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求生希望破灭
“在彻底发现之后，我觉得也无所谓了。只是一门赚钱的生意，反正我也脱离不了了。”
“为什么脱离不了？是担心之前的事情被翻出来威胁，有什么把柄在谁手里？还是其他原因？”
“我没什么把柄，他们能威胁我的事情，也会威胁到他们，只要拿出来谁也摘不干净。我脱离不了是因为刘月云，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比如呢？”
“她看着挺普通的人，但是身体里好像藏着野兽。狠起来一出手，比男人都猛。几年前有一天，很早了，她忽然来找我借绞肉机，说要做肉肠。我借给她了。过了几天，她送回来，还给我十来斤肉血肠，说是她自己做的，让我们吃。我们饭店的4个服务员、我、厨师和刘大力都吃了。味道很奇怪，但是越吃越香。过了一周以后，她告诉我，那是他老公的肉。”王成风说到这里，还是恶心的要干呕，李顺军和审讯的同志则汗毛倒立，恶心又害怕起来。
“那件事过去很久了，没人查出来，警察后来也不管了。因为齐志远他本身就爱赌，大家都觉得他出去躲债了，抛下了王香云孤儿寡母。牛一伟那时候还小，大概不知道。因为他妈妈的事儿，我现在每次看到这个小子，都分不清这小子是真的天真感觉还是在演戏。”
李顺军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牛一伟？那个能言会道的青年？王成风还是陷在回忆里，根本不再看大家的反应。
“你们查的没问题，最后一个人就是王小诗。那个小男孩是在王小诗之后卖菜的张梅丽给擅自留下来的，不在我们计划范围里。所以才会在菜市场那里呆了挺久。后来王小诗的事情闹大了，我们躲风头还来不及，也没人管这小孩怎么办，那天被你们抓到是要出货，准备便宜点处理掉。结果被你们发现了，押车的人就自己溜了。不过王小诗不是我杀的。我没动她。我觉得她挺好看的，但没动手。刘天明那天想碰她，被她用脑袋狠狠地撞了下，我其实还挺开心。如果能瞒过刘月云，我可能会把她留下的。”
“那天开车带着戴辉的人是谁？”
“刘天明吧。我们几个人在里面，这事估计是他想独吞，就把人带出去了。我进来之前才找好买家。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几个人的角色到底是怎么分的？”
“谁都有可能做什么，一般是刘月云指导、进货，张梅丽物色或者藏货，我负责转运，马奇路负责出货。”
“张大明和李伟国呢？”
“张大明就是偶尔来帮忙解决一些麻烦事，不参与我们这些。李伟国参与过几次，嘴不严，我们把他踢了。他自己作死，每次要多分钱。后来刘月云说她来解决。再后来，李伟国就出事了。但是具体的我不知道。”
“黑心肉货源厂厂长的儿子柯二东是你杀吗？”
“我用啤酒瓶子把他打晕了，李伟国从前面下的刀子。我们一块处理的尸体。刘大力知道。”
李顺军看着王成风，依旧不说话。王成风也不再说话，仿佛沉浸在回忆里，木木呆呆地寻找着自己。他一直追求的温暖一次次被消失了，于是他开始逃避自己。
从那时开始，他已经为了反叛自我真实意志而活了，自己内在的渴望，被他扔在心的角落落灰。他以为早已经丢弃了，但再次翻找心房的记忆，尚未打扫，轻轻一动，扬起来的灰尘已经呛的他酸涩难忍了。
他的求生希望逐渐在被自己蚕食掉，李顺军知道，他只需要再等待一下，他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这次就到这里了。
李顺军离开审讯室，再次梳理，除去意外发现的齐治国谋杀案外，王成风交代的都是他们已经发现的线索，滴水不漏，多余的事情一点没说。
而共同参与的审讯人小赵此刻依旧在为血肠一事恶心着，但是他现在必须去查证齐治国的事情。李队这里现在要和罗队去沟通，他能做的就是赶快处理完牵连案件，帮大家理清更多的线索。
在他们同时，小音刚刚整理完交叉地点之后，火速把线索发给老罗，然后饿的不得了，就出门要去买个煎饼果子吃。往常一直在的煎饼摊今天并没有开业，饥肠辘辘的她准备往前走走，寻找街角拐弯处的临时摊位，也不知道今天人家出来没。
可走着走着，看到一个有点像乞丐的男人像踩着风火轮一样朝她冲过来。她下意识的躲闪，只见这个人沿着路边向前跑，后面并没有人追他。小音扫了一圈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只看到一个带着鸭舌帽的背影反向走着，周围的人对着冲过去的人还在张望，猜测的神情不少，但这个戴鸭舌帽的人却并没有回头。
小音职业性的怀疑这个人，正要上前去问。但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或许是怀揣心事的路人吧，毕竟自己也有过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行走经历。幸运的是，她买到了煎饼果子，先吃两口回局里吧。还有活没干完呢，大家都在干活，自己不努力一把，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
结果，小音刚回进大门，就看到那个乞丐躲在大门旁边张望。而这个人就是那个半夜去小巷里拿雷小苑送的一包食物的人。难道真的有人在追他？
这个乞丐大叔看到小音之后，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看到小音盯着他，才忍不住问，“警察啊，晚上这外面住人的话会被轰走吗？”
小音看着这位奇怪的大叔，“我认识你，你被传讯过，我们这里外都不能住人。我刚才见到你了，你在被人追吗？”
“没有，没有，我一个乞丐什么都没有，追我干嘛啊。”这位大叔讪讪一笑，忙着辩解。
“好的，那你走吧。那个人还没走，我刚回来的时候，他在拐弯处等着呢。”
“什么，还没走？不是不是，我又不认识，我怕什么。那个，我想在你们这里喝点水。警察为人民服务，不会连杯水也不给吧。”
小音看着这位纠结的大叔，把他请进了招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