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个交易吧
慕令仪见他要动手,连忙把怀中的大腿抱得更紧,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番话。
景云州去撕扯她的动作一顿,一双狭长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
“你与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利用我对抗镇国公?郡主当真好计谋。”
他淡淡起身,眸子里氤氲着风云。
慕令仪知道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心里面已经有了戒备,稍稍松了一口气,趁热打铁。
“我是真心提醒,我的处境你也知道,慕远松虽说是我亲大伯,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世人皆知,慕令仪身世高贵,即便是父母双亡,却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却鲜少有人知道,若非是她出了什么意外,镇国侯府也会跟着消失,她早就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
慕远松虽然承袭了镇国公的称谓,但实际上,慕令仪才是镇国侯府真正的继承人。
除非慕令仪出嫁,不然,慕远松就不可能真正大权在握。
所以为了真正意义上得到爵位,慕远松才会刻意养废原主,并且在她声名狼藉的时候把她嫁出去。
景云州自然是知道其中秘密的,是以也没反驳,只哼道:
“你倒还算是看得清楚,倒也不算真的胸大无脑。”
慕令仪满不在乎他的冷嘲热讽,刚想要借机博取同情,就听见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顿时脸色一变,直接从床上跳起来,推着景云州就把他塞进了柜子里,还不忘叮嘱:
“你乖乖待着,我不说话,你千万不要出来!”
说完,又翻身上床,做出熟睡的假象。
映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慕令仪绷紧了身子躺在床上,额头一片细密的汗水,连忙上前把人叫醒。
“郡主?”
慕令仪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映雪紧张的面容,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床上爬了起来。
“是你啊,大半夜地不睡觉,怎得过来了?”
映雪心疼地看着自家郡主苍白的面色,拿出帕子帮她擦去面上的汗水。
“奴婢听到这边有动静,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郡主可是做噩梦了?”
慕令仪摇头,不敢说自己是被吓到了,只能心虚地别开头:
“没有啊,我很好,你听错了吧?”
映雪却只当她是怕自己担心,在强颜欢笑,见她不敢跟自己对视,眼眶一红,眼泪竟是吧嗒掉了下来,泣不成声。
“奴婢刚才瞧见那位过来了,郡主莫怕,若是那位敢对您下手,奴婢便是拼了这条贱命,也一定会护着您!”
慕令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慕远松,心头一暖,拿过她手中的帕子帮她揩去脸上的眼泪,小声劝慰。
“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到底是我大伯,总归不会伤我性命,最起码暂时不会,你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此话一出,映雪哭得更厉害了,声音哽咽破碎得不像话:
“郡主莫要宽慰我,您受的委屈,奴婢都帮您记着呢!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若是,若是长公主和老侯爷还活着,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般对您?他们分明是,分明是……”
“欺负您软弱无依”这句话映雪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可慕令仪却也能猜到。
她有些恍惚,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将人圈进自己怀里,耐心地抹去她脸上的泪,好说歹说,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因为他们影响了心情,这才将人打发走。
直到小丫头出了自己的视线,慕令仪这才转身,却不想一头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唔!景云州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啊!”
慕令仪捂着自己的鼻子痛苦,眼泪水都快要飙出来了。
景云州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罕见没有出言冷嘲热讽,反倒是递给她一方干净的帕子。
“擦擦吧,真难看。”
慕令仪没有接帕子,反倒是握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仰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景云州,咱们做个交易吧?”
景云州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慕令仪于是继续说道:“我告诉你玉佩的下落,甚至可以掩护你让你做想做的事情,你只需要护我不死,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慕令仪一脸“你占了大便宜”的表情,实际上内心忐忑极了。
景云州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这次却并没志杰拒绝,而是淡然指出:
“我终究是要离开楚国,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慕令仪眼睛一亮,压根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不用一辈子,一年,你只需要保护我一年就行!”
景云州被她亮晶晶的眸子盯着,竟是有一瞬的失神,不过却是很快敛了心神,又恢复了嘲讽模式。
“你可是堂堂郡主,就是当朝公主都要避你锋芒,现如今竟然找我一个他国质子寻求庇佑。说出去,就不怕他人笑掉大牙?”
慕令仪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见他没有直接拒绝,便继续死缠烂打。
“小命都要没了,要面子有什么用?景云州,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只要你答应,我立马就告诉你玉佩的下落,不然的话……”
“你在威胁我?”景云州脸一黑,冰冷的目光就射了过来。
慕令仪缩了缩脖子,故作镇定:“都说了是交易,就是你不答应,我也会告诉你玉佩的下落,只是我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了,可怜我豆蔻年华,竟是要香消玉殒……”
慕令仪故意说得凄惨,实际上眼神却是不安分的乱飘。
景云州果然松懈了一些,脸色也缓和了点。
慕令仪则是凑过去继续蛊惑:“这交易当真很划算的,你真的不要考虑一下吗?我不要求你护我毫发无伤,只要留我一口气就行,真的,我要求很低的。”
慕令仪凑得很近,身子紧紧贴在他身上,纤细的手指在面前晃动,呼吸都喷在了他脸上。
景云州莫名地就想起那天晚上的绮迤,只觉身体有些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