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上瘾
这天之后, 温唐的打工生活迥然陷入了另一种状态——闲。
凡是需要往外跑送材料的活，没再落到她头上，许蓝楚都安排给凃乐乐做, 还有碎资料和扫描打印这种杂物活, 也都落到了别人身上，许蓝楚偶尔只让她写一些答辩状起诉状或者归档合同。
这就是关系户的待遇吗，温唐真切体会到了。
可是温唐不想做关系户，每天这样悠闲, 她跟温室里的花朵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根本学不到东西。
所以温唐主动去许蓝楚的办公室找她谈了一下。
“经理, 你是不是觉得我能力不行？”温唐对许蓝楚问。
有些东西没办法挑明了说, 许蓝楚在知道她和陆允晏的关系后, 心照不宣，没有到处乱说, 这一点她做得很好，她不说, 温唐自然不会拿出来说，只能用别的方式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许蓝楚握着咖啡的手似乎抖了下，“没有啊。”
温唐：“那怎么我的工作一下子变少了？别人的工作量是我的好几倍。”
许蓝楚：“……”
许蓝楚扯了一下嘴角，笑道：“没有啊, 我都是均匀分配的, 可能是你产生了错觉。”
温唐道：“希望吧，不过这种错觉并不好，我觉得只有多干活才能提高我的能力，我还年轻，不怕苦，也不怕累, 希望经理以后不必对我区别对待。”
“区别对待”这几个字温唐并没有加重说出，语气不变，许蓝楚是聪明人，应该能读明白她的态度，她和陆允晏在一起，一不图他的钱，二不图他的权，只是很喜欢他这个人，她不希望她跟陆允晏在一时后，变成一个废物。
许蓝楚笑容更僵硬了，但是目光却意味深长了许多，她道：“好，好的，小温，我知道了。”
温唐道：“谢谢经理。”
这一声，让许蓝楚面容和缓了许多，“不，不谢不谢。”
“经理再见。”自始自终，温唐都很有礼貌。
“嗯嗯，再见小温。”许蓝楚走过来帮她拉开办公室的门。
面对这个领导拉门的举动，温唐有点不好意思。
那天之后，许蓝楚对温唐的态度就完全变了，每次见到她一次比一次客气，到现在温唐都还很不适应，深刻体会到了社会的现实，你只是一个小员工，只有被领导压榨的份，如果你跟老总沾上关系，人家就把你当祖宗供起，温唐以前觉得许蓝楚难搞，但对她还有几分欣赏，但是现在，一点欣赏也没有了，书中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墨客终归还是少数。
没有欣赏，但有理解。
换做她是许蓝楚，也不想因为得罪总裁女朋友而丢掉自己幸苦耕耘出来的高薪工作。
她找许蓝楚谈过话之后，活倒是变多了点，但跟以前还是天差地别，每天还没到下班时间，她就两手空空无事所做。
这让温唐陷入一种矛盾状态，以前活多的时候她觉得累，不想每天加班，活少的时候她又觉得空虚和不踏实。
“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晚上温唐洗完澡后，跟陆允晏打视频。
陆允晏现在不在墨尔本了，在洛杉矶，跟明城的时差有十六个小时，现在她这边快晚上十一点，而陆允晏那边才早上七点不到。
温唐刚吹完头发，头发很蓬，显得瓜子脸更小，脸颊还有饱满的粉，她发现陆允晏一直盯着她看。
“可能还有两天。”陆允晏道。
温唐噘嘴，“你不是说一个星期能回来吗。”
现在在陆允晏面前，温唐做嘟嘴和噘嘴这种动作，已经毫无心理障碍了，她以前没法想象自己对爸爸以外的男人撒娇，现在却天天在做这个事情。
陆允晏道：“乖，在家等我。”
温唐脸颊贴到枕头上，歪着头看陆允晏，“好吧，我要睡觉了。”
