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2章
“不会的贺先生，我有种预感，这绝条路行得通，一定能够流传下去……”
“等等。”
名为贺先生的男子忽然开口。
“怎么了？”林墨一怔。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狭长，像是某种物体碰撞，又像是某种欢呼……”
贺先生愣住，接着立刻望向天空。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室内，于是连实验都顾不上，立刻跑了出去。
空荡荡天空一无所有，唯有那道长鸣仿佛在耳畔回荡。
“贺先生？”
追赶出来的林墨发出声疑惑。
“幻觉吗……不像是。”
贺先生感觉抓住了些什么，却说不清楚。
他怔怔望着天空。
片刻后，他忽然感觉自己思路大开，于是立刻掏出随身纸笔。
“异化者的关键，或许并不在于对污染的抗性，我应该从……”
一行行字迹迅速跃然纸上。
一直记录许久，他才缓缓停下。
“我好像……找到方向了。”
末了。
几经犹豫，贺先生重新提笔：“今日忽然听到长空中传来声剧烈鸣响，那仿佛跨越时空的响声，给了我巨大启发……”
于是后世之人，凡有关贺先生记载，皆无法绕开这一段：
在某一天实验进行时，贺天明先生听到了一声特殊回响，产生灵感爆发。
——
“老李，今天精气神不错啊。”
大周，北都。
病房被推门而入，一瘸一拐的汉子拎着两兜早点走进来。
“不错个屁，最近感觉每天晚上做梦，脑子里都是那发光圆球，还有猩红的手。”
“我判断错了……是我害了他们，草，为什么我没有死在那爆发的猩红之中。”
胡子拉碴的大汉双目通红，发丝也极为凌乱。
拎着早点的汉子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叹息一声。
他走到床边，将病床上半部分摇起，而后又将窗帘拉开。
“我相信你的判断，这中间一定存在什么我们没有察觉到的细节。”
陆南风瞥了眼对方那其中只空荡荡的衣袖，嘴唇嗫嚅，最终拿了把椅子坐在他身旁，“行了老李，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吗，但愿如此吧。”李洵光长叹。
“别这么丧，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老李么。拜托，你可是战将，当今大周最年轻的战将！”
陆南风岔开话题，顺便给他嘴里塞进去一个包子，“最近你家那小子调皮，听说又在学校和人干架了。”
“小游每次和人打架，还不是因为你闺女。”
胡子拉碴的李洵光一口一个小笼包，提起江游，神色总算恢复了些。
“这臭小子，上次领我家闺女非要比谁尿的远，我真该给他几脚。”陆南风冷哼几声。
他这夸张话语令李洵光忍不住发笑。
忽然间，一道强烈鸣声奏响！
二人齐齐向窗外看去。
“什么声音？”
李洵光警觉。
“什么都没有。”陆南风立刻走到窗边，望向高空。
“错觉吗？不可能吧。”李洵光拍拍脑袋。
这声音虽然突兀，其实并没有令他感到危机，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莫名感触。
“不晓得从哪冒出来的，应该没事，北都没有拉响警报。”
陆南风重新坐下。
他话锋一转，“诶你听说了吗，北都学府冒出小孩叫方向阳，他那手超凡技简直绝了，连贯流畅，像是在天上飞！”
“天才见得多了，北都学府什么时候缺天才，你等着看吧，我家小游将来肯定也不差的。”
“哈哈哈，我家遥遥肯定比那混小子强得多。”
陆南风大笑。
……
深渊。
要到极限了吗……
身着特战服的青年踉踉跄跄，试图从地上挣扎爬起。
一只手掌抓住他的臂膀，用力拽起。
“方队，还坚持得住吗？”
“联系上大部队了吗。”方向阳咬牙问道。
“没有……彻底失联了。”满身污血的队员从腰间掏出水壶，“方队，我们都喝完了，该你了，再来一口。”
“好。”方向阳已经推辞了三轮，眼下体力濒临极限，他没再推辞，接过水壶小小灌上一口。
营养液滑入喉咙，顷刻间填补着损耗的体力。
“异种！前方也有异种潮！！”
忽然，队伍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狼烟四起，异种数量甚是恐怖。
身后同样如此，大量异种形成包夹之势，将队伍围在这山谷之中！
两侧崖高万丈，无法攀登。
他们只能向前！
“杀！”
无所多言，一声怒吼爆响，小队宛如一柄尖刀没入异种浪潮。
方向阳一次次挥拳，体力不断濒临极限。
好累……他真的好累。
遭遇一场巨大危机，体内超凡能力被强行剥夺，他此刻力量十不存一！
一名名队员倒在身旁，被异种潮所吞噬，他知道或许下一刻就是自己。
意识越发模糊，挥出的拳也渐渐力道衰减。
可忽然间，一道不知来自何处的鸣声奏响！
方向阳突然用上几分力。
模糊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本以为枯竭的意志竟是源源不断提供力量，流遍全身。
灰白色火焰从他的拳上浮现。
纵使失去污染能力又如何……我还有意志可用。
“我可是……方向阳！”
——
一幕幕光景在眼前浮现又消退，一段段对话好似身临其境般演绎出来。
江游目光中涌动光泽。
来自历史的风，在他身旁环绕而过。
公正领域在这一过程中愈加凝实。
一声声独属于他的鸣响，正如同一场风暴。
席卷虚空，深渊，乃至于时空！
眼前场景重重变化。
直到一座雪山出现在眼中。
一道迎着风雪向前的身影停下脚步，风雪中驻足而立，与他隔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