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离开凡间
郑海迁居京城，与其真正的亲人在一起，断了郑天遥在凡间最后的忧虑。
如今他在凡间已经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为了前往修炼界，便决定狠下心来，跟郑海道别。
这一天早晨，郑天遥用过早餐后，便打算说出他的决定，叫了一声“爷爷”，看着郑海的眼睛，顿时内心无比紧张，心跳不由得急促起来。
郑海疑惑问道：“天遥，怎么了？”
郑天遥深呼吸一口气，轻叹一声，微微垂头，摇头道：“没事，爷爷您还要去授课，可别去迟了。”
说罢，郑天遥便走开了，在郑海面前他还是开不了这个口。
郑海本想追问下去，不过正如郑天遥所言，他需要去云水私塾授课，只好待有空之时，再好好询问。
郑天遥贴上隐身符，施展飞行术，飞到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座高山之上，躺在山巅欣赏蓝天白云，聆听清风鸟鸣，试图让自己烦躁的心情放松下来，却是久久不能如愿。
夜晚，郑天遥一如既往在房中修炼，其中微微荧光闪烁，这一幕被备完课的郑海看见，再联想到郑天遥今日的异样，顿时恍然大悟！
这些日子太忙，他倒是将这件事遗忘了。
次日清晨，早饭过后，郑海支开郑云等人，只留下郑天遥。
“爷爷，怎么了？”
“天遥，你可知，为何当初陛下会特许你免跪？”
“不知。”
郑海接下来的回答，却是令他震惊万分，“因为我与陛下言道，你的身世，或许与仙人有关！”
这一点，郑天遥并不意外，毕竟从星珠记忆当中，他已经得知，自己的来历不一般。
不过，他对此事倒也不是特别伤心。
郑天遥从小没见过父母亲人不假，但是并不缺爱，周围同龄人和村民也没有因此嘲笑他，所以他并没有特别在意，现在听了郑海的话，以及自己已是修士，他便燃起寻找亲生父母的念头。
郑海话锋一转，切入正题，既然自己的孙子开不了口，那就由他来！
“天遥，你要离开了吗？”
郑天遥内心一时挣扎，说道：“我有这个打算。”
郑海虽然已经猜到，可是在亲耳听见郑天遥承认后，还是十分失落。
郑海幽幽叹息一声，惆怅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见状，郑天遥只觉得自己还是太狠心了，以他如今的寿命，本可以在凡间等待郑海寿终再走。
可若是真的等到那时候，郑天遥或许就永远也无法追上李欣悦的脚步，说不准到了那时，他在凡间有了更多牵挂，更多不舍，更舍不得离开凡间。
加上他本身就对修炼界神往已久，如今正是他意气风发热血澎湃的年纪，面对如此诱惑，他岂能不动心？因此，此时便是离开凡间的最佳时机！
此时，郑海却是露出笑容，佯装平静，欣慰道：“鸟儿长大了，也该去往更加广阔的天空翱翔了。只要你还能记得，你有一个名为‘云水’的家，那便足够了。”
郑天遥顿时落泪，对着郑海下跪，哽咽道：“谢谢您，爷爷。”
这一日，郑天遥没有修炼，而是随着郑海前去云水私塾，接受郑海的最后一堂课。
私塾学子们皆是觉着奇怪，不知为何今日郑海开始给他们讲起医术之外的道理来。
次日，天还未亮，郑海坐在房中，凭借烛火看着门外鬼鬼祟祟的身影，眼中尽是疲惫。
自从他们迁居京城，一日三餐都有人负责，郑天遥这日却是再次为郑海准备早餐，在其中添加了灵液。
郑天遥备好早餐，留下一封告别信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怕一回头，又舍不得走了。
通过星珠记忆，郑天遥得到知要想前往修炼界，需横渡数千里海域，之后在穿过一座森林，便到了修炼界中，距离凡间最近的修仙国度，落雨王国。
数千里海域名为界海，前一千里海域之内，因为天地灵气不足以支撑此海域内的生灵修炼，所以在前面一千里海域当中，只有凶猛之凡兽，而无灵兽。凡人能够在此活动，是为凡间之海。
后面几千里海域，天地灵气足以供生灵修炼，存在灵兽，凡人不可敌，是为仙海。
一片海域，将仙凡两界隔开，因此称之为界海。
在前往落雨王国之前，郑天遥先是去了一趟长林村，与李绣见一面。
现在他只知道，李绣是修士，可后者是什么修为，来自哪方势力，还是个迷。