陆允晏道：“别关视频，让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会关掉。”
温唐习惯了这样，每天晚上都是将手机架在旁边，让陆允晏看着她入睡，她入睡后陆允晏那边会关掉视频。
“哦。”温唐将手机放到旁边。
前两天她还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只有一点点不好意思了。
“糖糖，亲我一口再睡。”陆允晏说。
“不要。”温唐揪被子，脸红。
她不想那么快就满足陆允晏。
“糖糖。”陆允晏喊她。
“好吧。”温唐的矜持和害羞没有维持多久，乖乖把嘴嘟到了屏幕上。
她蜻蜓点水了一下，就缩了回去，脸颊通红。
视频里的男人扬唇。
美国洛杉矶比弗利山庄四季酒店，早晨七点半。
陆允晏的特助和推餐的服务员一起走进来，特助说道：“陆总，您后天要在加州大学演讲的稿子陈秘已经按照您的意见修改好了。”
“放那吧。”陆允晏用下颔指了指临窗的那方玻璃桌。
“好的。”特助走过去，将演讲稿放到桌上。
陆允晏吃过早餐，起身到玻璃桌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这个时候视频里的小姑娘已经睡着，她侧枕在柔软的枕头上，压着一边脸颊，眼睫毛又密又长，像两把小刷子，两瓣小小的唇微张，吐着均匀的呼吸，脸颊粉扑扑的。
陆允晏揉揉眉心，这次视频里的女孩儿即便睡着了，他也没舍得挂掉电话。
想她了。
尤其是她在他身下彻底绽放的模样。
她美丽的酮体，对他来说，就像罂粟。
陆允晏终于自觉，他上瘾了。
两天后，陆允晏还没有回来，这一次他出差有点久，韩米约温唐去逛街。
两个人见面后，韩米就给了温唐一个大大的拥抱，“呜呜糖糖，自从你跟陆总谈恋爱后，好难得跟你见上一面。”
温唐：“……前几天我们才见过。”
前几天是周三和周四，她周三回学校睡的，周四还和韩米一起去上课呢。
韩米道：“哎呀，可是我们以前天天见面的。”
韩米挽住温唐的手臂，“你也好久没有跟我一起逛街了！”
逛街倒是真的好久都没有一起了，温唐道：“那今天我陪你逛个痛快，逛完街，我们去看电影，我请客，晚餐我也请。”
“啊，真的吗！”韩米兴奋，要是以前她还会心疼一下温唐的钱，但是现在温唐男朋友可是地产巨鳄陆允晏，她一点没有心疼，只觉得自己被总裁女朋友宠爱了。
“真的啊，我前几天刚领了上个月的工资。”温唐道。
“……你用你的工资请我啊？”韩米道。
温唐道：“对啊，怎么，你瞧不起我那点工资吗。”
韩米道：“不是，陆总不是给了你一张黑卡吗，你干嘛不用那张卡请我。”
温唐道：“我没用过那张卡，也不想用。”
“……”韩米道：“糖糖，你不能这样，你现在是陆总女朋友啊，用他的卡天经地义，别的男的，你作为女朋友，可以心疼心疼他的钱，可他是陆允晏啊，你知道陆允晏身价多少吗，上千亿啊，你再怎么花，都威胁不到他的资产的。”
温唐道：“钱再多也是他自己的啊。”
韩米道：“所以你没有把陆总当成自己人？而是把他当成外人？”
“……不是啊。”
“那你干嘛那么矫情，买个电影票都舍不得用他的钱。”
“……”
“不能这样讲，不一样。”温唐道：“我花自己的钱也可以买得起电影票啊。”
韩米道：“你的工资你就存着，咱们今天用他的卡！”
温唐犹豫。
韩米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没用陆总的卡，陆总会怎么想，他会觉得你没有真心爱他，不然女朋友怎么不用我的卡呢？他有没有问过你这个问题？他问过你吧？”
温唐道：“他有问过，其实他经常给我买很多东西，衣服包包和首饰，我都有收，只是我不想用他那张卡，他也没有强求我用，我平时花钱的地方也不多。”
