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蒋敬和老葫芦
“就是因为有这种人，我们当年才打的那么辛苦，这人就该直接死。”
弹幕老师们义愤填膺。
创作室内。
苏昼继续写着。
方兴文走后，小日子指挥官大喊。
“组织长谷川大队准备进攻。”
“迅速压制敌人。”
“是！”
仓库内。
五二四团战士们忙碌着。
“雷连长，5、6层着火了。”
“抓紧灭火，恢复工事！”
“把伤者送到东楼。”
“是!”
“二排的，过来灭火！”
“哎，小心。马又跑了。”
端午背靠着石柱。身上衣服湿漉漉的。
他没有走。
他弟弟还在楼里。
他不能丢下弟弟。
背后靠点什么，总觉的把握。
他看着白马。
唏律律冲出仓房。
“雷连长，这里还有个喘气的。”
朱胜忠一脚踢开小日子的防毒面具。
蹲下来，看着对方像狗一样喘着气，他冷哼一声。
“多留几个活的。”
朱胜忠扭头看看连长。
“是！”
……
白马跨过矮墙，冲出仓库外。
仓库门口，堆叠着小日子的尸体。
时不时，还有尸体从楼上丢下来。
白马打着响鼻。
在街道飞驰。
它脖子上的鬃毛随风飘动。
健硕的蹄子踩踏在水泥路面。
它绕着仓库跑了起来。
这时，河对岸租界内的人们看到了它。
“马~有马！”
“快看，有马！”
有人在路面奔跑着，想看看马要去哪。
有人打着流氓哨。
有人冷眼看着。
“闲的。一会儿再把子弹招过来。”
“嘿~这满坑满谷的，跟看戏似得。”
“哎~怎么说话呢。”
“我说这人都揪着心呢。”
……
仓库外。
小日子再次集结。
他们叫嚣。
“支那军！”
“连长！快看那边。”
雷雄小跑到窗口。
“这些士兵，就是你们的下场！”
“赶快放下武器投降，不然，就会像他们一样！凌迟处死。”
……
望远镜内。
战士们看到，敌人将我们的同胞吊起来，绑在木桩上。
接着下面的小日子开始用刺刀刺着同胞的肚子。
雷连长看到了，对面吊着的，是自己的同袍兄弟蒋敬。
“是外围阻击的弟兄。”
“瞄准底下的小日本打！”
战士们纷纷开火。
小日本还在叫；“这些士兵，就是你们的下场。”
“赶快放下武器，不然，就会像他们一样，凌迟处死。”
端午透过窗户向对岸看着。
距离有点远，他看不太清。
但是，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声音凄惨。
“端午！看好小湖北！”
“好好活着！带他回家！”
那是他的叔叔老葫芦。
他仿佛用了浑身力气在说这些话。
虽然看不见，但端午哭了。
他咬着后槽牙，热泪滑落。
……
苏昼写到这里。
开始思考。
大家或许已经忘记了蒋敬是谁。
他是班长，他曾带着端午等人修建仓库外围防御工事，铺设地雷。
而此时，他被敌人吊起来刺死。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观众们并不清楚。
自己有必要先把蒋敬的小传补出来。
【人物小传：蒋敬篇。】
10月27日早7时半。
我班自东向西搜索敌军。
8时1刻。
敌军在大楼插上太阳旗，并与我警戒部队接火。
北站及蒙古路附近还有一些未撤退的散兵仍在各楼与敌军巷战。
其中，死守福源钱庄的最后一名战士被围后。
拉响手榴弹。
与数名敌人同归于尽。
战至中午。敌军基本肃清了四行仓库周围零星的抵抗。
并将各处楼房占领。对仓房形成包围。
下午2时半，敌军五十余名，在两辆战车的掩护下。进攻我班所在的仓库外围阵地。
战斗中，一名姓张的战士以集束手榴弹炸毁敌军战车一辆。
自己也壮烈牺牲。
而此时，我班已经被敌军包围。
子弹手榴弹，也全部用光。
我们与敌军展开白刃战。
很多战友死了。
活着的9个人，被敌人俘虏。
他们，把我们押至苏州河边。
刺死了我们。
……
我叫蒋敬。
浙江兰溪柏社村人。
1937年3月，我调入88师524团一营二连一排一班。
任班长。
10月27日。在旱桥狙击战中，惜因未及时撤回四行仓房而至全班牺牲。
此时，弹幕老师们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先前的蒋敬只是一笔带过。
没想到这是真人真事儿。
“我丢啊，猝不及防的刀子，这来的有点太快了。”
弹幕老师看苏昼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只见他继续写道。
【人物小传：老葫芦篇（完结）】
我就要死了。
没从哨卡混出去。
我也不敢再回仓库。
就在仓库附近找了个楼藏起来。
没有想到被小日子抓住了。
杀千刀的小日子。
他们把我们捆起来绑在木桩上面后。
原本我还挺害怕的。
直到敌人的刺刀刺向我。
我突然就不怕了。
人只会对未知产生恐惧。
等死的人，和快死的人还是不一样。
我被捅了数不清多少刀。
我想着自己从鄂北来到上海。
这一路上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现在我就要死了。
我反而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乱世中，人命如蝼蚁。
长官把我们当成炮灰，小日子把我们当畜生，那些当兵的，又把我们当成是逃兵。
就是没有人，把我们当人看。
老鼠尚有苟且时，活人岂无偷生念。
可没有人在乎我们。
就连我，都抛下了小湖北和端午。
我恨那些侵略者。
那些小日子。
如果不是他们，我现在还在田里收稻子。
又怎么会被吊起来。
让我能再选一次，我说什么也不来上海了。
我就想好好种个地，怎么就那么难呢。
我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
连村里的恶霸都斗不过。
我就要死了。
死了还挺疼。
我知道端午就在对面看着。
希望他看到我死了以后。
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幻象。
好好活下来，把小湖北带回去。
……
苏昼写完。
只觉得胸口憋闷。
直播间观众也感觉无比难受。
很憋屈。
愤懑，不甘，无处发泄。
别人打了你，你就只想着回家。
别人已经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还只想着苟且偷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