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自然是给了心爱之人
赵无双索性不装了,从凤玄尘破开的衣袍里,拽出他珍藏的锦袋。
“王爷,你对所有女人都弃若敝履,唯独对锦袋的主人不同。
是虞韵,对吗?
凤血灵玉,您也给虞韵了?”
呼——
赵无双不确定玉佩在韵儿身上!
她抓住的人便不是韵儿。
没落她手里就好!
凤玄尘偷偷松口气,懒得再看赵无双发疯。
当年他压着父皇驾崩的噩耗,坚持打完一场大战,回营后独自借酒缓解伤痛。
赵无双想趁虚而入,没料到喝到一半,他会出门纵马。
等凤玄尘醒酒回来时,燕亭君正跪在他的军帐中请罪……
“真是虞韵?
难怪王爷连亲手做的披风都送给她了!”
赵无双被嫉妒的火烧红了眼,虞韵竟然没有死,一定要抓住她,挫骨扬灰!
“本王连你都嫌弃,一个嫁过人的虞家女,也敢拿来侮辱我?”
凤玄尘冷声开口,绝掉赵无双眼中的杀意。
“哼!脑子被狗吃了,别来本王面前犯蠢!
你该庆幸本王心里的人不是她。
否则,赵家上虞家放火灭门,害她尸骨无存,本王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不是虞韵啊?
一口气憋在心里月余,终于散了。
“王爷骂得对,是我犯蠢了!
您怎么会看得上一个无德无能的弃妇?”
无德无能?
弃妇?
凤玄尘遮住眼底杀人的嗜血凶光。
找死!
赵无双不死心,抓着锦袋誓要问出背后的女人,拿回凤血灵玉。
“王爷,您心里的人是谁?”
“蠢货没资格知道!”
“也是,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以后王爷由我守护陪伴!
王爷,忘记锦袋的主人吧?”
赵无双把锦袋放到旁边装烙铁的火盆上。
“烧了清静!”
“住手!”
锦袋里的香囊已经取出来,和韵儿做的衣服一起藏在七王府中。
但凤玄尘必须表现出珍爱,把赵无双的目光彻底从虞韵身上转移走。
“是塔真国公主,七年前被追杀身受重伤时,她救了本王。”
“不是沐沉沙把您背回来的吗?”
赵无双惨淡自嘲,那时她见到王爷紧抓着锦袋不放的,原来……是救命之情。
当年若她早一步找到王爷,救下他,会不会如今已是七王妃了?
差一点点,人生境遇天差地别,叫人怎么甘心认命!
“王爷,忘了过往的一切吧!”
锦袋被无情丢进火里,瞬间被烧着。
“赵无双,你找死!”
凤玄尘靠在刑架柱子上,佯装愤怒至极,盯着她蹲下来越靠越近。
“王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忘了过去的不愉快,以后你只认我!”
虞韵躲在牢房外,听出赵无双最后一句话不对劲儿,用力推了凌一把。
“有鬼!”
咚!
赵无双手里的药瓶被打掉,落进火盆里。
凌抄起烙铁将瓶子砸碎,似血被烧糊的味道弥散开来。
“主上有令,他还有用!”
凌的动作似电光火石,赵无双反应过来时,费尽心思找人养的情人蛊,已经毁了。
她像猫被踩了尾巴,站起来挥掌攻击。
“你——放肆!”
凌躲闪间听到身后动静,身形一闪来到牢门旁边,替凤玄玦开路。
“主上,她要抹掉犯人的记忆!”
“嗯!”
“赵将军,凤玄尘要是什么都忘了,多不好玩啊!你稀罕一具空壳吗?”
凤玄尘还没加倍品尝跌落地狱的滋味呢!
忘记了过去,他找谁折磨泄愤去?
凤玄玦伸出双手压在她肩膀上,轻轻嗅了一下,“双儿,来日方长,别着急!
相信我,慢慢驯化他的一身桀骜,比走捷径要有意思的多。”
赵无双险恶地推开凤玄玦,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王爷,凤血灵玉,您送给谁了?”
凤玄尘盯着火中滋滋冒烟的东西,嗓音似结了千年寒冰。
呵!竟敢对他用蛊!
“自然是给了心爱之人,做定情信物!”
虞韵躲在高个儿同伴身后,徘徊在最后一句话和“她只是嫁过人的虞家女”之间。
真真假假无需分辨,凤玄尘不会对赵无双说一个有用的字。
她也不信他会因“嫁过人”轻视她。
也不敢信他说的“心爱之人,定情信物”。
此刻不是思考男女之情的时机,且她和凤玄尘如何能有好结果?
她是虞家女,嫁过人的尼姑。
而他是皇家子,朝凤一人之下的战神王爷。
虞韵,面对凤玄尘,你要学会隐忍克制,别再由着自己越陷越深了。
赵无双没问到凤血灵玉的下落,与凤玄玦一起离开。
虞韵没有现身见凤玄尘。
“凌,这是金疮药,这是恢复王爷武力的药,你送进去吧!”
人多眼杂,凌怕虞韵暴露,没有强求她亲自送,接过药转身回牢房。
将凤玄尘重新绑回刑架上时,不着痕迹给他上药,又喂了解药。
“四哥想开了?”
不对,四哥不会多此一举,更不会怀疑他对付不了凤玄玦。
他并没有失去战力,刚刚只是演戏。
暗卫不出手,他也会毁掉赵无双手里的蛊。
“谁让你来的?”
凌不回答,喂完药便离开。
凤玄尘望着牢房大门,几道人影一晃而过。
不知道桑陌有没有联系上他安插在韵儿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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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韵离开废太子府以后,被凌安排藏到了南风馆,等着明晚来临。
她站在窗前,透过窗户缝隙看着楼下街道,士兵来来回回,重甲撞击出冰冷刺耳的声音。
屋内没有点烛火,也可以烧木炭,貂绒披风和鹿皮靴也留在“鼠生”那。
手脚冻得难以伸缩,虞韵关上窗子,和衣上床盖上被子取暖。
许是太冷,半睡半醒间,她梦见了小时候掉进冰窟里,刚没入水里便冷得不会挣扎了。
头顶的洞窟不见,变成厚厚的冰,虞韵害怕又绝望,张口想喊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冷,可怕的冷!
一条大鱼咬住了她的手,拖着她回家吃掉。
还好,她冻得感觉不到疼,好想兄长……
她从眼睛缝里看到了一个人,拉着她向冰窟洞口游。
“你是谁?”
虞韵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呼吸寒冷的空气,她想起当年的事情了。
元宵花灯节上,拥挤的人群里,她被人从父亲怀里抢走。
“不……不是掉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