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偶尔吧。”她摇头。“常去像什么样子。”
虞恒浅笑着也不多说。“我不在家的时候，谢谢你替我去看他们。”
提起这些，池舒对虞恒撇嘴翻白眼。“说起来你也真是，四年都不回来。”
虞恒有些无奈地长叹气。“交通不方便是大部分原因，还有小部分原因吧……我到底不是个无私的人。
我自己都怀疑我要是回来看到a市的热闹繁华，还有没有勇气再回去。”
池舒故意问起。“那现在怎么想。”
她只当不懂。“现在啊，现在看来，a市真热闹，安逸惯的我都快跟不上节奏了。”
池舒把吸空的豆浆杯放到桌上。“也就是你有天赋，脱离一线城市四年还能这么轻易赶上。旦凡换个没绝活的，真是难适应。”
虞恒不自傲，但也知道自己在绘画方面，确实是老天爷赏饭吃就没谦虚。“不幸中的万幸吧。”
听到这话，池舒想说她的想法憋了回去，叹气轻轻地摇头感慨着。“算了算了，苦海无边啊。”
不幸中的万幸，回头有岸。
池舒收拾好垃圾，两人回去工作。
她忍不住指指自己。“看我，还是一个人好啊。”
虞恒笑着附和。“是，还是一个人好。”
虞恒的手机微信忽然响了一声。
池舒和她走的近，听到声音无意看，只是本能地顺着声音一扭头就看了个大概。
池舒也不装没看到，胳膊撞她一下打趣着。“这是哪个？”
提起这个，虞恒有些不好意思。“昨晚加的，好像是学弟。”
虞恒昨晚加了不少人。
一些是认出她在c大曾是系里名人而加的，一些是看陆绍辉对她有赞赏，加上总不会错而加的。
昨晚那场合又不好拒绝，只好统统加上了。
池舒‘啧啧’着摇头。“香饽饽。”
虞恒没有旖旎心思，也就不会脸红。
只是好笑地胳膊肘撞回去。“专业上的探讨。”
这话说的几分真谁都知道。
而虞恒确实如石原所想一般，对那个连脸都记不住的人更远了几分，他的多次邀约也都以各种理由拒了。
都是成年人，拒绝一次是真忙，拒绝两次姑且还能算忙，三次大家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只是他的每次邀请，虞恒都能想起石原来。
倒不是想别的，而是想起石原还说要她请吃饭来的。
若不是那天没喝酒，虞恒都要怀疑了。
她还是无法想象，拒人千里之外的石原竟然要她请吃饭？
请、他、吃、饭？
当时说的是他忙完会联系她，这一个多月过去了，他一直没有发消息。
虞恒还是不太敢去打扰他。
还好她有工作要花心思，所以也不必天天闲的七想八想。
四年里虞恒没有条件学新的绘画技巧，却没有放弃绘画。
相反，她闲暇时经常上山去画山区的丛林鸟兽，画山水人家。
这部国漫是森林里的拟人动物冒险成长的故事。
海报背景是大森林，这是虞恒这四年提升起来的区域。
只是这个和以前的随手随心画到底不同，她还是认真地一改再改。
池舒走过来看她的进度，多次说着真的很有感觉了，虞恒还是在改。
她灵感来的时候，加班是肯定的。
工作室的人都走了，池舒有点事也先走了，只剩下虞恒还在画。
刚挑个空放松地甩了甩手腕要继续，手机突然响了，在这寂静的办公室里有些瘆人。
是微信电话。
石原的。
虞恒有些愣，很快拿起接通。“喂。”
“今天有安排吗？”
明知看不到，虞恒还是忍不住摇头。“没有。不过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能等一会儿吗？或者这个时间，你想一下等会吃什么？”
他话音虽冷漠却轻缓。“恩，你先忙。地址发来，我过去接你。”
虞恒没车就不扭捏了。“好，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恩。”
两人很快挂断，虞恒看到手机百分之二的电量。
把位置分享给他后，拿起桌上的充电头插好就赶紧画去了。
她这一投入倒好，直到眼睛累的难受。
边揉眼睛边嘟囔着。“好了，学画画的又瞎了一位。”
她揉了片刻，看了下电脑上的时间，愣了。
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按说石原应该到了才是。
她去拿手机，已经点不开了。
虞恒顺着充电线看到插座上的充电头没有插上。
她不像别人一插上再没拔下过。
在山区里住久了知道节约用电，只要不用，她都会拔下。
可她也没想到，这个好习惯这时候却坑了她一次。
虞恒赶紧扒柜子用上前几天新买的充电宝，电用尽了，怎么也得充上一两分钟才能开机。
公司有座机，但她又没有记石原的电话。
电脑上也没有登录微信。