韩米道：“你信不信，你今天用了那张卡，陆总会很开心。”
温唐道：“会吗？”
韩米道：“会不会，我们试试不就知道啦？反正是小钱，卡带了吗？”
温唐感觉自己要被韩米的话诱惑住了，她的固执受到了挑战。
“糖糖，你回答我啊。”韩米摇她的手。
温唐道：“卡没带在身上，但是陆允晏用它绑定了我的支付宝。”
韩米：“perfect！”
温唐妥协：“走，买奶茶去吧，用……他的卡。”
她想跟陆允晏在一起一辈子的，韩米说得对，她不应该见外，陆允晏是她的，他给她的卡她怎么就不能用了。
另一边，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
陆允晏正准备上台演讲，手机收到一条信用卡支出短信。
「您尾号9699卡11月29日8:52快捷支出(消费支付宝-茶百道圣瑞广场天星美食城）24元。【柏铭银行】」
起初陆允晏没想起这张卡，他只是瞥了眼，将手机交给特助，离九点差两分钟时，走上演讲台。
等演讲结束，他看见这张卡又多了几笔支出，都是非常小的额数，消费地点都是圣瑞广场天星美食城，脑海终于浮现出一张温婉又俏丽的小脸。
男人顿时扬了唇。
看见陆允晏笑，正走过来要对他表示感谢的加州大学校长笑容更盛，“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陆先生，我很喜欢您刚才的笑容。”
陆允晏道：“因为我女朋友。”
校长惊讶：“女朋友？原来陆先生还没有结婚吗？”
“当然，”陆允晏儒雅一笑：“我看起来像结过婚的吗？”
“哦，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您女朋友一定很幸福。”校长笑。
陆允晏：“做她的男朋友，我也很幸福。”
校长觉得陆允晏好会说话，作为一个男人，他都差点被陆允晏的魅力折服了，他诚挚地伸出手，与陆允晏相握：“您今天能来加州大学演讲，也是加州大学所有学生的幸福，今天，非常感谢您。”
陆允晏：“能来贵校演讲，是我的荣幸。”
温唐正和韩米看着电影，手机突然响了，吓了她一跳，还好她有把手机调静音，只开振动的习惯。
她们看的是个悬疑电影，正是谜底要揭开的时候，她瞟了眼，见是陆允晏打来的，就将电话挂了。
几分钟后，手机又响了，也是陆允晏打来的。
温唐只能接起，然后小声又快速地说：“我在看电影，没什么急事的话，等会再打给你。”
在电影院接电话实在是个不礼貌的举动，会影响到别人，温唐说完这句，就把电话挂了。
陆允晏没再打来。
看完电影，温唐跟韩米聊着刚才看的电影，完全忘了要给陆允晏回电话这个事。
“温唐。”突然有人在后面喊她，是道女声。
周围太吵，温唐没听见，但是韩米听见了，她转头看了一下，对温唐道：“糖糖，刚才好像有人喊你？”
“有吗？”温唐也回头看了一下，这一回头，就看见了容貌惊艳的沈薇安。
她身上披着浅蓝色的披肩，黑色中长款高腰裙，深蓝色开衫，整个人很有气质。
沈薇安后面还跟着一个推着婴儿车的男人，男人个子颀长，五官有棱有角，鼻梁高挺，有些像混血，这个男人她见过，第一次碰见沈薇安的时候，在机场，那个时候这个男人也在，他应该是沈薇安的丈夫。
“她谁啊糖糖？好漂亮，我怎么觉得她跟你家陆总长得有点像？”韩米道。
温唐道：“陆允晏的表姐。”
对韩米后面那句，温唐有些错愕，因为韩米不提温唐还不觉得，韩米这样说，她觉得沈薇安跟陆允晏真的长得有点像。
“啊，怪不得。”韩米道。
“可是她其实不是陆允晏亲表姐。”温唐道。
“啊？”因为对方已经要走到面前了，韩米后面这一声啊很快收住了尾音。
“姐姐。”人走到面前，温唐礼貌喊她一声。
沈薇安笑得很温柔，“好巧，你也来这看电影呀，她是你的朋友吗？”
沈薇安主动问到韩米。
