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是非黑白
午后，整个演武场氛围都有点诡异。
原因无他，五号擂台午后第二场比赛就是叶修远对战齐霄。
就算有孤陋寡闻的弟子，不认识他们二人，一听到有人提起残害同门一案，也立马能反应过来，并发出“原来就是他们”的感叹。
大多弟子大多都是不忍。
叶师弟身体孱弱，修为又低，如何能抗衡风头正盛的齐霄。
这一场对战，妥妥是要挨打。
挨打也就算了，偏偏对战的另一方还是那个曾经对他下狠手的同门师兄。
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叶修远不是一般的倒霉。
长老念到名字，叶修远苦着一张脸上台，他勉强笑了笑，朝齐霄拱手行礼。
“还请齐师兄赐教。”
默了会儿，他又小心翼翼跟了句。
“师弟自知不敌，还请师兄待会儿手下留情。”
齐霄挑了挑眉，微微一笑，眼底却全是淡漠，“好说。”
叶修远神色一暗，眼底全是疯长的嫉妒，不过紧紧一瞬，他便收敛好了所有异色。
三声擂响，比赛正式开始。
叶修远自知势力不敌，装模作样地用剑招架了两下，立时念咒，朝齐霄发动幻境。
下一秒，他清楚地看见，齐霄的动作似乎慢了一瞬。
一股巨大的欣喜漫过他的心头，几乎将他淹没。
哈哈哈，上天助他，这个齐霄居然中招了。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狠狠打他的脸。
面对台上比武，底下议论之声各不相同。
“虽说齐霄品行低劣，但别人是实打实的厉害，将他逐出门下，招了叶修远这个病秧子，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嘛，我要是寒影真人怕是早就后悔了。”
“哼，寒影真人是何等人物，天之骄子她见得还少嘛，她更看重品行不行吗？再说了，谁说齐霄一定会赢的，比赛不到最后谁能说得准呢？”
“哼，死鸭子嘴硬，这两个人境界差如此远，是输是赢这不是一眼的事情？”
“这叶修远虽然倒霉了些，可擂台之上，实力为尊，弱就得认。”
虽然众人对他有颇多同情，但面对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基本没人看好他。
然而这个风向很快就变了。
一开始，台上两人还打得有来有回，但是很快，齐霄便出现了异样，动作迟缓不上，出剑犹豫而且总有莫名举动，像是四周有什么莫名的存在攻击他一般。
“啊！”
叶修远手持剑尖擦着齐霄的脖颈划去，差一点点就能伤了他。
尽管只差了一点，可这惊险一幕，还是围观群众不由爆发出惊呼声。
“你们看，这齐霄好像打得很吃力呢，好几次都反应不过来，差点被伤。”
“难道，叶修远的实力真有这么强？”
“这……寒影真人也说过，他天资出众，若不是被心疾拖累，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代天骄，叶长老一直为他尽心寻药，治愈心疾，现在又有寒影真人指点，他……他厉害点也说得过去吧。”
这话说到最后，说得那人自己都心虚。
这么大的境界差距，是单靠天赋就能解释的。
可眼前荒谬一幕，似乎除了天赋之外，也没有别的词可以解释。众人只能半信半疑。
叶修远站在台上有些茫然。
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可以刺伤齐霄，却被他玄之又玄地躲开了，兴许只是巧合罢了。
听着台下的吹嘘之声，叶修远的紧张立刻被抚平了不少。
没关系，他本来就很厉害，若不是被心疾拖累，他何至于多年寂寂无名。
现在有师尊授他功法，他比常人厉害些，也是正常的。
叶修远不断给自己洗脑，手中的动作越发狠厉。
可不是不管他的动作是疾是缓，都伤不了齐霄半分。一通攻势朝齐霄袭去，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毫无作用。
叶修远额头隐隐急出薄汗，心中不由焦虑，连那流畅凌厉的剑招，也被他使得破绽百出。
台下纪玲珑微微挑了挑眉。
别人不知道，但她可知道得清清楚楚。
叶修远那点微末修为，无非是靠着幻术，侥幸取胜而已。这一招对付别人还好，对付齐霄，那可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他能被叶修远的幻术蛊惑。
纪玲珑一点不信。
她抱着双臂等着看好戏。
果不其然，齐霄不知道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急于招架一时间心口门户打开。
叶修远心中一喜，几乎露出一抹狞色。
可就在他朝着齐霄心口刺去，即将得手的时候。
那抹距离心口仅有一寸的剑尖，忽的被夹住，任凭叶修远如何使力，也难有寸进。
怎么着这样？
叶修也恶狠狠地抬头，他忽然看见原本神情恍惚的齐霄，正静静地盯着他，他心中一跳，隐现不安，下一秒，他就看见，齐霄勾唇唇角，对他露出一丝微笑。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就这点？”
他屈指弹了弹剑身，一股强劲的灵力波动旋即震荡开来，震得叶修远心口震荡，气血翻涌，虎口亦是微微发麻。
他飞身倒出去，差点摔下擂台。他双手用力，连忙攀住擂台边缘，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啪”的一声，利剑正落在他的跟前。
叶修远含恨抬眼。
他一定要齐霄好看。
他双掌用力，正欲爬上来，却看见齐霄慢腾腾地走到了他面前。
看着他泛白颤抖的五指，齐霄歪了歪头，居高临下，而后用脚踢开了他的五指，齐霄悠悠道。
“迟早要输，还垂死挣扎个什么劲？”
叶修远羞愤欲死，不由怒吼。
“齐霄！”
齐霄“哎”了一声，懒洋洋道，“我知道你输了，不用叫得这么大声。”
叶修远狼狈地摔到地上，灰头土脸，他还想要说什么，就被齐霄这么一句话堵住了。
周围许多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还伴随着无数的窃窃私语。
叶修远面皮一涨，难堪异常。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都怪这个该死的齐霄。
他咬咬牙，忽然换了副神情，他抬头看向齐霄，眉眼间隐隐有些挣扎不忍，还有一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