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李恒逼近，用红雾凝聚出手掌抚摸向莉莉丝的脸颊，“好久不见呐，莉莉丝。”

    莉莉丝继续向后退去，结果直接撞在了墙上，“你是谁，我什么时候见过你？”

    李恒收回红雾凝聚成的右手，“不记得了嘛，也是。”

    这件事可能是两面的，过了这么多年，连李恒都差点忘记了莉莉丝，而李恒又成为了这副无相之态，她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但是李恒却因此渐渐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他明白了当时看到自己的李渊是何种心情。

    当自身以凌驾于所谓的规则之上，以超然于物外之时，此前种种都仿佛如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变得不值一提。

    以前他不理解李渊，现在他理解了。

    当自身的角度变换，当李恒站在李渊的角度上来思考时，他一下就想通了。

    神不在乎人类的挣扎，那些无法割舍，那些无法权衡的事情，皆是因为自身所站在的高度太低而引起的。

    当人行至高处，山间的迷雾自然会被播散，登临山顶，一切豁然开朗。

    就如李渊曾站在高处对着李恒说。

    “过往种种，我不在乎。”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这个家，你现在无法理解我所说的，是因为你还在山下。”

    “如果有一天，你能走到山顶，那无需任何言语，这一切，你自会明白。”

    是啊，自会明白。

    李恒淡笑一声，理解从来都不是体会，而是成为。

    当你成为他，你无需体会，就会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莉莉丝苍白的脸上皱起眉头，“你到底是谁？”

    李恒的雾气形态晃动，渐渐凝聚出了清晰的五官，“你要做的不是质问我，而是感谢我把你从死神手下拉了回来，莉莉丝。”

    看着李恒渐渐清晰的面孔，莉莉丝眨了眨眼睛。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瞬间勾起了她脑海中一段深沉的回忆，“你是……李恒？”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李恒雾形的身体消散，在更远处凝聚出来。

    “这副模样，有什么不好吗？”

    “超脱于物外，求得自在，再没人能掌控我的生死，能掌控我生死的，只有我自己。”

    “而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莉莉丝，血族的时代结束了。”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条不变的铁律，淘汰，进化。”

    “一成不变的事物终会被淘汰，活着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话止于此吧。”

    “再见了，莉莉丝。”

    李恒的身形消散，莉莉丝快步上前喊道：

    “李恒！”

    “之前我利用你对付费伦·巴治……对不起。”

    莉莉丝喊着，但回应她的只有四个字。

    “我不在乎。”

    ……

    世界上有一种回答，比拒绝原谅还要让人痛心疾首，那就是不在乎。

    你所执着的事情，别人早已视为过往云烟转头忘掉，即便后日提起，也只是一句轻飘飘的，我不在乎。

    那一刻的感觉，就好比是在一一团刚刚燃起的火焰上浇了一盆冷水一样。

    莉莉丝呆呆的看着消散的雾气，就干看着。

    ……

    另一头收容区深处，一个被蒙住双眼手脚捆住的男人如木乃伊一样被禁锢在一个房间内。

    而这时，房间内忽然长出了无数植物。

    这些植物的根蔓逐渐爬满房间，一把撑开了束缚男人的铁环，释放了房间内的男人。

    男人的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特点，一身肌肉倒是健壮，但除此之外，无论是横看还是竖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罢了。

    可他却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序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