长林村中，宋毅很是惊喜，热情笑道：“郑公子，难得你再来我们长林村，再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宋叔，其实我是来找李绣的。”见宋毅如此热情，郑天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无妨！我为郑公子下厨，待你回来了正好。李绣此时应是在山寨那边。”
眼看不能拒绝了，郑天遥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见郑天遥首肯，宋毅欣喜过后，便是低声说道：“郑公子，还请你帮我们问问李绣，为何他要留下那帮山贼？”
自从大丰危机解除，宋毅便不止一次提出，即便不将山贼送到官府，至少要让他们离开长林村，却都被李绣拒绝了。
李绣是修士，他让杨二隐瞒众人，因此其他人都不知道。
郑天遥愣了一下，随后答应下来。
山寨处，赵尧见到郑天遥到来，立即走了过去，谄媚笑道：“郑公子，您来了！有什么需要小的为您效力吗？”
“李大哥在否？”
“大哥就在里面！”
此时李绣闻声而出，这一天他早有预料，便招呼郑天遥进屋说话。
待两人相对而坐，李绣开门见山道：“郑公子想问什么？若是我能说的，我定知无不言。”
郑天遥点头，先是问出宋毅托他询问的问题，“为何留下他们？”
李绣神秘说道：“在未来，他们会有些用处，说不定你还要感谢他们，至于具体，恕我不能相告。”
郑天遥第二问，是杨二问过的，“李大哥当初为何不出手制止山贼？”
“为了避开在凡间的修士，不只是沧浪门弟子。”
第三问，关于李绣实力，“敢问李大哥是什么修为？”
“成丹初期。”
闻言，郑天遥一惊，难怪李欣悦看不出他的修为。
李绣似乎也回想起，当日与李欣悦见面的场景，察觉到李欣悦在观察他，当时李绣也是惊到了，生怕被看出来。
好在，当时李欣悦的观望之术尚缺火候，加上他使用了手段，这才没有被看出来。
“你那青梅竹马还真是不简单，不愧是逍遥门弟子。”
听到李绣夸赞李欣悦，郑天遥自己倒是十分欣喜，然而李绣下一句，就给他泼了冷水，“如此天骄，你想要跟她在一起，难！”
郑天遥顿时就着急了，想要跟李绣争辩，到了嘴边的话却被李绣按了回去，“说正事，郑公子还想问什么？”
“好吧。我即将前往落羽王国，对此李大哥有什么建议吗？”
李绣思索一会，说道：“建议有三点，一是不要轻易暴露实力，要留有不为人知的后手，需要注意的是，修为并不代表实力，你那青梅竹马与冯宏盛一战，你应当多少能看出来。二，落羽王国中有一个名为‘星源’的组织，其中成员相当于赏金猎人，你可以加入其中，隐藏身份。三便是建议你加入星源的原因，在落羽王国中，切勿暴露你是凡间出身，至于为何，待你到达落羽王国自会知晓。”
郑天遥好奇问道：“最后一问，李大哥来自哪方势力？又为何留在凡间？”
“我只能告诉你，落羽王国是我的故乡。”
郑天遥起身拱手，“多谢李大哥，告辞了。”
“且慢！”
李绣叫住郑天遥，扔给他一块令牌，其上刻有“落羽”二字，“要进入落羽王国，需有此令牌，否则会被落羽王国的边境阵法阻挡在外。”
郑天遥接过令牌，问道：“万一李大哥日后需要进入落羽王国，这可怎么办？”
李绣取出另一块令牌，说道：“这东西我有不少，不必担心。”
此时，李绣倒是想起另一事，问道：“你可知界海的航线？”
郑天遥以为，李绣说的是从凡间去往月影森林的路线，便点头表示知道。
两人告别，郑天遥回到面馆，再次品尝宋叔的手艺，便朝着界海而去。
通过星珠记忆，郑天遥已知晓前往落羽王国的航线，亦是知晓此行之凶险，不过他没有因此而退缩。
愈是强大的灵兽，愈是活动在天地灵气充沛之所，界海中不乏筑基灵兽，甚至存在成丹期灵兽！
不过，只要他避开天地灵气充沛之地，便能避开这些强大灵兽。
郑天遥离开长林村次日，程权华找上李绣，倒不是要给他儿子报仇，而是询问郑天遥去向。
他手中，可还有沧浪门的赔礼。
“郑公子昨日已前往落雨王国，你可去界海之滨。”
郑天遥数日后抵达界海之滨，程权华后脚赶到，抛给郑天遥一个储物袋，没好气道：“你要的东西。”
郑天遥查看一番，微微点头，亦是抛给程权华一个储物袋，“江库的，里面的东西我没动过。”
程权华看了郑天遥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为了渡过界海，郑天遥在一番讨价还价后，购得一艘小船以及一把短剑。
小船虽小，好在还有一间小船舱，以防他在船上修炼时，被其他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