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事
简言之到前庭时正见一位身宽体阔的姑娘坐在大门口,手指着钱来破口大骂。她骂的很是难听,无论钱来说什么,她都充耳不闻。
“你说说,你们这是什么破店?本小姐在你们店买了点吃的,差点连命都吃没了,今日你们东家不给本小姐一个说法,本小姐定让你们这店无法在京都立足。”
“李小姐,说的是,若真是小店的过失,小店定会赔偿您,但…”
“但什么但?”钱来的话还没说完,这位李姑娘便又吼了过去:“你们店的东西差点将本小姐的命吃没了,你还能说但是!”
李小姐倏的站了起来,她起的太猛,险些站不稳,还好简言之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顺手扶了她一把,顺便用她的长腿钩来了一旁的凳子让李小姐坐了下来。
简言之也坐在了李小姐的对面,她冲钱来颔首,示意他这里交给自己,他可以离开了。
但李小姐不干了,她见钱来要走便又站了起来,大声说:“干什么?怎么就走了?你们东家还没给我个说法,你走什么走,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走的?”
正巧小六子端来了新的茶水,简言之示意他斟了两杯。她将第一杯茶水推在李小姐面前后,小六子的第二杯茶水便斟好了,她慢条斯礼的端起了茶杯,浅浅尝了一口后,缓缓说道:“我给的。”
李小姐一愣,她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简言之又说:“他给不了你说法,我就让他走了。换我来,我来给李小姐一个说法。”
钱来是这里的掌柜,除了燕子居的东家,他却便是燕子居最大的。
李小姐也不算太笨,至少在简言之这般一说后就有些怀疑了,她狐疑到他:“你是燕子居的东家?”
简言之颔首,算是应允了。
有了简言之的回答,李小姐一拍桌子:“你店里的东西差吃死我,你这个做东家的知道吗?”
简言之如实回答:“方才听闻了。”
这话没能将李小姐气的生烟,她昨夜是真的难受,小腹疼的整宿都未睡好。
所以她今日一早就来了,但她没想到,燕子居的东家是一位姑娘,还是一位说话太过淡薄的姑娘。
“姑娘着平平语气,倒显得的本小姐太过刻薄了。但姑娘可知道我昨夜小腹疼了一宿,本姑娘一宿都未入眠,今日还难受着。你方才那句话未免太过淡薄了,怎么说,我也是吃了你们燕子居的东西才难受的。”
闻言,简言之一把握住了李小姐肥嫩的手,蹙着眉显得的很是焦虑的说:“不知李小姐觉得这般模样还淡薄吗?”
淡不淡薄已经不重要了,李小姐只想将自己的手从简言之的手中抽出来。然而她越是挣扎,简言之握的越是紧。
“李小姐说昨夜小腹疼了一宿,今日还在疼,不知李小姐此刻是有多疼啊?”
“疼,疼的本小姐半条命都快没了。”
李小姐不厌烦的说完后猛的一用力,总算将手从简言之手中抽了出来。她细细的揉着手腕,其实也没说的那么疼,比起此刻被简言之使劲握着的手来说,小腹的疼根本就不算回事,甚至都被她自己给忘了。
简言之望着李小姐,“那李小姐可真是厉害,疼的半条命都快没了还能这般中气十足的说话。”
是啊,疼的半条命都快没得人还能在此折腾这么久?李小姐自知理亏,半晌没说出一句话,良久后才又开口说:“本小姐那是昨日疼的半条命都没了,今日好了许多,所以才来讨个说法。”
简言之抬眸:“可我怎听我店里的伙计说,李小姐昨夜就来生事了?”
先前在后面简言之已经问过小六子了,这姓李的昨夜便来过,来的时候也没见的有多难受。也就是说要么她从昨夜便开始在装,要么,就有别的什么。
“我昨夜那是忍着,你没见我方才在那里疼的都直接坐地上了吗?起身时还险些摔倒了。”李小姐越说越委屈,就差趴在桌上哭了。
但很快简言之就发现她这不是委屈的想要趴在桌子上哭,而是疼的直不起腰了。
简言之搭着她的手腕,将她扶正了,豆大的汗从她的额角留下。
唇都发白了,李小姐颤颤道:“这下,这下,这下总不是,不是我撒谎了吧!”
“别说话,大夫马上就来了。”说话间简言之又递了一杯热水给她。
李小姐别过头,这么大一块人倔起来简言之也弄不动啊。
“你方才说什么?”简言之问道。
李小姐蹙着眉:“我…”
她刚说了个‘我’字便被简言之凑过去的杯子灌了一口热水,简言之极快的用手将她的下颚凑了上去,厉声道:“吞了。”
李小姐想是被简言之这一番动作给震住了,老老实实的咽下了着口热水。
还不等她开口在说话,简言之便低沉着说:“闭嘴,不管你是吃了我的做的东西惹出来的毛病,还是别的什么,那都的等大夫来了再做决断。”
李小姐微微张口,简言之又打断道:“你现在这样,你觉得有法子不听我的?”
李小姐自觉心中所想被猜了个透,只能闭了嘴。
大夫到的倒是很快,就是门口堵了一堆看热闹的人,小六子拉着大夫挤了好一阵才到简言之她们这里。
大夫搭着脉,简言之在一旁对大夫说:“她是昨儿开始小腹疼的,疼起来额角都冒汗了,不过方才我给她喝了两杯热水她便好了些。我瞧她这样,不像是简单的小腹疼,所以才让小六子找的您来。”
“咦,这不是城东那位刘大夫吗?”门外看热闹的一位大娘说道。
“刘大夫,是那个刘大夫吗?”另一婶婶低声问。
“什么刘大夫?怎么没听说过?会致病吗?”
外面交头接耳的,就连那些男子都在四处低声议论着,直到最后那位大娘听不下去了,便小声说:“刘大夫,专看女子病痛的。”
专看女子病痛。
这话说的不大声,但也足够李小姐听见了,她刚想故技重施从刘大夫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又被简言之按了回去。
她气愤道:“你这是给我找的什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