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说起喜欢，虞恒又想起了她的喜欢。
想起路峋，她整个人都蔫了不少。
“说过话就是喜欢？以前那是学生，现在步入社会了，在职场哪能不社交？
可能他也变了些吧。再加上那天我也喝了点酒，他送我一程也是好心吧。”
喜欢这个词，虞恒对它有了恐惧。
她不想再沾染这个没有真实感的感情。
池舒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对。那个闷葫芦的思维里恐怕都没有性别。”
这话就太奇怪了，虞恒无奈。“这么说不太好吧。”
有别人叫她，池舒拉好椅子拍她肩膀。“开玩笑嘛，你继续吧。”
虞恒本想顺着话问她是不是感谢一下石原比较好，可她有了工作，这话就作罢了。
石原正在检测机器人数据，刘阳抱着资料站在他旁边。“怎么样？”
他又看了几秒，摇头。“反应太慢，继续提升。”
刘阳想用手里的文件抽他。“我问的是，虞恒怎么样？”
石原把机器人关闭，拿起一边的本子记录了本次数值，直到记好后合上。
刘阳早习惯了他的性子，乖乖地在一边等他开口。
比起耐心，石原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顺带着把想与他说话的人也带出了几分耐心。
他盖上笔帽挂在笔记本上，这才回答他的话。“王珂肯定帮她的，不会有任何意外。”
刘阳觉得自己头上一定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所以，您把王珂的联系方式给她了，然后您两位就没再联系了是吗？”
刘阳佩服地刻意对他用着敬语。
“不然呢？”石原一脸平静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回办公室。
刘阳紧跟在后面。“不是，你疯了吧？这大好的几乎能每天联系的机会你就放弃了？”
这次不是石原回应的慢了，而是根本不回应了。
刘阳追到了他的办公室，还识趣地关上门。
“她这刚受情伤，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你该乘虚而入啊。”
石原对于他的用词瞪了他一眼。“去工作。”
这带不动的模样让刘阳直摇头。“石原，你真是活该一辈子单身。”
他都快要走到门口了又扭头回来。“不行，我非得点拨点拨你。”
石原轻叹着气看向他。“你觉得她现在还相信感情吗？”
虞恒喜欢路峋的事大家都知道，也从萧水嘴里知道了虞恒的喜欢从懵懂就开始延续。
这份喜欢它存在的时间太久了，久到拔除它需要伤筋动骨。
与其说相信不相信，倒不如说她喜欢的累了，她真的太累了。
她以为的爱情是一场长跑比赛，可是有一天她明白过来那个长跑没有终点。
因为他的心也在跟着别人移动。
她会愣在原地，疲惫和迷茫会包裹她。
多年的执着能选择退一步，已经是个很有勇气的决定了。
至于去喜欢另一个人，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刘阳被石原堵住了话，犹豫间还是犟着。
“那你就算了？她之前出事，你不是还想去山里找她的。现在她出来了，你又算了？”
石原自己也没个更好的主意，无奈摇头。“我们不是朋友吗？这样就挺好。”
这话他还有脸说？
刘阳翻个白眼。“朋友？她没认为你讨厌她就谢天谢地吧。”
“我都帮她忙了不算朋友吗？我什么时候管过别人的闲事。”
“也是。”刘阳挠头，觉得自己被石原绕进去了却又觉得他说的都对。
虞恒在晚上时，还是拿起手机给石原发了微信消息。
鱼：事办好了，谢谢你
石原或许在加班，过了好几个小时后才回复她。
石：没事
他回答的简短，不像是想继续聊的句子，虞恒就放弃了。
李月该上学了，离的不远车也是直达，当时带她去一次就知道路了。
虞恒的工作不算忙，有时也会加班晚归。
像大多数的工作党一样，离家不是特别远，但在家的时间多半是睡觉。
池舒的工作室最近订单少，虞恒有充分的时间学习新东西。
虽说四年前离开时，电子信息技术已经铺开了。
但当时还不如现在这么广泛，再加上四年没碰这些东西，是有些不适应。
虞恒坐的位置离入口最近，每次有同事点外卖时，送餐员都会先看到她。
她们喜欢点楼下不远处一家叫‘仙茶’的饮品店。
玻璃门被敲响，虞恒抬头时她已经进来了。
同样听到动静的男同事摆手和她打招呼。“仙茶店的小仙女来送我的咖啡了。”
虞恒听男同事说这家店的招牌都听的能背了。
