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结识龙四
文才小屋，一张木桌上摆了一碟卤猪头肉，酱鸭翅和一盘花生米。
屋顶吊着一盏乌丝电灯，发出暗黄色的光芒。
文才与龙四坐在桌前，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文才兄弟，身具奇术，为何不扬名立万，甘心屈居此等地言。”
龙四饮下一杯酒，嚼着卤猪头肉，问向文才。
“时机未至，四哥，我见你头顶乌云初散，应该是刚刚消去牢狱之灾，你命运忌日字，如果以后遇到带日字人或物请远避。”
文才记得千王之王的剧情。
龙四结义兄弟中，有一位叫常昆的千王心狠手辣，日后在上海会是龙四一生之敌。
文才不能明说，只能点破龙四。
常昆的昆字折开起正好有日字，若龙四细思，定能猜出其中深意。
“放心，我龙四绝不为日本人效命。”
龙四误会了，以为文才劝说他不要为日本人的效命。
“这里有两百块钱，请收下。”
文才取出一沓钞票递给龙四。
龙四也不客气，直接把钞票掏入怀中。
“七日后，我百倍奉还。”
“这倒也不用，明天四哥带我见识一下上海的赌场。”
“好说！”
………………
大利赌场，属于上海黑道老大黄海，是一座占地面积并不比大上海歌舞厅小的大赌场。
七年前，龙四入狱前交给黄海一万块大洋令其保管。
现在这一万大洋能值十几万法币。
如今龙四出狱来上海找黄海要钱，黄海不但不还钱，还要昨日派人刺杀龙四。
恩怨分明，有恩必还，有怨必报。
今天，龙四要来黄海名下的大利赌场讨回场子。
文才还是第一次进赌场。
前世，他所在国家禁赌，赌场只能在影视中见到。
此刻亲眼所见，感到极其好奇。
赌场内摆放了五六十几张比台球桌长了两倍赌桌子。
轮盘、骰子、牌九、扑克牌。
赌徒热火朝天，赌桌上争个你死我活。
“小兄弟，昨天你很尊重我，我带你赌三局。”
龙四掏出一支烟，点上，重重吸了一口吐出。
“酷，果然是赌界老前辈，比后世赌王高进、赌圣左颂星还帅。”
文才心道。
龙四说带他赌三局，意思很明显。
让他赢三局，见好收手。
龙四此来，已经把大利赌场视为自己的产业。
赢赌场的钱，等于从龙四口袋里拿钱。
“四哥，玩什么？”
“骰子。”
龙四淡然说道。
骰子输赢最快，最适合踢馆。
“大！”
十枚红色的筹码掷在桌上，每枚面值十元。
“啊，疯了。”
周围赌徒惊叹。
两百块，一个工人一年都攒不到，差不多相于后世五六万块钱。
一般赌徒来赌，都是用青色的一毛面值筹码，有些大方的用黄色一块的也顶天。
十块红色筹码用来赌的很少，龙四一下扔出十枚，怎么不叫赌徒震惊。
众赌徒震叫未止，又是十枚红筹码拥有大字上。
“两百块，我也押大。”
一名马桶头，马脸，一张老脸的男子说道。
奇怪是，男子看起来最少四五十岁了，但声音却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
“有指路明灯，赌场要杀猪了，我押小。”
老赌徒许八达偷偷一乐，马上押了两块钱在小上面。
他知道赌场规律。
正常赌，赌场开大小是随机，输赢凭运气。
要是有人敢一把定生死，孤注一掷，荷官就要动手脚。
这个时候就是赢钱最佳时机。
老赌徒许八达天天混赌场，看得多，动手极少，但一动手就要赢。
见文才跟他一样扔出两百块押大，龙四有些意外。
“文才兄弟，你不怕我输。”
龙四吸了一口烟，笑着问向文才。
“你，没输过。”
文才也笑道。
“说得好，我，的确没输过。”
场上，荷官摇了几下骰盅，放下骰盅，趁人不注意，他的手碰了碰赌桌下的一个按钮。
丑国新科技，遥控骰子能控制大小。
民国，相对发达世界已经落伍太久，但丑国、鹰国之类的欧美国家，科技日新月异。
