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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里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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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尘土飞扬,金戈铁马,浩浩荡荡的镇国军两万骑兵队,如同洪流一般涌动,马蹄阵阵整齐划一,队伍快速行军中,各个身披铠甲身姿挺拔。

    就连马匹上也穿戴着厚重的黑色铠甲,强壮威武,在他们的行列中,无数迎风飞舞的战旗,在风中烈烈作响,昭示着他们的勇猛和决心。

    队列中间无数量辎重马车,一行行负责骑兵巡逻盯梢的骑兵,手持磨砺的铮亮的战戟,反复来回巡视着周围的情况,保证后方队伍正常行军,马蹄的步伐随着道路的变化时快时缓,但却坚定无比。

    当队伍行进到十里涯,副将行澜派出探子进去探查,探子骑着高头大马快速跑过去带起滚滚黄沙,这里是一片空旷的山石地带,只有十里崖中间的官道可以通过,方圆百里之内只有一座新兵营。

    探子在十里涯附近仔细查探,确定没有埋伏和敌情,快速跑回去大军之中,禀报行澜将军,十里涯附近安全,十里崖内道路平坦,这十里涯两侧山壁陡峭,蜿蜒曲折长达十里,我们快速行进行出,应该很快过去。

    行澜手握指挥旗帜来回比划,远处的其他副将看到旗语,高喝,全体极速行军,前进,部队速度瞬间提速,马匹整齐划一,两边的陡峭山崖上的石头都跟着震颤着。

    在全部大军行进之后,突然身后巨石滚落,有几个没来得及躲开的骑兵和马匹直接被砸其中,行澜一看快速御马跑过去,并无敌情,疑似是上面的巨石,不甚稳固被阵阵马蹄震颤而下?

    君止在马匹上昏昏欲睡,昨晚上脑子里都是某人的脸,完全没睡好,他正迷糊间随风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这是突厥人使用的混合香料里面含有麝香。

    他立刻睁开眼睛,环视周围地形暗道不好,他立马飞身而起,手握利剑运转内力喊道:极速前行!传入所有骑兵耳中,他们夹紧马肚,马匹心领神会,瞬间极速前进。

    就在前面行澜那一方阵已经走出峡谷一半之时,巨大的滚石再次砸落直接将未来得及出来的骑兵砸成肉泥,两万骑兵只走出来三千人不到,巨大的落石直接封住了前后去路。

    这时远处战鼓声声,号角阵阵,突厥人隐藏在五里之外在这边埋伏了三天三夜,镇国大将军这次运粮队伍,终于被他们抓住了。

    无数利箭飞石砸落,下面镇国军这边骑兵受伤无数,君止目眦欲裂他飞身而起,脚踏峭壁一路蜿蜒而上,手挽剑花,剑法快速转换,剑气纵横如梦如幻,一招一式流水般婉转流畅,剑尖指向何处,何处便是血光冲天,那无与伦比的气势,仿佛要将天地划破,十里涯上面埋伏的几百个突厥士兵全都斩杀殆尽。

    嗖!一支暗箭,趁他斩杀之时,穿透他的左腿,君止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四周黑压压一大片行军方阵,四个方向分了大概三万左右的人马,极速向这边靠近,这是想把他们全部堵死,狼烟滚滚飞沙走石。

    突厥军队竟然来了十万大军,君止嗤笑一声还真是看得起我,怎么进入的境内?还把自己行踪了如指掌,自己和这支两万骑兵看来要交代在这里了。

    君止掰断腿上箭矢,飞身而下,副将周云早已经指挥士兵们开始挖战壕,就算是必死之局他们也不会放弃的,战壕很快挖好。

    他们用厚厚的大泥抹的严严实实,还堆积了一些碎石,士兵们钻入其中能坚持一段时间, 周云跑过来蹲下帮忙君止处理伤口,将军您的腿,君止摆手:无碍。

    君止下发军令,行澜听命,(行澜五千人马被乱石砸死了几百人,还有三千人马并没有困在峡谷之中),本将军命你速去寻找支援,附近正北方向距离三十里有一座新兵营想办法过去,现在敌军还没包围过来。

    你们快从夹缝中突破出去,通知皇帝陛下派兵支援,速去,行澜直接跪地:末将定不负大将军所托,飞身上马,驾!驾!三千骑兵快速冲锋,手中巨大的战戟是他们心中的信仰,即使对面两面夹击而来的,是五万人马也无所畏惧。

