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丑天鹅与臭玫瑰
回忆起上一次来这里面试,是在去年的同一天。
那天,在面试之前,千鹤因为没日没夜地兼职打工,面试之前精神高度紧绷,人还没进场就晕了过去,被紧急送医,还是花音替她打的急救电话,也是花音替她交的医药费。
那天,也是柊千鹤与富田花音时隔多年,在异国他乡再度相见的日子。
还记得那天,富田花音在面试的候场区看见了多年未见的柊千鹤,这么多年了,柊千鹤带给她的阴影,始终阴魂不散地缠绕着富田花音。
更何况,柊千鹤那张脸还是漂亮得让富田花音很恼火。
柊千鹤于富田花音而言简直就是恶鬼,阴魂不散,气不过的花音又上去挑衅了,“哟,我当是谁啊,天鹅公主啊,你也来面试,真让人看了就不爽。”
只是,千鹤并没有被她挑衅到,抿着唇,没说话。
比起和千鹤斗嘴输掉,花音更讨厌被无视啊!
花音上下打量了下千鹤,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打扮?这衣服什么牌子,我怎么没见过啊……等等,你这手机壳都发黄了,咦,看上去脏兮兮的……”
花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这是今年最新款,但是怎么和柊千鹤的那款不一样啊?
“你别告诉我,你的手机是几年前的型号……我真是有点搞不懂你了,最近你们的圈子是流行捡破烂风格吗?”
千鹤依旧没理她,花音靠近,看清楚了千鹤的脸,“你的皮肤怎么这么糙啊?”
这一句话,千鹤终于有反应,她抬手抚着自己的脸庞,茫然地问:“我的脸,真的很丑吗?”
“哈?”花音心里感觉怪怪的,“你的皮肤看上去很干燥,都开始掉皮了。”
“还有头发,都分叉了诶……”
“真是只丑天鹅啊。”花音再度开口嘲讽,千鹤还是没答话,整个人仿佛蔫了那般,富田花音很诧异,在她的印象里,无论何时见到柊千鹤,她都是凌然盛气,美丽自负,从来没有这样,自卑敏感,失意彷徨。
什么嘛。
花音心里怪不是滋味儿。
轮到了花音面试,再出来时,花音看见一群女生围在一起,花音赶忙拨开人群,竟然是晕倒的柊千鹤。
“喂,丑天鹅,你不会真要死在这吧?喂!”花音紧急拨打了急救电话,还陪着上了救护车,直到柊千鹤醒来。
醒来后的千鹤意识到自己错过了舞团面试,没有医保的她,还欠了一笔昂贵的医药费。
“我现在没钱还你,但是我不会欠钱不还的,之后一定还你。”
本来,花音也没打算和千鹤要这笔钱,但是她还是不明白,“不是吧,你家那么有钱,还用得着欠我钱?”
说着,花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确定道,“喂,丑天鹅,你不会是……被家里赶出来了吧?”
千鹤没否认,花音暗暗想到,不会是被她说中了吧……
今日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花音的脑容量了,更何况她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个笨蛋美女。
病床上,千鹤突然说道,“你身上香水味好臭。”
“真是朵臭玫瑰。”
“哈?”花音眉头一皱,“你还敢说我,你鼻翼都掉皮泛红了,丑天鹅!”
说着,两个女孩竟然都噗嗤一笑,仿若回到了闹崩之前,在同一个社团里因看不惯对方而互相斗气的时光。
虽然千鹤因为没能参加面试而错过了进入舞团的机会,但是她和花音的关系却略有和缓。
之后的日子,花音擅长骚扰千鹤,时常给她打去电话问候,“喂,丑天鹅,你什么时候能进舞团,没人和我吵架,我快无聊死了。”
千鹤有时在兼职,不一定会接她的电话,但只要一接,就能把花音气的半死,“好啊,你把舞团买下来,让我进去,我就能天天跟你吵了。”
面试结束,千鹤出来时,看见了花音的红色超跑。
花音开车来接她,“走吧,吃饭。”
千鹤上车后,看了她一眼,“今天戴的美瞳很漂亮。”
“那是。”花音忽而高声道,“新色号,海水蓝。”
千鹤嗯了一声,语气平和,“不过注意佩戴时间。”
花音唇角挽了个笑,“知道了~”
车子在红绿灯路口停下,千鹤摇下车窗,抬头看见纽约时代广场的超大电子显示屏上,正在播放着美国职业代表队选手代言的广告。
一则广告里的短短几秒,一闪而过的身影,让千鹤有些失神。
花音也看见了,随口问道,“这里面有你喜欢的选手吗?”
千鹤收回视线,“嗯?”
花音歪头,“我记得,你好像经常去看职业比赛,自己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要把钱省下买票去看。”
“真看不出来,你也追星啊。”
“是啊。”千鹤轻轻开口,“因为很耀眼。”
花音接着追问,“那你喜欢哪个选手啊?”
虽然已经和花音成为了朋友,但千鹤并没有告诉她龙马的事情,被问到这个问题,千鹤随口搪塞了过去,“当然是支持我们国家的选手了。”
花音又抬起头,“哦,那就是越前兄弟咯?”
“他们兄弟俩确实都很帅,球打的也厉害,但是好像都全都活跃在美国,很少回到日本呢,他们隶属于美国的职业队吗?”
“没有的。”千鹤告诉她,“他们兄弟只是和代言产品的公司签约,但是在选手身份上,他们并不从属于任何国家队。”
“网球赛事,是看个人积分的比赛,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个人战。”
“所以对他们来说,只需要用心追求所热爱的网球就足够了。”
花音听着就神游了,“嗯,你了解得还挺多的。”
“那你更喜欢哥哥还是弟弟呢?”
这个问题,让千鹤再度一顿,“……都挺好的吧。”
花音嗯了一声,又随口道,“但是最近好像很少看到他们比赛了。”
千鹤应声,“嗯,因为龙马手腕有旧伤。”
“旧伤?”花音诧异于千鹤对越前龙马的称呼,但显然“旧伤”更加吸引她的兴趣,“什么旧伤?”
千鹤依旧望着大屏幕上的人,声音平静,“三年前和澳大利亚国家队的选手比赛时摔了一跤,伤到了尺骨。”
绿灯亮,花音踩下油门,“知道的这么清楚,还说都一样,你明明就更喜欢弟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