温唐点了下头，“嗯。”
沈薇安道：“允晏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温唐道：“她去美国出差了。”
沈薇安道：“哦，出差了啊，允晏是有点忙，希望你多理解他。”
温唐愣了一下，道：“我没有不理解他。”
沈薇安莞尔：“理解就好，说明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朋友，如果是我就不行了，我就不喜欢男朋友太忙的，他得经常陪我，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他叫许知言，上次在机场都忘记跟你介绍了。”
温唐看向许知言，道：“您好。”
“你好。”许知言显得没有沈薇安那么热络，只是跟温唐对视了一眼，客套地打完招呼，目光投回婴儿车里的小孩。
沈薇安道：“你想看看允晏的小外甥吗？他好可爱的。”
温唐是个很敏感的人，沈薇安很漂亮，可温唐又觉得她很迷惑，她还记得，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薇安对她其实有些冷淡，可是后面两次，沈薇安都很热情。
温唐没有拒绝，道：“好。”
沈薇安也来到了婴儿车边，婴儿车上方多出三颗女人的头。
另外一颗头是韩米的，她也跟着凑过来看萌娃。
沈薇安逗车里的小奶团子：“熙熙，你看这是谁，这是温唐姐姐，哦不对，应该是温唐阿姨。”
婴儿车里的小奶团子很萌，温唐不自禁弯起唇看她，忽在想，她未来跟陆允晏如果有了小孩，肯定也这么可爱吧。
啊，她想得好远。
她应该不会这么早给他生孩子。
沈薇安道：“你看，熙熙长得跟允晏像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时，空气似乎安静了一瞬。
温唐正想说什么，韩米比她先开口了：“姐姐，你应该问小团子长得像不像你和他爸吧？他怎么会像陆总呢。”
如果不是之前温唐说过沈薇安不是陆允晏亲表姐，韩米可能不会冒这么一句。
沈薇安和她旁边的许知言都僵了一下，尤其是许知言，他的脸好像都青了。
沈薇安看了许知言一眼，道：“我这个问题没有问题呀，熙熙是允晏的外甥，他们肯定有相像的地方啊。”
韩米没说话了。
温唐道：“小米，你不是想去吃海底捞吗，我们现在走吧，姐姐，我们还没吃晚饭，先走了。”
今天的时间是韩米的，温唐跟不熟的人，真的不想多交流了，跟沈薇安委婉告辞。
还好沈薇安没有来一句“正好我们也没吃晚饭呢，一起吧”这样的话。
“等一下。”沈薇安叫住她。
温唐转回身，“姐姐，还有什么事吗？”
沈薇安走过来，脸上有几分歉意：“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么问，你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多想。”
“……”温唐心想，她只是有点点奇怪，并没有生气和多想，可是沈薇安这么一道歉，反倒会让她多想了。
“我没有。”温唐道。
沈薇安说：“我们加个微信可以吗？”
温唐道：“当然可以。”
沈薇安是陆允晏的表姐，她当然不会拒绝加她的好友，温唐掏出自己的手机，扫了沈薇安的微信二维码。
“ok，再见啦温唐。”
“嗯，姐姐再见。”
“你有没有觉得陆总那个表姐很奇怪？”往海底捞走的时候，韩米说道。
“有一点吧。”温唐道。
韩米道：“只是有一点吗？很多点吧，首先，现在哪个表姐怎么称呼表弟啊，允晏允晏，每次我听她这样叫陆总，就觉得好肉麻啊，她叫小晏还好一点，其次，我觉得她说话有一股莲味诶，她看起来很温柔，实则有好多小心机，前面她说什么‘我就不喜欢男朋友太忙’，说你是一个‘优秀的女朋友’，我想问，她这是在炫耀吗？还有哦，她刚才问那个是什么鬼问题啊，她就没有考虑过她老公的感受吗？她老公就站在她旁边诶。”
