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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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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江宴言行举止沉淀着稳重,皮笑肉不笑。

    “你自个在珠宝店买的吧?”

    毕竟市面上的小金锁也就那样。

    师黎从未笑得这般灿烂:“随你怎么想。”

    天都塌了!

    “那是我的,还给我!”

    曲江宴所有理智灰飞烟尽,犹如审判罪恶灵魂的判官,犀利煞气十足。

    十几年培养的绅士礼节早已丢到南极,不管不顾上手抢。

    仿佛抓住小金锁,就抓住了离开的唐禧。

    上次在聚春景挨了揍,师黎一直记恨着想报复回去。

    这会唐禧不在,也不继续装,眸里迸出飒飒戾气,率先打响互殴的第一枪。

    他一拳砸过去,雷厉的抬腿扫踹在曲江宴脖子处。

    “有写你的名字?这样吧,你喊一声,如果它回应你,我就送你。”

    没一句脏话,比脏话还难入耳。

    曲江宴唇角开裂沁出血,因麻意并感不到痛,还有脑震荡带来的晕眩感。

    滔滔烈火将他彻底包围,按住师黎双肩,膝盖凶狠顶在他腹部。

    “刺激我是吧?我给你点刺激。”

    “嘶!”

    师黎踉跄两步,喉间溢出血腥铁锈味,周身萦绕着一股阴霾。

    他出门散步,助理跟保镖会开车不紧不慢跟着,这会看情况不对劲,立马赶来营救。

    康宿不是吃干饭的,以一挡四依旧气定神闲。

    雪势越来越大,曲江宴跟师黎打得越发凶,出招快狠准。

    二人犹如地狱恶鬼,势要将对方弄死,呼吸都乱了套。

    不少路人看得眼花缭乱,以为在拍影视剧,掏出手机拍视频。

    师黎的助理保镖赶紧去劝阻。

    师黎一个过肩摔将曲江宴搁倒,捡起绿化树边围着的砖块,往他头上砸去。

    “去尼玛的!禧禧只是经过你身边,你还舔着脸赖上了?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曲江宴肘击他左脚,砖块在距离自己脑袋三厘米处,摔落在地。

    “看看你有没有那本事!显然,你太慢了。”

    几乎一瞬间,师黎被当胸踹倒,凌乱破碎感十足,后背撞倒十几辆共享单车。

    曲江宴胡乱擦了把鬓边的血迹,弯腰去扯他脖子上的那枚小金锁。

    师黎放肆嘲笑他的可怜模样:“你只会令她越来越厌恶你,越、来、越。”

    曲江宴的手僵在半空中,理智稍微回归。

    他温和看了小金锁很久,眼神复杂,杂糅着痛苦、后悔、怀念。

    师黎想再削他一顿,奈何身体跟散了架般,哪儿都不痛,哪儿都痛。

    曲江宴上车离开。

    康宿看了眼他脸上的血,关心道:“老板,我送您去医院?”

    “回聚春景。”

    “要不简单清理一下?花不了多少时间。”

    曲江宴非常固执:“回去。”

    “是。”

    车子驶进聚春景。

    唐禧正好出来拿外卖,她馋烧烤串,因点的分量过大,只能打开铁门来取。

    曲江宴急急忙忙跑过去,用手挡住门栓。

    “禧禧。”

    他发隙里有伤口,两三道血迹风干黏在脸上,嘴角也有血渍。

    挺括高大的身材撑起不规则毛呢风衣,细看会发现打斗的脏污痕迹,浑身有股战损荷尔蒙的美感。

    “挪开你手!大晚上你想私闯民宅?”

    曲江宴摇头,整个人被逼到绝境,再笨拙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低迷。

    “为什么要把小金锁给师黎?”

    “为什么要给他?”

    “那是我的,本来是我的,你怎么给了别人?”

    他低着头时,睫毛浓长鼻梁英挺,紧紧拉住唐禧的手,反复呢喃,一滴冰冷的泪砸在唐禧手背上。

    “禧禧,我的心好痛。”

    印象里,曲二少都是光鲜亮丽形象,唐禧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狼狈。

    但她一点都不怜悯,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抓得更紧。

    “放开我!”

    曲江宴深吸鼻子,双眼被水雾笼罩更显清华,里面的血丝格外明显。

    “禧禧,我们去领证好不好,好不好?”

    唐禧以为出现了幻听:“你说什么?”

    曲江宴似乎在黑暗中窥见了一抹光,急促接话,语速快得嘴瓢。

    “我说我们结婚,一辈子都不分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原来你是能领证的,”唐禧笑了下,很讽刺很刺眼的笑,“我以前还以为,你领完证会死。”

    “不是。”

    曲江宴坦白一切上不了台面的想法。

    “我父母刚交往时感情挺好,婚后逐渐深入了解彼此,发现三观不合,他们每天都吵架,对外相敬如宾,私下各玩各的,这让我觉得结婚没什么好处。”

    “我不想让吵架这个词介入我私生活,更不想步父母婚姻的后尘。”

    “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混不吝又爱热闹,怕结婚后被各种束缚,怕婚后我们都会变。”

    “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安静生活,怕领证会打破那种平衡状态。”

    他一口气全部说完,言辞恳切。

    此刻,他的生与死,掌握在唐禧一念之中。

    唐禧内心悲凉:“许瑰期呢?”

    “我不想结婚跟她没半点关系。”

    “两年前答应跟你试试,不是抱着玩玩的态度,我是真的想和你好,从没二心。”

    “钟鼎山林那晚说的全都是气话,我特别后悔,真的。”

    唐禧浑身冰冷,冷到唇齿打颤。

    “你刚才说完那些话,全程不需要五分钟,为什么以前不说?为什么每次都避而不谈?”

    “……”

    唐禧每个字如一把尖刀捅向曲江宴腹部,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以前……为什么?

    以前觉得没必要提家里并不光彩的事。

    以前也不知道会这么爱。

    以前也不知道没有她会这般生不如死。

    他薄唇蠕动不停,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说来说去都是错。

    “我早就不稀罕跟你领证,”唐禧用力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凌迟着他,“你走吧。”

    她做任何事都是不疾不徐,温温柔柔的,如外软内甜的豆沙包。

    只有曲江宴知道,她是玉器打磨成的玉包子,心性坚定。

    曲江宴能忍受她暴跳如雷,也能忍受她毒舌冷酷。

    唯一不能忍受她这副满不在乎的释怀模样。

    那意味着他们真的没有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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