无线电、电视、照相机、冰箱这些民用科技都有。
大神爱因斯坦已经写出相对论。
几年前，西方大神已经在对光是波还是粒子争个你死我活了。
遥控骰子太普通了。
荷官一碰按钮，骰子突然跳动，由四四五大，变成一三三小。
龙四耳朵动了一下，漫不经心，又扔出一块钱到大上面。
“加注，一块钱，继续赌大。”
赌场规矩，未开盅还能加注。
啪，一枚蓝色筹码落在赌桌大字上，骰子再次翻滚变回四四五天。
荷官头上发汗，他的手已经放骰盅盖子上了，不能松开再点按钮，否则会被人看穿。
只能打开骰盅。
“哇！”
围观赌徒一声惊呼。
骰子四四五，大！
龙四、文才赢了，两百块翻倍变成四百块。
许八达一惊：“这是千王，这是会赌术的千王，我竟然遇上千王了。”
他抬起头，看了龙四一下，眼神震惊无比。
他不是没有见过千王，十几年前，他还见过北千手卓一夫。
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骰盅已开，赌赢见分晓。
赢钱的荷官赔付，赌徒取回赢的筹码，然后开始下一局。
大字一两堆通红的筹码尤为刺眼。
“我继续押大，文才兄弟，你不拿回筹码吗？输赢凭天定，说不定下一次我就输了。”
“我说过，你没输过，这一局我也押大。”
两人相视而笑。
荷官头上冒汗了，许八爷一咬牙拿出十枚一元的筹码放在大字上。
赌，识时务者为俊杰。
以老江湖许八达的判断。
现在必是千王来砸场子、寻仇踢馆。
千王寻仇，龙争虎斗，正是渔翁得利之时。
许八达押上十块后，正等着渔翁得利时，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赌场后台出现。
“骰魔，竟然是骰魔，这下这踢馆的大老千完蛋了。”
许八达立即把筹码放在小桌上。
别人不知道骰魔的厉害，许八达是知道。
出道十年，赢遍大上海，要几点就是几点，说开大就开大。
在骰子上，从未赌过。
骰魔四十多岁，身穿西装，不像赌徒倒像是个银行高管。
龙四一见此人，立即弹了一下烟灰道：“等下，我改主意……。”
“对了，见好就收，识时务者为俊杰，赢了两百块，够去百乐门好活好几天了。”
许八达心中赞叹。
千王不是赌徒，见好就收，识时务，审时度势看气运也是千王一门技术。
不料龙四接下让许八达眼珠都要惊出来：“帮我把钱押到六豹子上。”
原先那位荷官识趣把龙四的四百块押到六豹子上。
豹子赔率是三十六倍。
押豹子的有，不过多数是押一毛钱试下手气，跟买彩票差不多了。
一把押全副身家在豹子上，简直就是疯子。
一时间，赌场群众议论纷纷都停了赌，都盯着龙四与骰魔这一桌。
“帮我也把钱押到六豹子。”
文才也学着龙四的口气说道。
龙四年纪虽大，但身材高大，气度非凡，他说押豹子有一股天命在我，输赢凭我定的感觉。
文才的文才圣体，马桶头，土里土气，说出押豹子好像东施效颦一般可笑。
骰魔拿着骰子，只摇了一下便放下。
龙四耳朵微不可察抖动了一下。
赞叹，厉害。
完全听不到骰子点子。
骰魔的爆炸招，赌技必胜手【群魔乱舞】发动，骰盅内三粒骰子竟如魔鬼跳舞一样飞快旋转，停不下来。
此招一出，骰子旋转不休，骰魔开盅瞬间骰子才会停止旋转。
骰子停下点数随骰魔心意而变，无法破解。
今日黄海知龙四要上门踢馆，早就准备几个赌坛高手对付龙四。
骰魔正是其中之一。
黄海跟过龙四，知其实力而选择的帮手，必定高手之中的高手，是黄海相信能赢龙四之人。
“有点意思。”
龙四装作激动拍了一把赌桌。
一股无形内力化为巧劲顺着赌桌震向骰子。
赌技【三龙会】发动，三粒骰子被无形内力一震，底部粉碎化粉，变成扁扁一面。
“你！”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