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们真该死
朝月嫦走后。
小月童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往回走。
忽的，门口处，光影晃动。
小月童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门口。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镜花书月楼，又有人来了？
还是那位朝仙子，又有什么事？
慢慢地，她睁大眼睛。
忽的往前奔去，开心地叫道：“陆哥哥！”
飞扑！
陆明被迫抱住飞扑过来的小月童。
如果避开来，她怕是会一头撞出书楼。
那对她来说，可就是大劫了。
“陆哥哥，你怎么能够来到这里的？”
小月童抱着他，喜鹊般叫道：“朝仙子说你灵根破碎，无法修炼，变成凡人了。
“你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陆明将这身穿彩衣，粉妆玉琢的女孩放在地上。
她脑袋上那双鬟的飞仙髻，一晃一晃，煞是可爱。
陆明问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小月童抬起头来，小脸蛋变得疑惑。
很快的，她将朝月嫦所说的话，讲了一遍。
陆明暗道：“果然！
“从耿玉儿那得知了阴天宫的事后，朝月嫦必定会过来查找资料，试图将鬼神六治和绝冰渊、昆铁山等处联系起来。
“不过那最后一处阴天宫的入口，位于五神峰，那里是魔道夜叉盟的地盘。
“朝月嫦啊朝月嫦，你会怎么做？”
小月童抬起头来：“陆哥哥，怎么了？你和朝仙子闹矛盾了吗？”
陆明低头看她：“小月！你是前面才从朝月嫦那里，得知我灵根破碎的事？
“十多年前，宫雅凤没有来过？”
小月童睁大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这二十年来，宫掌门一直都没有过来过。”
陆明心中再次涌起一团怒火。
他离开五浊之海后，曾拜托宫雅凤，到这镜花书月楼来帮他查找修补灵根之法。
后来，宫雅凤告诉他。
她来过这里，但是一无所获。
灵根破碎，重新修复之事，亘古未有。
陆明当时也没有怀疑过师尊。
结果她根本没有过来。
宫雅凤为什么，连这一趟都不肯走？
现在的陆明，已经开始明白她的心态了。
她要走了这一趟，没有找到办法，那还好。
万一真的找到办法，陆明灵根修复，再次踏上仙途。
以他对宗门的大功，以及过去展现出来的惊人天赋。
说不定几十年过后，整个翠云仙宗，只知有陆明，不知有宫雅凤。
所以。
宫雅凤。
从一开始，你也是真的希望我死在浊海，不要再回来的吧？
此时的陆明，那好不容易压下一些的怒火。
再次如同喷发的熔岩，熊熊喷薄。
宫雅凤啊宫雅凤。
曾经，我是那般的敬爱你，凡事都为你着想。
但是未来，我终会让你明白，什么是“不得好死”。
小月童虽然不涉世事，但其实天性聪慧。
她睁大眼睛：“陆哥哥，你和你师尊……”
陆明淡淡地道：“她不再是我的师尊，我已经离开了翠云仙宗。
“我只恨自己，离开得太迟了。”
小月童偏了偏脸蛋，抬头瞅他。
忽的问道：“陆哥哥，你身上的玄气与众不同，这根本不是寻常的五行玄气，而是超越阴阳五行的力量。
“看来，传说真的没错。你穿过五浊之海，到达了‘彼岸’。”
陆明疑惑地道：“到底什么算是‘彼岸’？
“我从五浊之海归来，重新回到了翠云山，这算是到达彼岸，还是回归原点？”
小月童微微一笑：“陆哥哥，你是不是在修炼混元无极之气？”
陆明笑道：“你也知道混元无极之气？
“果然！天地间，如果还有其他人知道这方面的知识，那就只有在这座书楼里的你。”
小月童一拍手：“即便是这座镜花书月楼里，那十万八千册书籍中，与修炼混元无极之道相关的知识，也是少之又少的。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唯有曾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才能够修炼这种‘先天地生’的无上玄气。
“这是超越古往今来、阴阳五行的力量。而‘彼岸’就在三界五行之外。
“毫无疑问，陆哥哥你到达过彼岸，所以回来后，才能够获得修炼这无上玄气的机缘。
“如果是进入浊海前的你，就算遇到这份机缘也没有用，没有到达过彼岸的你，绝对是无法修炼的。”
陆明错愕：“原来是这样？”
“嗯！”小月童认真地点了点头。
然后牵起他的手，抬起头来：“所以，陆哥哥！
“就算那些人不好，就算她们对不起你，也没有关系的。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你是为了那些坏人进入的浊海。
“但是现在，你得到了你飞越浊海该有的机缘。所以你不要生气，那些人不值得你气坏自己。”
陆明怔了一怔，低下头去，看着她粉嫩嫩的小脸蛋。
突然意识到，她是在担心自己。
不由得笑了。
这一刻，他的笑容，如同冰雪消融后，春风拂过的花朵。
他问道：“小月，见到彼岸，如果又没有归来，会是什么样子？”
小月将手指点在嘴角，努力思考。
一本本书册的幻影，在她的脑袋上不断翻飞。
过了一会，她道：“在这方面的记载真的不多。
“只是可以推敲出，一个人如果同时见证到‘彼岸’和‘超脱’，会有更大的奇迹发生。
“陆哥哥你见证了彼岸，但未能超脱。
“所以你又回来了，这应该是因为你的心内有执着。”
陆明再一次地笑了。
是的，他的心中有执着。
最初，师尊与宗门，就是他的执着。
即便身处苦海，他也不让自己死。
即便到达彼岸，他也要回来。
因为他想要为师尊、为宗门，继续发光发热。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烛成灰泪始干！
至于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见证彼岸还不够，还需要“超脱”。
如果无法斩却执着，就无法超脱。
所以，师尊也好，师姐也好，师妹也好！
她们必须死！
宗门也必须要毁灭。
唯有斩却这份执念，他才能够超脱。
以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师门，为了那些他曾经无比重视的人。
但是……
人不为己！
天诛地灭！
我可以善良。
但既然你们不对我的善良感恩。
甚至还要以怨报德。
那我就让你们亲自体会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