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韵儿,你终于来了!
虞韵捏着一块梅花糕,咬了半口轻轻放下。
这位厨师也是凤玄尘为她准备的吗?
还是陛下为二皇子准备的御厨?
“嗯,师傅的厨艺了得!”
凤玄尘趴在房梁上,仔细记下韵儿的进食量,一碗鱼汤喝得很快,她喜欢。
羊排吃得不多,应是不喜欢太油腻,肉饼也不太爱吃。
梅花糕吃了一块半,也不算太满意。
糖豆粉糯糕能吃两块,应是合她口味的。
沐棉做得不错,带着韵儿填饱肚子了。
“嗯,我也这么觉得!
主子,好吃您再多吃点,咱不能浪费厨子师傅的手艺,再来半碗鱼汤吧!”
沐棉当然也仔细观察过王妃的喜好,浓浓的鱼汤又香又甘甜,她最喜欢了!
……
吃饱喝足,沐棉收拾掉碗筷,开始戏精上身,假装不经意嘀咕。
“也不知道桑陌吃了没?”
桑陌蹲在屋顶积雪里,幽怨地仰头长叹。
姑奶奶,我谢谢您!
吃干抹净还能记起饥寒交迫的桑哥!
“那家伙没我哥会照顾人,王爷受伤时,他又抢着照顾,唉!”
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他哪里不会照顾人了?
沐沉沙会做饭吗?
懂医术吗?
能管账吗?
为了主子他能无所不能,谁取代得了?
除了王妃!
凤玄尘捏紧梁木,沐棉终于提起他了……
韵儿会想来看他吗?
虞韵听到沐棉念叨,心跟着悬起来。
桑陌说过凤玄尘受伤一般不让人近身,他后肩的箭伤让桑陌换过药了吗?
还有他体内的余毒,孟南柯有没有帮他全解了?
桑陌不会照顾人,苏嬷嬷和沐将军又不在,那王爷的饮食起居由谁照顾呢?
虞韵越想越担心,她要去见见他,哪怕就看一眼确认他无恙也好。
“沐棉,你知道王爷在哪里吗?
我有事需要见他一面。”
她摸着心口的凤血灵玉,也该物归原主了!
沐棉眼中划过一抹狡黠,她家王妃真好诱哄呀,一下钩子就上道儿!
难怪王爷稀罕得紧,她也好喜欢呀!
“知道啊!就在隔壁国柱府,走密道能过去,很方便的。
主子,您等我一会儿。
我给桑陌烤几个红薯带过去。”
沐棉继续下套儿。
王妃,快点儿跟上哦!
要见王爷,咱们不能空手去是不~
桑陌只吃红薯吗?
王爷受了伤,又吃什么呢?
虞韵哪里还坐得住?
“我和你一起。”
沐棉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嘿嘿……王爷的大元宝在向她排队走来~
“好呀!
王妃,咱们抓紧时间哦!”
半个时辰后……
凤玄尘回到密室,从暗格里拿上韵儿为他做的僧袍,还有装香囊的盒子。
先一步回国柱府念经打坐,等他的小王妃。
“桑陌,密道可清理干净了!”
“主子放心,已经洒扫第三遍,保证没有一只老鼠。”
凤玄尘不放心,亲自走了一遍。
“灯火太暗,再加一倍。”
“是!”
沐棉拎着食盒,扶着王妃从主卧室里进入密道,看着灯火通明,比外头还亮的密道,直接惊呆了。
这也……意图太明显了吧?
她要怎么演下去呀!
装傻算了,实在没嘴解释,谁家密道十步一盏油灯啊?
“呵呵……主子,您担心脚下哦!”
“嗯!”
虞韵的心思没在灯火上,她只想尽快见到凤玄尘,看看他是否无恙?
主要她也没进过密道,发现不了异样。
密道不算短,从虞韵所住的主院直接通到国柱府主院。
暗门打开,外头竟也是起居室。
室内已经掌灯,很明亮。
隔着屏风隐隐见到一个身影……
是他吗?
虞韵的心跳骤然加快,双脚似被钉在地上,怎么也迈不动。
连沐棉都感觉到了王妃很紧张。
紧张啥?
该紧张的是王爷才对吧!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王妃盼来了!
“主子,您进去吧!”
沐棉把食盒交到王妃手里,默默退到一边。
大眼睛扑闪扑闪,写满八卦看戏的小心思。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
小尼姑与大和尚~
想想就觉得有故事会发生。
凤玄尘快速转动手里的佛珠,越来越快。
韵儿怎么还不过来?
人都到跟前了,又想逃回去吗?
他快坚持不住了!
孟南柯到底给他用了什么东西?
骨头缝里时而冷得结冰,时而像虫子在钻,又痒又疼,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作。
他还没吃上韵儿做得晚膳呢!
“韵儿……”
听到凤玄尘发出痛苦的呼唤,虞韵再也顾不得其他,大步冲进内室。
“王爷?您怎么了?”
咚!
她放下食盒,伸手扶住倾倒的身体。
怎么会这么冷?
像在雪地里冻僵的人,哪哪都冷得冒寒气。
第一次摸到冰凉的凤玄尘,虞韵很害怕。
“韵儿,你终于来了!”
低哑深情的嗓音冻得颤抖,说话间发白的嘴唇吐出一串白气。
凤玄尘没有用内功抵御“寒食草”的寒气侵蚀,身体虚弱得厉害。
“为什么会寒入肺腑?”
虞韵按着他的脉,越诊越心惊,昨天明明没这么严重的!
难道后来又中毒了?
“王爷,您撑着些!”
她接下脖子上的凤血灵玉,替凤玄尘戴上,将玉贴紧他的心口。
带着体温的玉没给凤玄尘半点温暖,只有更彻骨的冷。
他用力抓紧她的胳膊,近似哀求。
“韵儿,你连我的玉也不要了吗?”
虞韵听得鼻子发酸,嗓音里也带上潮湿水汽,“你比我更需要凤血灵玉。”
她只希望凤玄尘好起来。
不是说小伤而已,毛毛雨吗?
桑陌呢?
孟南柯呢?
王爷都虚弱成这样了,陛下也不过问吗?
沐棉不是说王爷好得很吗?
可他现在一点儿也不好!
衣服还是昨天的,只换了件外袍,身体冷得沁骨,唇淡得快没血色。
都成这样了,他还坐在冰冷的地上念经。
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爱惜自己?
虞韵的嗓子眼像堵了一团棉花,又酸又涩却说不出话来,心里的疼也无处倾泻。
“不是我更需要,是你不想要!”
泛白的唇吐出早准备好的说辞,低沉而悲怆,比外头的风雪更凄凉。
韵儿,就当可怜可怜我,别这么狠心行吗?
“也罢,即使不姓凤了,我也没资格娶你的,是我妄想了!”
凤玄尘干脆卸力,生无可恋倒进她柔软暖和的怀里,沉痛地闭上眼睛。
心里暗骂一声:孟南柯,你这招最好有用!
否则……老子夜夜上你们寝宫扮鬼!
“韵儿,你知道了吧?
我只剩一副残躯,给不了你儿孙满堂,反而会害你一辈子。”
虞韵的身体突然一震,下意识抓紧衣摆。
心底最大的秘密,他……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