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老天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阿娘!酸枣,你尝尝!”柄彦从苏樱背篓里挑了几颗金黄的。
“酸枣?酸的吧?”韦氏看着黄黄的酸枣,嘴里开始冒酸口水。
“你尝尝嘛!”柄彦央求道,“我们捡了好多,还有板栗、核桃、油茶果!”
韦氏拗不过儿子,拈了一颗撕开皮放嘴里,顿时酸的人整张脸皱成一团。
“好不好吃!”柄彦见母亲被酸到,乐不可支。
“臭小子,学会捉弄你娘!”韦氏勉强吃下,笑骂着拍了一下儿子屁屁,真调皮。
“呵呵!”柄彦挽着韦氏胳膊,“阿娘,阿樱说了,这个可以做酸枣糕,可好吃了!”
“小馋猫!这么酸你吃的下?”一颗就让韦氏酸的倒牙。
“阿樱说了,酸枣糕里要加糖,才不酸。”
柄彦像欢喜小狗,跟韦氏亲昵的撒娇,走路蹦蹦跳跳的。
“咱家哪还有糖!”韦氏笑道,只当苏樱哄孩子们开心,“下次不许私自上山,知道吗?”
“省的!”柄彦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
是他去追大伯他们,兆彦才跟着去的。
要是真出事儿,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刚才兆彦挨了二婶一巴掌,柄彦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哎哟,这么多?”苏老太太见每人背着满满一背篓,过来瞅瞅。
板栗、核桃、酸枣她都见过,唯独油茶果没见过。
“这个也能吃?”苏老太太拿着油茶果左看右看,不知从哪里下口。
“这是油茶果,不能生吃,榨油的。”苏樱怕老太太真咬一口。
“哼,谁要吃了!”苏老太太闹了笑话,不悦的扔下油茶果。
“阿姐!”小桃看着这么多东西,有种满满的喜悦。
“小桃!来尝尝板栗!”苏樱用力捏开一颗板栗,递给小桃。
板栗仁淡黄色,拇指大小,脆脆嫩嫩的,还有一股清甜味儿。
“好吃吗?”苏樱问妹妹。
“嗯,好吃!”小桃点头。
“给阿绿的!”苏樱又剥了一颗。
“阿绿,快吃!”小桃拿着板栗给苏绿。
没人煮粥,苏绿守在灶前,她也想看热闹,可是灶上离不开人。
“好吃吧?”小桃笑眯眯的,俩姐妹开心的分享。
“好吃!”苏绿第一次吃这么新鲜的板栗,脆脆甜甜的。
“阿绿,粥还有多久?”苏樱问。
“还要一会儿,刚煮上!”苏绿回道。
“那咱们加一点儿板栗!”苏樱开始剥板栗。
少年们顾不得休息,围在一起动手。
板栗上有褐色绒毛皮,那个不好剥,费指甲。
老老少少一大家子,分类的分类,剥板栗的剥板栗,不时说着捡山货的乐趣,偶尔偷吃一颗板栗。
苏老太听着有趣,也挤进来听孙辈们闲聊。
苏步成三兄弟趁着空档,编竹床。
嬉闹声吵醒苏荷,睡眼惺忪出来,笑闹声突然停住,大家都不说话,静静看着她。
苏荷看着冷场的人群,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没人邀请她加入,谁知道一开口,又那句话刺激到她,惹得大家都不快、
“哼!”苏荷很没面子,不屑的冷哼一声。
目不斜视坐到小秦氏身边,吹风等着开饭。
众人继续说笑。
“少吃点儿,小心肚子胀气。”苏樱拍了拍柄彦、兆彦、小桃几只小馋猫的爪子。
“呵呵,板栗好吃!”柄彦伸爪子抓了一个
“生的吃多了肚子疼,屁多!”苏樱收走柄彦手中的,“待会儿吃熟的!听话!”
小孩子脾胃弱,板栗淀粉重,生的吃多了不易消化又胀气,疼起来要命。
“哦!”柄彦乖乖的没闹。
好在板栗新鲜,不好剥还是很快剥出两三碗。
倒进瓦罐里,再掺水,慢慢熬煮。
没多久,空气中散发着清甜的香味儿,可以想见今晚的粥有多美味!
“咕…”有人肚子开始鸣叫。
“哟!还没吃饭呢!”杨老汉带着虎子进来,提着一篮子蔬菜,有茄子、菘菜。
“村长快请坐!拿菜作甚”苏步成客气道。
昨日杨二郎才送个两颗菘菜。
“新摘的,新鲜着呢!请你们尝个鲜!”村长把菜一一取出,水灵灵的鲜嫩。
“先生!书抄完了,还你!”虎子恭敬的把书递给苏伯彦。
苏伯彦拍掉手中的板栗屑,接过书,书本依旧平整干净,保护的很好。
“书抄好了多读多看,又甚不明白的,问我便是,问你阿翁也一样!”苏伯彦像一位先生一样认真教导。
“学生省的!”虎子恭敬回道。
“苏郎君,你们这么快,又进山啦?”杨老汉看着一背篓一背篓的山货咋舌,“你们不要命了?”
“无妨,我们半下午去的,只在山外捡,山货再不捡拾,烂在地里可惜了!”苏步成道。
“村长,还有几日播种,不如明日组织村民去捡拾,山上多的是,与其烂地里,不如捡回来,混在粥里也能多吃几顿饱饭。”
“是啊,村长,这几天天气不错,酸枣、板栗晒干磨成粉,能储存好才时间,每日加一把煮粥里能省不少粮食。”
苏樱建议道,“老天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说着递给杨老汉一颗剥好的板栗,“尝尝,可新鲜了!煮粥里香香甜甜,板栗粉甜,好吃还顶饿!”
杨老汉吃着脆嫩的板栗,闻着香甜的板栗粥,连连点头,“一会儿回去我通知大家,明日你们可还要去?”
“我们已经捡拾了这么多,就不去了!”苏步成摆摆手。
“记得提醒大家,不要贪心、莫往深处走,就山口那一片够大家捡了。”
“还是郎君想的周到!”杨村长赞道,“明日我得跟着,免得有贪心的跑远了!”
“村长所言极是,我们是去找吃的,不是送命的,见好就收,千万不可贪心!”苏步成道。
“就是、就是!”杨老汉说完,没再说话。
坐那儿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什么事儿。
“村长可是有为难事儿?”苏步成混迹官场多年的人,察言观色是必修课,哪有看不出的。
“呃,苏郎君,我想问一下,那个、那个…”杨老汉支吾着说不口。
“村长何事,但说无妨。”苏步成不知杨老汉何事,为难成这样。
“那个,中午那个下水,我想请教一下,是如何做的?”杨老汉说完,老脸不自觉的红了。
哪有吃了还上门讨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