    行澜三千骑兵全速冲锋着带起滚滚黄烟,前方天际浓烟滚滚突厥军队的骑兵也全速冲锋而来,肉眼可见的风沙满天而来,目测他们两面人马最起码一边两万多,行澜只有三千人马不到。

    如果被他们包抄过来,形成包围之势他们必死无疑,马鞭用力抽着身下战马,战马好似不知道疼一般,拼命奔跑它们也知道这次可能九死一生吧,它们想把自己的主人送出这个包围圈。

    嗖,嗖,嗖,无数破空声传来,行澜抬目一看空中无数黑点犹如密密麻麻的芝麻,极速飞来的无数箭矢马上砸下,防御!三千人立刻举起盾牌挡在头顶,可是极速奔跑的马匹不可能形成紧密的队形。

    箭矢见缝就插,一瞬间就死了几百人,行澜左手被利箭贯穿血液如溪水一样缓缓流着,这箭居然是三角血槽的剪头,刺入血肉血液就跟开闸放水一般,突厥人甚是恶毒。

    行澜等人在对面相距几百米之时成功突围出来,后面追兵穷追不舍,剩下的,一千多名士兵眼神在空中对视之后,他们快速调转马头向着突厥军五万大军冲去,什么!

    行澜一直殿后,当他的战马,瞬间从他们调转的马头擦肩而过时,他震惊的同时,心中也充斥着巨大的欣慰,这就是他带出来的兵,一千多名士兵极速冲入那五万大军汇聚的洪流之中。

    他们喊着:将军别回头,将军快走,行澜忍着眼中的泪,他听着他们嘶声吼着,让他快走别回头,行澜咬牙抽打着胯下的战马,他不会辜负他们的大义。

    马鞭抽打着胯下战马,战马名叫追云,这匹战马是大将军赐予他的,跟随自己多年,他与它惺惺相惜从未如此抽打过它,马匹全身浴汗竟是血红色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速度极快。

    后面突厥的骑兵普通战马,根本追不上追云的速度,追云不知疲倦极速奔跑着,可惜了,一个突厥将领站在一架巨大的连弩面前瞄准着,可惜一匹好马!

    嗖!一道震耳欲聋的破空声传出,一支巨大的弩箭,瞬间爆射而出,弩箭极速射向追云,追云踏空而起,马身灵活一跃,竟躲过了这一支巨大弩箭,突厥将领眼睛一亮,瞬间来了兴致,这匹马居然这么有灵性。

    那更不能让它为人所用,多名突厥士兵驾驭巨型连弩,连续发射,多支巨大弩箭爆射而来,追云眼中爆发出愤怒,它连续躲过了无数巨弩。

    爆射而来的弩箭数量太多,连续躲避影响奔跑速度,最终有一支巨弩箭直接穿透行澜的肩膀,斜插而出,贯穿进追云的马身。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穿透行澜和追云,插入地底,行澜用力抓紧追云的马鬃,口中呕出一大口血,即使这样追云还是跑的飞快,它必须把主人送走。

    突厥那位将军咬牙切齿真是可恶,都这样还能跑这么快,算了,谅他们也活不了,行澜趴在追云身上一直呕着血,血液顺着追云的马鬃流到地上。

    行澜抚摸着它的马鬃,追云甩甩马头,它眼睛已经看不清路了,马嘴和鼻子之中鲜血一直留着,它还在快速奔跑着,它要把他带去北方 。

    箭矢有毒,将军周云给君止处理伤口时发现伤口早就腐烂发黑,突厥人真是卑鄙无耻,周云快速给君止把毒血吸出,可是这毒很是霸道,君止脸色发青运转内力护着心脉,脸色才堪堪好一些。

    下令,不要发出声音,所有士兵都爬进战壕,等,等着行澜带着支援过来,周云心知肚明这方圆百里除了突厥人的十万大军,哪里会有援兵。

    夜里漆黑一片,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十里涯里寂静的好似黑洞一般,外围三里位置,突厥人安营扎寨,搭起帐篷杀牛宰羊,肉香味随风飘入峡谷,镇国军他们不能搭伙做饭,只能靠干粮果腹。

