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里马
舞台上的少女笑容灿烂，眉眼又精致又漂亮，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秦修朗不自觉地握紧手掌。
是她。
“秦老师，你觉得这组表演怎么样？秦老师？”苏许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秦修朗冰眸转动，回神看向她。
苏许娜看他这副模样，不禁带着戏谑地调笑。
“看来是太美了，万年冰山都看愣了哈哈哈哈！”
秦修朗微微抬起唇角，常年蕴藏在眼底的冰棱好似少了些，化成了水，在灯光的辉映下，仿若清潭。
“确实看愣了。”他眼底多了些深意，“不知道虔同学是怎么理解这个舞台的？”
他曾无数次梦到过与那人的初见，她的衣着气质，和今天虔澄的舞台呈现几乎一模一样。
虔澄眨了眨眼睛，勾唇笑道：“纪念故友。”
可能在别人眼中这就是一个自由自在灵巧生动的深宫女子，但只有她知道，这个女子还原的是自己。
至于纪念的故友……自然早已经死了千年。
秦修朗听见虔澄这样的解释，了然地点了下头，眼神中不再那般期翼。
“嗯，继续加油。”
不是初见而是故友……应该是碰巧了。
表演结束，虔澄和组员们回到后台继续观看比赛。
第二次公演的时间很快过去，主持人宣布最后排名，虔澄毫不意外地拿下了第一，总票数九百多万。
超过沈从璐三百多万票。
走向“1”位的时候，虔澄感受到一个有些明显的打量视线，她浅笑着扭头过去，直直撞进秦修朗深邃的眼神里。
虔澄挑了下眉毛，坐在名次席最大的最高的座位上。
小冰块这是怎么了？
秦修朗收回视线，冰眸落在镜头上，站在最下方舞台上的他对着观众们深鞠一躬。
“第二次公演到此结束，星光制作人们，请多关照。”
身后的选手们也一并鞠躬。
站在最高点的少女眉眼含笑，也深深鞠躬。
秦修朗黑眸扫视场内一周：“排名在48之后的选手们将遗憾离场，现在是你们的告别时间……”
选手们三两个围在一起，不舍地告别。
虔澄身边也围着第一次公演的几个d级选手，虽然她们的名次都已经超越了四十八名，但此刻，女孩们紧紧抱着虔澄，眼中泪花闪烁。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要走了。”
“我也是，太谢谢你了，我根本没想过我能留下，你真的太棒了！”
虔澄不尽认可地摇头，看着几个小朋友轻声开口：“我是次要的，要感谢的是你们追逐梦想的心，名次都是你们靠努力拿来的。”
她只是在朋友需要时提供了帮助。
“呜呜……你太好了。”组里年级最小的武曼梓声泪俱下。
柯宁没心没肺地胡乱拍着几个人的背：“好啦好啦，大家都还在，先放松放松，一会吃什么啊？”
“炸鸡！”武曼梓顿时止住哭声，翻出手机，打开外卖app。
“烧烤也可以！”碎步过来找虔澄求抱抱的孟欣弦抹掉脸上的泪水，兴奋地举手提议。
虔澄；“……”
这变脸速度是祖奶奶没有想到的。
第二次公演结束，节目组后面的公演间隔越来越长，选手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伤心的离别后，是又一次的重新组队，又一次的新挑战，大家都很兴奋。
虔澄也很兴奋，因为她终于有时间跟徐蒙算总账了。
第二次公演结束的当晚，徐蒙就收到了祖奶奶的亲切问候。
昏暗的房间里面，男人正在举着啤酒瓶子往嘴里灌酒，窗外灯火通明，阳台上挂着几件衬衫，正随着风摇晃。
突然，一个白色人影闪过。
男人一惊，看向阳台。
下一秒房间内的灯在瞬间全部打开，阳台上，穿着白裙的虔澄似笑非笑地走进来。
她穿透了阳台的墙和玻璃，直接走进了房间。
徐蒙：“！”
wtf？！
看着虔澄完全透明的身体，徐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撞到了一地的酒瓶子，叮叮咣咣，徐蒙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啪得给了自己一巴掌。
“嘶——”
他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个什么东西？”