这家店距离近的话买的多免费送上门。
里面只招女孩，还是漂亮的女孩。
甚至不要求员工化妆，前提是素颜够好看。
不是虞恒四年不在a市记忆少的原因。
连池舒都说这个店是唯一一个，把颜值放在招聘第一条件的店铺。
活泼好动的男同事早知道了她的名字，甚至多次点名让她送。
林文倩，她就是素颜比别人化妆还好看的人。
她总是留着厚重的齐刘海。
可也因为这齐刘海，她看起来像个高中生。
这颜值太能打是没话说的，可就是整个人的气质跟不上。
或者说，她看起来有点呆。
当然，虞恒的同事说，他就喜欢这种看起来呆萌，让人有保护欲的女孩。
虞恒也分辨不出她是真的像外表一样纯真无邪，还是上天赐予她一副有欺骗性的外表。
林文倩对那人礼貌地点头笑笑，她轻抿着唇，有几分小姑娘受惊的样子。
转头看到虞恒，两人目光相对时，她笑的更深了几分。
像以前一样，把买的东西放在虞恒对面的空位置上。
拿起小票一边念着单子，一边把对应的商品拿出来。
“好了。”
虞恒离她最近，也就对她点头。“麻烦了，谢谢。”
“应该的。”她有些羞涩地低垂了眼眸。
男同事又逗了她两句，她就转身离开了。
开门时正和要进来的陆绍辉走对面。
林文倩礼貌地笑着对他点下头，帮他开了门示意他先进。
陆绍辉多看了眼她的脸，轻笑着走了过来。
这么近的距离，足够他看到‘仙茶’店那个显眼的logo,和左胸上方的带名字工牌。
陆绍辉来这，自然是有目的的。
他虽然花心，却知道什么时间该干什么。
把名字记在心里后，就向虞恒走了过来。
“阿恒在上班呢。”他趴在工位的隔离板上，熟络地打着招呼。
陆绍辉的脸，谁不认识？同事们都把注意力放到了这边。
虞恒意外地轻点头。“陆少怎么有空到这来？”
他拿出文件卷成圆筒状在手心敲了敲。“合作啊，我亲自上门有诚意吧。”
岂止是有诚意，简单是受宠若惊。
池舒的办公室是单独的，在最里面。
此时终于接到通知出来了。“哟，看我这大白天的看到谁了，这不是陆少吗？”
陆绍辉骄傲地扬着下颌，散漫地笑着走向她。“那可不就是我。”
饮品甜点本就是池舒请员工喝的，当时就说让陆绍辉挑一杯。
他笑着摇头。“不喝，我一会去她店里找她喝。”
池舒知道他有了新目标，只得无奈地笑笑，邀请他进了办公室谈话。
看上林文倩的男同事叹着气摇头。
两人在办公室聊了许久，出来时他只对虞恒摆摆手说了再见。
刚走一会儿，池舒就出来开会，说起了陆绍辉和她谈的事。
陆氏集团做的广，自然没放过正在崛起的国漫。
他这次来就是和池舒谈，春节档国漫电影宣传海报一事。
他家公司虽然有成熟的美工，可春节档不像平时，自然要重视。
池舒想接单但也不是盲目接的。
也知道陆氏的美工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陆绍辉把陆氏负责人签过名的合同直接递给她。“让虞恒画，动漫类画风我相信她。”
池舒倒不是不相信虞恒，只是怕陆绍辉想的太完美，最后让虞恒找不来台阶下。
“你说这话我认同，但是有件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
这四年虞恒在那地方也没有学习进步的条件，多是画一些风景画。
这种二次元人物我不确定跟你想的没有出入。”
陆绍辉看着她摇头。“你这老板不行啊池舒。
你要是信不过虞恒，你赶紧辞退她我现在就带走。”
知道他是玩笑话，池舒拿起合同边看边回他。
“想的美。不是信不过，而是怕你要求太高，到时候不满意让虞恒心里不舒服。
要是真接下你这单，那这可是她人生第一个大单子，如果反响不好，她会难过的。”
陆绍辉打开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把笔放在那，催她签名。
“我没有任何的要求，以前虞恒给我和我兄弟画过不少二次元老婆，我永远期待她的下一幅。”
池舒笑叹着气，拿起笔不再犹豫，流畅地签下名字。“合作愉快。”
陆绍辉握上她的手。“合作愉快。”
他收拾好东西起身。“今天晚上有约了聚不了。
明天叫上你公司的，大家聚一桌，地方你们选。”
池舒才不信。“是要去找那位小妹妹吧。”
陆绍辉这才露出几分纨绔子弟的样子来。
“那是。不过今晚真有事，酒桌上的公事。明晚啊，别忘了。”
池舒点头应下。“行，你明天带几个人，我好选地方。”
“往大了订，陆少出不起包厢费吗？”
池舒竖着大拇指，笑着送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