等韩米终于说完，温唐道：“还有上次，我去商场给陆允晏买礼物，遇见她了，当时她是一个人，然后她主动提出陪我一起跟陆允晏挑礼物，然后挺热情的帮我选，说陆允晏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一开始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可是挑到后面，我总感觉她想对我表达一种……表达一种……”
“什么啊？”
“表达一种‘她很了解陆允晏’的感觉。”温唐终于把那种感觉贴切地描述出来。
韩米听温唐说完，就一语道破般来了一句：“她不会喜欢你家陆总吧？”
温唐愣在那。
“不会……吧，”温唐心跳有点快，“她都结婚了，和其他男人也有小孩了，她怎么会……”
韩米道：“你自己说的啊，她不是陆总亲表姐。”
温唐道：“不是我说的，是那天我们一起挑礼物的时候，她跟我说的。”
韩米斩钉截铁地分析：“她故意的，想挑拨你和陆总的感情。”
“给你讲，这种绿茶很多的，你别看陆允晏表姐那么漂亮，说不定她真是个绿茶，以后见到她，你躲远点。”韩米道。
温唐抿住唇，“会不会是我们太敏感了？”
“谁知道呢，哎呀，反正以后你注意点吧，走走走，肚子好饿哦，吃火锅的时候再聊。”
两个人等海底捞的时候，温唐手机一振，收到陆允晏发的微信。
【跟谁在看电影？】
温唐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回陆允晏的电话，有韩米在，她不大想回电话了，发信息也是一样的，温唐回复：【我室友】
她回复不久，陆允晏直接打了个视频过来，这时候已经排到温唐和韩米的号了，她们正被服务员领着往里面走。
温唐在想他是不是查岗啊，他占有欲很强这一点，温唐深切了解，而且不久前她和韩米看电影喝奶茶买爆米花，都是刷他给的那张卡。
温唐就立马接起了视频。
那边陆允晏似乎在一个餐厅的包间里，包间很金碧辉煌，他那张绝美又禁欲的脸怼在屏幕前。
实在太帅了，如果没有人在，陆允晏也看不见的话，温唐可能想对着屏幕亲一口。
“看完电影了？”陆允晏问。
温唐嗯了声，把屏幕转向韩米，“小米，陆允晏，陆允晏，她就是和我玩得最好的那个室友韩米。”
韩米尖叫了一下，捂住嘴，有点激动，“陆总好陆总好。”
陆允晏微笑，嘴角多了一对勾人的括号：“你好。”
温唐把屏幕转回自己，“我和小米现在要去吃火锅，回家再跟你打视频可以吗。”
“等会儿，”陆允晏道。
“怎么了？”温唐问。
陆允晏道：“我马上也要吃饭，吃晚饭我会去机场。”
温唐道：“去机场？回明城吗？”
陆允晏：“嗯。”
温唐内心狂喜，但面上只是弯了一下唇，她面颊红润，回：“哦。”
陆允晏经常出差，长则一个星期，短则两三天，这一次虽然有点久，但因为习惯了他出差，温唐也没有因为他明天要回来了就变得兴奋得睡不着觉，温唐和韩米浪完回到公寓后就洗了个澡，然后坐在飘窗看书。
看了一会，她忽然想到沈薇安，将手机捞过来，不由自主地点开了沈薇安的朋友圈。
也许是出于想看看漂亮姐姐有没有在朋友圈分享日常，也许是因为别的，总之她就刷起了沈薇安的朋友圈。
沈薇安很喜欢发朋友圈，今天就发了两条。
一个是关于小奶团子熙熙的，早上那会发的，还有一个是她们一家三口在圣瑞广场玩的照片，放了九宫格。
沈薇安没有点开这一组九宫格，一直往前翻。
沈薇安没有设置三天可见，或者半年可见，好像可以刷到很久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温唐想，沈薇安这么爱发朋友圈的人，以前应该或许发过陆允晏的。
