反应快地，连忙拿出手机，在人人都是自媒体的时代，这段视频被传到了网上。
视频里，根本不见周音那引以为豪的爽朗性格和口才，当然她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而且以后也不会有了。
“听说了没，欣欣向荣破产了。”几天后传来了消息。
“就姜律一个赚钱的艺人吧？这样还那么嚣张，也不知道对艺人好一点。”
“听说要面对好多客户的提告呢。”
周音收拾了东西，从办公室搬出来，走出办公楼大厅。
砰！
一枚鸡蛋打在她脸上，头发被鸡蛋糊住，黏糊糊的蛋液流了下来。但比起丢人，周音更害怕的是——姜家的律师团。他们索要的赔偿，她一辈子当牛做马也还不清啊。
“本来以为是部炒作明星的作品。”
电视台《新闻聚焦》编辑部，莉莉把挎包放到桌上。“文雅姐，这部话剧太值得推荐了。”
莉莉刚和文雅去看了《素素》的现场，莉莉是去凑人数的，因为文雅姐是徐美夕的粉丝，可是她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今天看完《素素》，她就知道她们的大制作，为什么粉徐美夕了。
演技太赞了！
“真的假的呀？这么值得推荐啊，”郭子因为有事没能去看，“这剧可是活生生的素材呢，你们看没看姜律和欣欣向荣的合同啊？这就是咱们得聚焦的新闻啊。”
流量明星。
消费者在关注流量明星，带来的梦幻感觉得时候，公司是否只看中了这种梦幻？
而流量如何走出流量？对流量的追捧，最后应该落脚到什么地方？
这是新闻聚焦之前讨论过的议题。
“……真的诶，”郭子一边翻看着电脑上的评论，一边惊讶：“竟然有这么多真情实感的流言？”
文雅早就猜到这部话剧，会让人们对流量这个词，拥有一个新的认识。
“郭子，你就来跟进这个话题。流量到底要何去何从，我们不能流量让营销和资·本裹挟，如果他们足够优秀，就应该有被证名的一天。”文雅看着郭子网页上的评价，“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抛开资·本堆砌的幻想，那才是对流量最真实的评价。”
郭子起身，“好嘞。”他把笔记本电脑，往前一拉，“我这次一定弄个大的，不能一直让这些资·本家既获得了收益，又榨干了演员本身的价值和灵气。”
自从上次《新闻聚焦》报道了娱乐行业黑子营销这条产业链，部门上上下下都热血沸腾，“莉莉，明天再和我去看一次。”
“没问题，不过前提是你得能买到票。”莉莉把椅子往后一滑，对能买到票这件事，表示观望。
如果前几场的《素素》，还只是粉丝可见。
但是十几场过去之后，显然《素素》的受众变了。不再是，之前带着随便看一看的态度来的观众，或者只为了追哥哥的每一个舞台的粉丝。
因为话剧本身的故事扎实，表演更是深入人心，不可否认地，《素素》出圈了。
每一个演员，每一句对白都让人共情，观众被带入了一场春意盎然的恋爱，然后又迎来了一个多雨的季节，那场爱情，在那个下雨的季节里，画上句号。
距离演出还有半个小时，观众席上已经座无虚席。
林之导演在幕布后面，偷偷的往台下看，那一张张期待的面孔，这就是作为导演和演员，最欣慰的一刻。
林之转头吓了一跳，姜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了。看到姜律那认真而期待的表情，林之突然发现，他不过也是一个，刚刚开始的年轻演员，本来就应该一步一步成长啊。
顺着姜律的目光向外面看去，林之知道，外面的观众里应该有很多是为姜律而来。
他走到姜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姜律跟自己走。
姜律听话的跟着林之，走到音响室。
“冯啊，给姜律一个话筒。”
音响师递过来一个无限话筒，推上调音台，拍了拍，有声，然后又关上，递给了姜律。
姜律不知道林之导演是什么意思，拿着话筒，等林之说话。
“去吧，台下都是你的粉丝，你先去和她们说几句话吧，不然那些灯牌就白准备了。”
姜律从和徐美夕学演戏开始，就让自己忘掉爱豆的身份。
但现在林之导演，竟然给了自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