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多谢四嫂爱屋及乌
三人回到凤玄策的寝宫,孟南柯给他们服下配置的解药。
凤玄尘转动手里的飞刀,凉凉扫向拿下面罩的妖孽男人,浑身透出不爽。
哼!
冒充他做鼠生,骗她的小尼姑!
害他的小尼姑跟着吃苦受难,差点没命!
现在,小尼姑不要他了,谁赔?!
“四哥,我有一条玄铁打造的锁链,可以把自己和逃犯牢牢锁死,要不要试试?”
“留着给你的小王妃吧!我有。”
凤玄策递给他一杯白水,又给孟南柯倒了一杯酒,自己则乖乖喝药。
“自己不痛快,别找南柯麻烦,有气冲我撒,不许欺负他。”
凤玄尘冷睨着腻腻歪歪的两人,更不爽了。
“呵!我欺负他,你问问他怎么冒充鼠生,诓骗我的小尼姑的?
她要是不跟着来冒险,我们怎么会闹成这样?她不要我了!”
孟南柯自然坦荡地喝掉杯中酒,幽幽提醒。
“临渊要过虞修这关,需多修闭口禅。
你的大舅子不是虞太傅,他不止眼里揉不得沙子,且从不会轻轻揭过。
若是被他盯上,娶小宁音还得多历一劫。”
凤玄尘被他一番话拿捏了!
哪里是一劫啊?
从冰窟救韵儿开始,大舅兄那里得一关一关过,他得先去打通祖父和岳父,让他们帮忙通融通融。
要不然,就凭燕亭君设局害韵儿,他没救人救到底,大舅兄这一关过不去!
头疼!
四哥让韵儿做凤鸣空的老师,是打算把虞修外放出去吧?
省得放在京都找他和孟南柯的麻烦!
“彼此彼此,你们要过他这一关,也难!”
凤玄策冷下脸来,“不许闹南柯!”
“四哥,偏心要有个度,孟南柯才不稀罕你这点小心思。”
“混小子,自个儿不痛快,你是逮谁咬谁是吧?今晚那一箭,我还没跟你算呢!”
孟南柯拿起酒壶自斟自饮,时光像回到过去,什么都没变。
“别碰我的伤口,韵儿包扎的,仔细着呢,别弄乱了!”
“血印出来了,不换掉会黏住皮肉。”
“你别管,我一会儿拿披风遮一下,韵儿答应了照料我的伤,只有她能碰。”
凤玄尘躲开四哥的手,厉害点才好呢!他还可以在韵儿面前卖卖可怜。
“看把你得意的!
老实交代,父皇为什么会把你过继给母妃一族,你怎么逼他妥协的?”
凤玄策不信父皇会主动把老七舍出去。
混小子指不定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逼父皇妥协。
连他都瞒着!
皮痒了!
“简单,我把夜幽原打下来,父皇就准我改姓娶韵儿。”
场面一度变得沉默。
说得真轻巧!
夜幽原是犬戎的王庭所在,哪有那么容易打,混小子硬是用两年打了下来。
或许不是两年,是八年!
从去北疆开始,混小子就在琢磨怎么用军功换虞韵了。
凤玄策酸得不行,也心疼得厉害,今夜被虞韵冷待,混小子很难受吧?
“虞韵就这么好,值得你屡次拼命?”
“嗯,哪里都好!
少了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
这种滋味儿,四哥最懂了!”
凤玄尘话锋一转,看向沉默不语,总是站在局外旁观的妖孽。
“孟南柯,既然回来了就留下吧!
我和母妃都认你,其他人怎么看不重要。
人生苦短,能有几个七年啊?”
凤玄策闻言紧张地望向孟南柯,说出苦思冥想许久,唯一能光明正大留下他的理由。
“南柯,我想做出你心中的盛世,可一直没有做好,我有心但没有你的本事。
留下来帮帮我,好吗?”
他不想用强硬的手段困住他,如此会折他羽翼,磨坏他的心性,非长久之计。
如果可以联手开创盛世,南柯应会觉得此生无憾吧!
他也会知足且无憾!
“四哥,你这理由太蹩脚,孟南柯会不清楚你的真正本事吗?
孟南柯,瞧瞧这偌大的后宫,这里连伺候的宫人都没有一个母的。
四哥为了谁守身如玉,为了谁空置后宫?
还有你自己,离开七年孑然一身,心里装的又是谁?
除夕宴上你们都想为对方去死,就不能相伴走下去吗?”
凤玄尘看似说他们,其实更羡慕,他们只差心间一层纸,捅破了便再无阻碍。
而他呢?
本以为脱离皇族,离娶韵儿更进一步,谁知道费尽心机,只是挖个大坑埋自己。
这种临门踢到铁板的痛,有谁懂?
“孟南柯,我和韵儿该怎么办?
你得帮帮我!”
凤玄策没等到孟南柯回答,又插不上话,干脆支着脑袋,欣赏谪仙醉酒,分外赏心悦目。
孟南柯放下酒杯,难得见到临渊垂头丧气求人,夜幽原都拿的下,却困在男女之情上,横冲直撞失了分寸。
幸而,临渊藏得住,十五年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致命弱点,否则,不管谁拿住虞韵,都能轻易置他于死地。
“你的算计太长太狠,小宁音受了不小的刺激,要是伤无碍,去看看她吧!
这么多年都等了,再多等一会儿也无妨,实在不行的话,你继续出家吧!”
确实该去看韵儿了。
一念起,凤玄尘再也坐不住,满脑子都是她伤心落泪的样子。
“这算什么馊主意?走了。”
“等等!”
孟南柯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
“寒症厉害的时候吃一粒,可退高热。
你的伤药也带上,及时更换。”
“哦!多谢四嫂爱屋及乌!”
凤玄策连忙赶人,“混小子,皮痒了!”
“咳咳……南柯,别在意他胡说八道,我对你别无所求,能留下,像如今这样足矣!”
孟南柯松掉手里的杯子,身体又提不上力气了,他无奈轻轻叹口气。
“若愚,我还没沐浴,药下早了!”
凤玄策扶住他滑倒的身体,半揽进怀里,轻声温和地安抚着。
“无妨,你的手臂伤了不方便,我伺候你。
南柯,做我的孟太傅吧?”
孟南柯酒量不浅,此刻几杯下肚却醉得厉害,贪恋起凤玄策身上的温暖。
“若愚啊……”
他的嗓音松弛清灵,染上些许懒懒的醉意,似亲昵依赖,又似轻嗔软语。
是凤玄策从未听过的怦然心动,他狠狠抽动喉结,心跳如进攻战鼓。
“近臣虽好,终无法日夜相伴,若愚啊,让我做你的近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