    每个人的食用水也所剩无几,他们必须坚持住,深夜丑时所有人都入睡的时间,可是他们不敢入睡,怕一觉睡过去脖子上架着突厥人的大刀,就再也没机会醒来。

    被围第七天,又是夜里,食用水已经喝完,士兵们不敢休息又脱水严重,很是虚弱,之前被砸死,还有这几天突厥人夜里偷袭,死亡的士兵和马匹,已经腐烂散发着恶臭,更是有很多士兵生了病。

    君止看着这个状况,行澜,他恐怕凶多吉少了,行澜和周云从小就跟着他,是他的书童也是发小,君止他想上战场,行澜和周云就陪着他,二人几乎与他形影不离,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却犹如亲兄弟一般,君止咬牙忍住泪意。

    突厥人毫无意外,又再次偷偷潜入,君止他已经几天没合眼,身中剧毒,一直用内力护着心脉不然早就倒下了,周云拖着病重的身体护在君止边上。

    突厥士兵一个个跟嗜血的饿狼一般,击杀着本就生了重病的镇国军士兵,周云目眦欲裂他上前一剑一个,杀了十几个突厥士兵,这时几个突厥士兵开始围攻周云一人。

    周云看着数倍的敌人包围着自己,他的盔甲早就残破不堪,随着他沉重的喘息,四周的敌人手持兵器一拥而上,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贪婪与残忍,仿佛眼前的周云只是他们即将收割的猎物。

    然而这时身后的君止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招转换快速斩杀了几人,他握着得剑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能划破空气,直击敌人的心脏。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战斗瞬间爆发。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君止身形矫健,如同游龙在敌人中穿梭自如,他的剑招凌厉快速精准的带走一个个突厥士兵的生命。

    周云身后又涌来十几个突厥士兵,攻势如潮,君止和周云的体力早就不支,他俩在被逐渐消耗仅剩的意志。

    一个突厥的大将趁着周云站立不稳直接一刀砍下,周云躲闪不及,君止一把推开周云,弯刀直接将他的肩胛骨砍断,血液喷薄而出,飞溅那个突厥人一脸。

    突厥将军将血舔入口中,再次挥出一刀,森白的刀刃横扫而出,直接把君止的腹部划出一道狰狞的伤口,肠子流了出来,突厥将军看着君止:镇国大将军也不过如此,你今日必是我刀下亡魂。

    君止将自己的肠子塞回肚中,他运转内力直接飞身而起,剑光瞬间闪过,君止落地收剑,修长的身姿屹立不倒,破烂的盔甲给他增加了无限的煞气,对面突厥的将领头颅直接斩落,血液直接喷的这些突厥士兵一嘴一脸。

    君止眼神猩红犹如恶鬼怒吼道,你们还有谁,一起上吧!其他突厥士兵看到这一幕,直接吓得转身就跑,他,他是怪物,肠子都出来了,还跟没事人一样,还能把将军一剑斩杀,他们直接被这样的君止吓破了胆,鬼哭狼嚎的跑走。

    行澜的追云在距离新兵营十里的地方倒下了,行澜哭着,摸着它的马头,送别了自己的战友,行澜继续爬行着,他已经不行了要节省体力,他要救将军还有万千战友的性命,他拼命的爬着,路过小溪他喝了几口水,又吐出一大口血,这十里的路是他这辈子走的最长的路。

    他在路上不敢走大路怕有追兵,只能在草丛里爬,他爬了晕,醒了爬,终于看见了远处新兵营的火光,他本来濒死的眼神瞬间爆发光彩,他努力站立起来,他爬了几天就是为了此刻。

    新兵营集训了十天这日休沐,第二天大军要开拔边境,所有新兵都出去城镇游玩了难得休沐,夜晚巡逻的士兵刚刚走过不久,行澜他就拖着重伤的身体,一下撞在新兵营外围的粗大木栏上,他趴在草丛之中,想喊里面的人出来,可是发不出声音。

    鬼浅今日去城镇买一些药材,白子宸带着几个新兵蛋子也跟在鬼浅身边,他们拉着鬼浅在城镇逛一天,几人吃饱喝足还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和药材回来,半晚几人往回走时,鬼浅敏锐的闻到空气中丝丝血腥味。

    他眼神示意其他几人,他们快速闪身躲入草丛之中,鬼浅抽出腰间软剑,悄声走近,飞身一跃剑光闪过,剑刃直指正在努力想要翻过营外木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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