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秦五爷的报负
大上海歌舞厅。
在一片轰吵中，清纯佳人白玫瑰下台，换上美艳动人红牡丹上场。
“假惺惺……。”
红牡丹的动人歌声响起，轰吵的观众这才平息下来。
而带头闹事的顾老板和他几个手下，突然感到腹痛如裂，来不及钻入洗手间，已经喷了一裤子黄水。
就是刚刚，依萍正在上台唱歌，突然一个身穿西装的顾老板带着的几个混混吵嚷要让台上白玫瑰唱假正经。
假正经是一首荤曲，清纯佳人形象的白玫瑰是不屑唱的。
她要唱了，没了清纯佳人人设，白玫瑰地位将一落千丈。
大上海两大台柱，红牡丹的人设是美艳性感，白玫瑰则清纯可爱。
两者互补，对应不同文化年龄层次的需求。
顾老板让白玫瑰唱荤曲，等于是砸大上海的招牌。
还好红牡丹及时救场，不然白玫瑰真没有办法下台。
当红牡丹歌声响起，顾老板也得到应有惩罚。
四人份的巴豆粉，够顾老板和手下去医院灌肠洗胃了，然后在医院床上住满一个月才能下床。
“许先生，这是您下的手吧？”
舞厅恢复正常，客人舞照跳，酒照唱。
文才与秦五爷坐在一张桌子上，秦五爷为刚才顾老板突然失禁的事询问文才。
“正是，五爷，我伤了你的客人，我赔一千块给你。”
文才说着要掏支票。
“不用，顾应熊算什么客人，冯敬尧的狗，来这里乱叫而已。”
“原来是冯老板的人。”
“冯敬尧最近开了一家丽晶夜总会，规模比大上海和百乐门更大，而且里面的歌舞团的小姐一丝不挂，还有免费的大烟抽，百乐门被丽晶抢走了很多客人，不过大上海却几乎没受什么影响。”
“嗯，大上海有底蕴，丽晶走偏门很难抢走大上海的客人，所以派人捣乱来了。”
“许先生高见，其实我也打算改革一下，干脆将大上海格调再提升一下。”
大上海和百乐门是上海滩两大夜总会，两大夜总会虽然是同行，但实际也没有交集。
大上海主要是唱歌跳舞，偏文艺范，就算是美艳人设的红牡丹也就露个大白背，算不上出卖色相。
百乐门则是打擦边球，搞交际花文化，满足很多男人需求。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素场和荤场的区别。
开正规场子要讲底蕴，舞者歌手要排练，团队要讲配合，还要编舞，对歌手的才艺要求更高。
最主要一点，大上海有自己的歌，这在整个上海滩算是独具一格。
整个上海滩夜总会林立，但夜总会自己专属歌曲只有大上海。
一首烟雨蒙蒙，唱响整个上海滩，曲子越火，大上海舞厅越火。
冯老板现在搞多元化产业，主要是民国今年开始“两年禁毒，六年禁烟”严打正是如火如荼进行，冯敬尧主业大烟严重受到影响，所以冯老板正在业力转型。
黑道大佬转型，总不能炸油条卖豆浆吧，黑道离不开黄赌毒，不能玩毒就玩黄赌。
赌，冯老板决定打压新晋上海滩赌神龙四。
黄，冯老板将定一统上海滩的夜总会。
可如此一来，可苦了上海滩原本一众夜总会和赌场老板。
大集团的降维打击，背后有法国人撑腰冯老板，要搞什么产业，什么产业就要被垄断。
秦五爷还好，他其实不算黑道，手里有大量的正经产业，纺厂、布厂之类。
而且大上海的生意冯老板也抢不去。
因为冯老板即便再有钱，仓促之间也没有办法打造一支成熟的歌舞团，更没有办法再找到白玫瑰和红牡丹这样的歌星来充场面。
而且冯老板的派出负责夜总会的行业顾朝先，也就刚刚带着闹事顾应熊的叔叔，本来就是一个烟土贩子，哪怕什么娱乐行业怎么玩。
在他手中，夜总会就是下三滥的人肉场。
表演也都是不入流的脱衣舞、钢管舞、听说午夜场还有……。
真是不堪入目，最多能吸入小流氓，老色狼，高端商务局，名流酒会、富豪生日宴根本接不到。
冯老板在丽晶投了一百多万，谁知在顾朝先手中变成一个下九流的脱衣舞场。
这把冯老板气得要死，劈头盖脑骂得顾朝先差点钻到桌子底下。
顾朝先这种黑道出身的莽夫，不去检讨自己，不去大上海抄作业，反而派侄子去捣乱。
真是废物，连许文强的一根手指都算不上。
也哪怪冯老板把许文强看重了。
这年头黑道越来越讲究食脑，不是有斧头、拳头、几支枪就是独闯上海滩的20年代了。
三十年代的上海是大学生，玩脑者天下。
如今，有谋有略有钱的秦五爷也看穿这一切。
未来的民国文化产业，必定是一个分水岭。
低则越低，光跳大腿舞露大腿不行，要跳衣舞，钢管舞。
高则越高，也不能光在门外挂个白玫瑰牌子，红牡丹的牌子，要搞文化产业，要把歌女捧成歌星，搞成艺术家，要把夜总会变成音乐会，最好还能拍电影。
所以，秦五爷日向约了民国最想搞艺术的煤老板来共商大事。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民国现在那些艺术家个个钻到钱眼里面，写歌作曲只会写什么假正经、夜上海之类的靡靡之音
而原先有钱的庸俗不堪的煤老板，却一反常态，个个真心追求起艺术来了。
可能是末世将至，一些奇怪的负能量感染天道，扭曲整个天地道德法则所致。
“嗯，对，杂而不如专，专不如精，大上海要比无上限，是比不过冯老板的，不如干脆不跳大腿舞，将夜总会打造成音乐殿堂，捧歌星拍电影再做接广告代言。”
秦五爷所想所思，在心里只有一个模糊不成型的计划，但被文才一口说透了。
千言万语，就是捧歌星，转化流量，拍电影接广告赚钱。
“捧歌星，拍电影，做广告，做广告，歌星能做广告吗？怎么做？”
“很简单，像这个。”
文才不紧不慢从怀中取出一包香烟，正是去娱乐场子玩，花花公子必抽的美人牌香烟。
美人牌香烟，烟草香浓，但包装简单，黄纸盒正面印着一个难看的水墨抽象美人头，画法还是晚清大长辫子的女人，看不清面貌，背后则写着美人牌香烟。
“你是指？”
“对，想想，如果红牡丹或白玫瑰代言美人牌香烟，把画像在香烟上，这就是接代言广告。”
秦五爷恍然大悟：“好主意，妙呀！”
“不过接广告，以白玫瑰和红牡丹现在名气还不行。这事以后再说吧，咱们先说眼前的计划。”
“对，先说眼前的计划，我想让聘请许先生成为大上海的艺术顾问，以艺术入股我大上海。只要许先生帮我大上海写歌，给大上海提出文化发展意见，我可以拿出净利润一成给许先生。”
“艺术入股？有意思，五爷你他喵的真是个高手，我都怀疑你不是重生者或穿越者了。”
“重生，穿越？那是什么？”
“没事，我乱说的两个词，总之，五爷你这个主意好，我同意了。”
文才其实也在想过，民国现在越来越正规化了。
先禁毒，禁完毒可能就禁赌了，所以开赌场不能长久之道。
还是要做转正行，搞正经营生。
“好，一言为定。”
“嗯，君子一诺。”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