虞恒一拍额头。“完了，这妥妥的被人以为故意关机不想请客。没想到我第一个传出去的名声竟然是抠门。”
大概是怕吓到她，不远处轻咳了一声。
早知道办公室没人的虞恒因为声音小，算不上被吓到。
倒是看过去时被吓了一跳。
“石原？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说着忍不住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的石原依然是那副淡漠脸。“没一会。”
虞恒对a市不算熟，也知道陆少投资的公司肯定在市中心，开车到她这的时间不可能一个多小时。
石原不说是给她面子，虞恒也就不问了。
赶紧关电脑收拾东西。“抱歉，你等我一下。”
“恩，不急。”他轻点了头补充着。“我不会说你抠门的。”
自言自语的习惯也是在山区里养成的，因为没什么人玩孤单了些，就会自说自话感觉没那么孤单了。
她有些尴尬地笑笑。“真的是正好没电。”
这个石原已经看到了，就算没看到，也不会认为虞恒会做这样的事。
她收拾的快，把工作室断电上锁后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站在电梯里虞恒才想起不对来。“我只是把位置定到这个办公楼，你怎么上来的？”
“微信打不通，我当然不会以为是你抠门。就通过陆少联系池舒问了你的手机号，手机还打不通才问具体地址的。”
她真的再也不想听到抠门这两个字了。
这座大楼基本都是出租给工作室的，小工作室不好做，开的快倒闭的快。
要想找一间小小的工作室，没有具体的门牌号还真不行。
虞恒尴尬地笑笑。“这是意外，意外。以前在山里信号不好没有玩手机的习惯。现在也不怎么看，没注意电量。”
石原听她提起山里，不想她再想起路峋，就没有接话。
可虞恒以为他是不想说话，嫌吵，就没再说了。
虞恒对这还不熟，石原也不是爱在外面活动的人，但毕竟生活了几年。
最后还是石原选的地，是一家韩式料理。
两人话不多，也是偶尔几句。
他主动问起李月的事，虞恒把王珂帮忙的前后给他说了下。
最后提起李月家里的情况。
石原倒是不想让她说起这些，因为那四年里，她的生活全部围绕着路峋。
可他不是会聊天的人，一时也想不起要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听着。
提起生活四年的地方，虞恒话多了起来，而且慢慢聊偏了。
“以前的时候在电视上看别人用溪水山泉水洗头发，还说是对头发好。
上学的时候我们不熟，你可能没注意到我的头发颜色不黑的。
去了那以后，我跟着她们一起去，你看现在真的好多了。”
她抓了一把拉到身前显摆着。“就是只能夏天去，其他季节太冷了。”
石原的目光落在她低头看头发一脸遗憾的脸上。
上学的时候他们确实不熟，这话没错。
但不熟不代表他不关注她。
他认为的不熟，只是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时间相处交流。
虞恒说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石原不是个喜欢闲聊的人，她看过去时石原已经先一步收回了目光。
她尴尬又有些抱歉地咬咬唇。“抱歉啊，一时话多了。”
他掂起精致的梅花彩纹瓷壶给虞恒面前的水杯添满。“没关系。”
说了这么多话，石原面前的水一点没下，倒是她一会一杯，半壶都是她喝没的。
看石原也不是一副拧着眉的讨厌脸，她就放松了些。“你挺让我意外的。”
石原看向了她，没有说话却有询问的意思。
她轻笑。“可能是以前不熟吧，你给我的印象就是别人给你搭话，你会当没听见一样的那种。
就是……是一个不爱听人闲聊的人。”
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以前是，现在也是。
只不过，想听她多说说话。
这话肯定不会说的，他嘴角扯出一个浅淡的笑意。“工作了，还是得去适应环境的。”
果然如她所料，虞恒点头认同。“想也是这样。”
服务员终于把两人点的菜上齐了。
虞丰是大厨，在吃食上虞恒不会有跟不上时代的感觉。
甚至还会对石原说哪道菜没做好。
她本也不是这么话多的人，可石原太冷，她觉得两人闷头吃饭太尴尬了。
另一方面，石原帮了她是事实。
说利用也好，虞恒还是希望给他留个好印象，万一以后有情况，也好开口。
李月从山区里来到大都市上学，有王珂在学校多关照下总归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