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柔软的父亲
花开两朵。
侯亮平英雄救美,将梁璐救上岸,并在人工呼吸后,又将其送到了医院。
另一边的祁同伟也没闲着。
他和陈海两人进行了爬山比赛,看谁先能登顶山峰,赌住是一包干脆面。
为了一包干脆面祁同伟也是拼了。
他是缉毒警,又长期锻炼,身体素质强得可怕,爬山就像跑山,没多会就把陈海甩了一大截。
陈海不甘落后。
边爬边骂。
“该死的猴子,说好一起游玩,却带着梁老师泛舟,不够兄弟。”
“老学长也不是好东西,为了一包干脆面,有必要这么拼命吗!累死我了。”
“……”
来到半山腰,陈海已经爬不动了,坐下休息,又买了一瓶水。
祁同伟继续登峰。
越往山顶人越少,
祁同伟很享受这种感觉,不间断的攀登,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汗流浃背的感觉太爽了。
眼见就要到了山顶,一声惊叫让他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崎岖的小道上还有一人,正是钟小艾同学。
钟小艾坐在地上,撸起腿管,盯着脚踝上的两个出血眼,肩膀不停起伏。
她感觉好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撸开腿管就是这个样子,两个出血眼不断渗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袜子。
“别动!这是毒蛇的牙印!”
祁同伟面色沉重。
“你……你怎么知道这是毒蛇?”钟小艾咽了咽口水,“或许是没毒的呢?”
“没毒的蛇牙不是这样!”
“那怎么办?”
钟小艾脸色瞬间苍白,身体也抑制不住颤抖,两只拳头因为害怕捏得紧紧。
这荒郊野岭,真被毒蛇咬了一口,那肯定完了,不死都得截肢。
想到这,她更害怕了,看向祁同伟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祈求。
“救我。”
“别说话,接下来,听我的。”
祁同伟抽开钟小艾的鞋带,在小腿处轻轻打了一个结,接着帮她脱下袜子,捧起她雪白的脚踝,用两个大拇指,对着伤口,不断挤压。
男女授受不亲。
钟小艾本想把脚踝抽回来,可祁同伟手上的力道捏得更紧。
“别动,没人想占你便宜,这毒血不挤出来,这条腿就废了。”
“就算毒血挤出来,也未必能保住你这条腿。”
一听这话,钟小艾不敢再乱动,任由祁同伟摆布。
挤了两分钟,没有血再从伤口渗出。
随后祁同伟站起身,向山下眺望了一眼,脱下了外套,丢在一边。
再然后,弯腰到钟小艾身前。
“上来。”
“额……”
“我让你上来,背你下山,别磨蹭了,来不及了。”
说完,也不管钟小艾愿不愿意,背起她,开始狂奔。
年轻时的祁同伟确实是个怪物。
最突出的就是他的身体素质。
上山时已经气喘吁吁,此刻背着一个人下山,依旧健步如飞,头发和衣服全部汗湿,速度却一直不减。
九十来斤的钟小艾在他身上,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分量。
“山路崎岖,慢一点。”
趴在祁同伟背上,钟小艾丝毫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只感觉这个男人好野。
“慢?”奔跑的祁同伟冷笑一声,“我若慢一分钟,你这腿就多一分截肢的危险,还要慢吗?”
祁同伟不停地奔跑,让他全身炙热,如同一个火炉,趴在他身上的钟小艾自然也能感觉到。
她不再言语,只觉得心跳加速。
再低头看去,脚踝处已经肿了一圈,看样子蛇毒已经发作。
顿时,昏昏沉沉的感觉席卷而来。
“别睡!”
祁同伟提醒道。
“我困。”
“困也别睡,和我说话。”
“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就是别睡觉,你要是出事,我这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那你还救我?你可以假装看不见的!”
“呵呵,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人?”
“额……”钟小艾结巴道:“你是缉毒英雄,可我听亮平说,你太过于急功近利,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你打算走捷径,向梁老师示爱,打通自己的仕途。”
“放他娘的狗屁!”祁同伟怒骂一声,“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在他口中就变得如此卑劣?”
“难道不是吗?”
“你觉得呢?”
“不知道。”钟小艾摇摇头,“不过,你今天这样救我,我很感激,无论腿能不能保得住,我都……”
话还没说完,一块凸出来的岩石,结结实实绊了祁同伟一跤。
因为速度太快,整个人惯性向前方倒去,连同背上的钟小艾一同倒下。
看着即将撞过来的石头,钟小艾惊呼一声,直接闭上了眼。
下一秒,一个肉垫挡在了地上。
是祁同伟。
千钧一发之际,是祁同伟用身体挡在了石头上,也挡住了倒下的钟小艾。
就这一下,祁同伟右眼眉骨撞到了石头上,鲜血迸射,染红了脸庞,染红了眼睛。
“你流血了,好多的血。”
钟小艾惊叫。
祁同伟没有理会,看了一眼山下,脱去了最后一件背心,往眉骨一擦,暂时止住了鲜血。
接着转头看向钟小艾。
“别磨叽了,你这腿还想不想要?快上来!”
说完,再次弯下腰。
钟小艾眼睛红了,她想拒绝,却被祁同伟根本不理她。
背起来,再次向山下奔跑。
这一跑,眉骨的鲜血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落到了下巴,再滴到胸膛,滴到了钟小艾的手背上。
“放我下来。”
“不可能!你没安全之前,我不可能放你下来。”
“我命令你放我下来,再不止血,你会死的。”
“你命令我?”祁同伟笑了,“能命令我的只有人民和党,你不算,还有……我说了,要保住你这条腿,说到做到。”
祁同伟像一头倔驴。
趴在他背上的钟小艾不停抽着鼻子,随着蛇毒扩散,意识越发模糊不清,
最后趴在祁同伟的背上晕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
而病房外已经戒严,身材干瘦,却又不怒自威的男人守在床头。
“爸。”
钟小艾轻轻喊了一声。
男人回头,瞧着受伤的女儿,眼眶微微泛红。
“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小艾……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如果不是送来的及时,你这条腿都悬,你让我怎么向你妈交代?怎么向你爷爷交代?”
强大如钟正国,面对自己的女儿时,也只是个柔软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