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往下翻，没想到真被她翻到了，并且很多。
一年前，沈薇安的婚礼上，陆允晏在合照的人群中。
一年零两个月前，好像是沈家的的家宴，陆允晏也在。
一年零四个月前，沈薇安举办的画展上，陆允晏在。
一路刷下来，温唐发现沈薇安是个画家，而且好像还有点名气，她不混这个圈子，所以不认识她，朋友圈里有几张她获奖的图。
可能近一年她在忙生孩子，关于画画的朋友圈不多，但是翻到一年以前的，非常多，基本上每隔几天，就是她今天作了一幅什么画。
温唐发现，一年以前，沈薇安在的很多场合，陆允晏都在场，这还是她放到朋友圈里的，加上她没有往朋友圈发的，是不是更多？
温唐跟魔怔了一样，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继续往前滑。
「允晏亲自给我做的生日蛋糕！超级开心！」
「今天没有人陪我吃晚饭，就把允晏揪过来啦，自从他自己创立的公司越做越大，他都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我了！」
……
……
「许知言每次投篮都没有允晏准，哼」
「25岁收到好多生日礼物哦，最喜欢允晏送的耳环，就是我耳朵上这对，好看吗好看吗」
「威尼斯太美了，下次还来」
这条虽然没有提到“允晏”，但是照片里有他，虽然不是陆允晏和沈薇安两个人，还有许知言和另外一个温唐不认识的男人，但沈薇安的手是放到陆允晏肩膀上的。
她站在一个石头上，个子能与陆允晏和许知言齐平，一边手臂搭在许知言肩头，另一边手臂搭在陆允晏肩膀上。
这条是六年前的朋友圈，那时候陆允晏应该刚大学毕业，看起来跟现在变化很大，帅还是很帅，脸上同样架着眼镜，不过那时候陆允晏富有朝气，身上带着点傲气和不可一世，不像现在这么成熟稳重。
温唐忍不住想把这张合照保存起来，可是长按完图片，准备点击保存的时候，她居然产生一种想法——她想将沈薇安p掉再保存。
这是不是个很可怕的想法？
温唐手颤了下，最终没保存那张照片，也没再刷下去，将手机关掉。
看完沈薇安的朋友圈后，她看不进去书了，选择上床睡觉。
一闭眼就开始胡思乱想。
“她跟陆允晏是表兄妹关系啊，以前经常一起出去玩，很正常。”温唐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可是他们又不是亲的……”温唐翻了个身。
“唉，睡觉吧温唐。”温唐不想想这个问题了，捂进被子里睡觉。
凌晨两点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亲她，本来因为沈薇安的朋友圈，她就没怎么进入深睡眠，所以即便陆允晏亲得不重，还是将她弄醒了。
“对不起，把你弄醒了。”陆允晏拨她的耳垂，对她笑。
镜片下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漆黑，又深不见底。
“你回来了。”温唐看着他。
陆允晏嗯了声，低头继续亲她，这一次吻直接落到她唇上。
“想我吗？”陆允晏宽厚的手掌钻进她衣裳里，声音含混不清。
温唐没有回答他，很安静。
“嗯？回答我糖糖。”陆允晏咬温唐的下巴。
温唐还是很安静，只是任他亲着。
“我想你。”得不到回答，陆允晏反倒自己先表达了，想解开温唐的睡衣扣子，这时候，温唐终于有了反应，她喊他：“陆允晏。”
“嗯？”
温唐道：“你表姐，是不是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