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警员09
信一和tiger做完所有的物证留存，合力将大老板的尸身抬进了法医室。
所有人聚集在办公室中，连同被拘禁的王九。
他们都等着听王九下午的动向。
王九身上都是大老板的血液，掌心的纹路都已被染红。
他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总觉得自己在触碰到大老板时，他的内脏还是温热的。
听到众人的问句，王九笑的嘲讽：“你们都怀疑我了，还想从我听嘴里听线索啊？”
“如果你不想自证清白，那我们有理由将你视为嫌疑人。”
信一同王九说话都觉得累极了。
而王九却向他露出了一个野性的笑容：“那你们就把我关起来好了，什么警察？老子不做了。”
“王九，别说气话。”白孟妤的嗓音也在不知不觉的时间变得干涩。
“如果大老板真的对你那么重要，让你连警察都可以不做，那你就更应该同我们坦白，你下午都做了什么。洗清嫌疑，才能亲手捉到那个杀他的人。”
却没想到王九听到她的这一番话，反而更炸了：“谁说那个死肥老对我重要？他整天对我呼来喝去，把我当条狗一样用，我凭什么帮他报仇啊？他死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不就是怀疑吗？来！把我关起来。”
平时也就只有大老板一个说的话，王九能听一些。
现在大老板死了，更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了。
暂时放弃把王九作为突破口，tiger还是众人，重点落在龙卷风和十二身上：“除了能够证明有不在场证明的白sir、信一以及林法医。其他人在完全洗清嫌疑之前，暂时都不要参与案件侦破了。在此期间不要离开警队，住进员工宿舍，去任何地方都要提前报备。”
龙卷风和十二都没有异议，而王九，暂且被关进拘留室里。
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
众人离开时，白孟妤快走两步，牵挽住龙卷风的手：“不是说要给我过生日吗？”
她态度十分自然，丝毫没有因为龙卷风是嫌疑人，就对他区别对待。
在白孟妤的影响下，龙卷风也放松了几分，与她玩笑着：“就不怕我是凶手，给你下毒？”
白孟妤摇头：“我相信你不是。也许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走上与从前相反的道路，可我觉得，这其中一定不包括你。”
龙卷风带着她向警队食堂走：“你是不是想把我想的太好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手却没有拒绝白孟妤的亲密接触，任由这个女孩儿像小时候一样挽着他。
但用警队食堂，也做不了多豪华的晚餐。
龙卷风在做的时候，显然也将警队其他人计算在内。
可突发变故，现在桌前只有他们两人。
四菜一汤，还有一碗长寿面。
原本龙卷风将这一切做好之后去叫人，却没想到发现了大老板的尸体。
走过这一遭回来，饭菜凉了，面汤也几乎没有了。
长寿面变成硬硬的一坨，白孟妤用筷子一搅，变成一堆碎面块儿。
龙卷风只能将碗收了，白孟妤还想护着那碗面：“这还能吃呢，祖哥哥，我不嫌弃的。”
可龙卷风的态度不容拒绝：“长寿面断了，意头不好，我重新给你下。”
龙卷风重新在后厨忙着，白孟妤透过橱窗，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满足的眯起来，像是在午后晒了太阳，浑身暖洋洋的猫。
十二和信一走进来。
他们仍然并肩，氛围却有些僵硬。
十二怕自己有着嫌疑人的身份，却仍旧和信一走这么近，会对他有影响。
而信一却怕十二心里觉得，他们多年兄弟，自己却仍旧怀疑他，心生芥蒂。
所以总显得十二想离信一远一些，而信一却要硬贴着他。
两人的路线越来越偏。
从食堂正门进来，走的却不是直线。
像是信一在挤着十二走似的。
白孟妤好笑的看着这两个人：“去哪儿啊？还过来吃晚饭吗？”
十二立刻改变路线，向她走来，却难得显得有些拘谨：“白sir，生日快乐……我、我就不跟你们吃了。”
“坐下吧。”白孟妤挽留他：“只是暂时列为嫌疑人而已，又不是确认你们都是杀人凶手。嫌疑人做的饭，我都敢吃，更何况和你同桌。在事情没有盖棺定论之前，我是不会对你们差异对待的。”
白孟妤能说出这番话，信一倒是很意外。
他总以为白孟妤是铁面无私，说话毫不客气，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却没想到，她还有主动安慰嫌疑人的时候。
他坐在白孟妤的对面，不复之前的针锋相对，难得当着她的面，坦露心声：“我倒是希望，真的像林法医说的那样，大sir是自杀。”
“如果是自杀的话，那也太怪异了吧……难道真的有那个什么主的存在，对他进行审判？然后诱使他自杀呀？”
“大sir也没有什么错处吧？怎么会说他罪有应得？”十二顺着他的说法联想着，有些害怕的搓了搓臂膀。
抓贼他擅长，可是这些神神鬼鬼，虚无缥缈的东西，听了让人害怕。
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落在白孟妤面前，还加了一个溏心蛋。
龙卷风抑制住所有人的话头：“吃饭，不要在这里讨论案情。”
他对所有人一视同仁，连自己嫌疑人的身份都不放过。
白孟妤抱起碗：“我可以许愿吗？”
不是真正的生日，许愿会有用吗？
“过生日当然要许愿了，你是寿星，愿望都会实现的。”龙卷风回答她。
白孟妤将双手合十，可她却没有闭眼。
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龙卷风。
让人不用猜，就知道她许下的愿望，一定与龙卷风有关。
白孟妤放下双手，拿起筷子夹起那个溏心蛋。
眼眸像是转了一个弯儿，又落在龙卷风脸上：“希望我能和祖哥哥，永远如此。”
龙卷风刚要落筷的手一顿：“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小妤。”
“这不是我的愿望，我又许下其他愿望哦。”白孟妤笑眯眯的吃面。
只有很容易实现，或是永远没办法变为现实的愿望，才会被宣之于口。
龙卷风在十二的陪同下，去收拾他在宿舍的临时床铺。
而白孟妤叫住信一：“再跟我去看看王九吧，你跟他相处的多，对王九更熟悉，说不定能看出些什么。”
两人走在路上，白孟妤平淡开口：“我看得出来，你一直对我抱有敌意。”
这一点，信一从来没有隐瞒。
连十二都能看得出来，他一直对白孟妤有种下意识的排斥。
如今被白孟妤直白的点出来，他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白sir是我的长官，我对您不敬，理当受罚。”
“我没有要罚你。你的敌意很明显，但能力也同样出众。这件案子完了，愿不愿意调到我手下工作？”
这样的邀请，对于信一这种小辖区的高级警员来说，简直是天大的晋升机会。
信一有些错愕，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橄榄枝抛来的太突然，他都不敢去接。
“龙哥年长，你是他最看重的下属，倘若我将你带走，他也会安心不少。”
话说到此处，信一才看明白。
白孟妤身处的位置，可不缺什么能力出众的奇才，为何要他？
原来是因为龙卷风。
毕竟刚才在席间，白孟妤亲切的称呼他为“祖哥哥”。
多么暧昧又黏腻的称呼。
白孟妤不会为了龙卷风，留在这个小辖区里屈居不前。
但却愿意为了这层关系，而带走龙卷风最看重的徒弟，给他一个向上晋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