虔澄轻飘飘地来到沙发上，眉眼慵懒地坐下：“别害怕，就是想跟你聊聊之前诋毁我的事情。”
男人吞了吞口水，抓住身边垃圾桶就往头上扣。
“你、你那什么……你不是应该在拍节目？”
“是啊。”虔澄勾起一个笑容。
徐蒙则越看越胆寒。
虔澄挑眉看着被吓的够呛的男人，懒洋洋地卷了下发丝，声音甜得像蜜，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
“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想尝尝灵魂被撕碎的滋味吗？”
“像是被蚂蚁一点一点啃噬，看似虚无却撕心裂肺的痛。”
“痛到灵魂逐渐消失，你就变成了植物人。”
徐蒙身体僵硬地跪在地上，嘴都在打哆嗦。
“不、不……”
“好，那就先数数自己做过的缺德事，一件一件的列出来，公之于众。”虔澄的身影猛地来到他身边。
眼眸澄澈，含着甜甜笑意。
“怎么样？”
“行……没问题，我这就弄！”徐蒙连连点头，把垃圾桶扔在地上，掏出手机。
男人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下，裤子逐渐湿了。
他知道那些事情发出去，他会身败名裂。
但是他家里有这么个邪门的东西，说让他灵魂都不得安生，他只能硬着头皮写。
生怕自己落得植物人的下场。
虔澄瞧着他失禁的样子嘴角抽了抽，转身轻飘飘地离开房间，胆子这么小还做那么多亏心事？
今天祖奶奶还特意穿了新裙子过来，多好看？
她轻轻抚摸着白裙上的复古花纹，抬头望天。
虽然是醒过来，这日子一天一天过，也是有些单调无聊。
突然，她挑眉笑了。
月光下的面容又美又飒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小冰块梦里玩玩？
她扩散精神力，查探着四周，很快发现了秦修朗的所在之处，思绪一转，就来到秦修朗身边。
男人穿着黑色睡衣板板正正地躺在宽大床上，夏凉平整地盖在身上。两只手交叠搭在胸前，俊美冰冷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禁欲。
虔澄指尖轻轻落在他额头，紧接着她那透明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古色古香的木纹窗上糊着白纸，黄色烛光照亮了阴暗的厅堂，一个曼妙的身影映在窗上，女人正优雅地拿掉发髻上的簪子。
角落里，虔澄看着一身睡衣站在门口沉思的秦修朗，疑惑挑眉。
小冰块这是在做什么梦？
难不成他还有看宫斗剧的习惯？
这低眉沉思浑身冷气的模样，屋里面那个不会是……之前算计过他的妃嫔？
虔澄着实不理解这年头小辈们的喜好，只能胡乱猜测。
正想着，只见秦修朗打开了木门，屋内烛光撒入夜幕。
虔澄好奇地跟上去想看看屋里的情景，没成想四周景象骤然转变，头顶的灯光无比刺眼，周围是粉丝们的叫喊和加油声。
身边翩然舞蹈的暗绿身影怎么看怎么眼熟……
虔澄明白了，却也更加迷惑了，这不是她的公演舞台？
这跨度未是不是有点大？
“你今天的裙子很美。”一个略微熟悉的低沉嗓音传入虔澄耳中，“人也很美。”
她诧异抬头，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秦修朗。
啥？
不应该看到她吧？
她可是用精神力把自己“屏蔽”了，按道理讲，秦修朗不能看见她啊！
就在祖奶奶怀疑人生的时候，秦修朗再次开口，冰眸带着期翼和探究。
“可以问问你是谁吗？”
虔·听不懂·澄：“我是你的千里马？”
秦修朗的眼睛里难得出现几分无语。
他问得可不是这个。
虔·理所应当·澄：“你说的啊，你是我的伯乐，我就是你的千里马呗。”
说完这句话，虔澄四周再次变换。
她又回到了房间！
小冰块要醒了！
虔澄连忙用精神力将自己隐身起来，还怕不保险，又藏在了窗帘后，吓吓缺德的徐蒙没什么，万一小冰块也被吓出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在床上躺得一板一眼的秦修朗睁开眼睛，困倦的眸子看了看四周。
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梦，叹了口气。
怎么直接将那人的脸替换成了虔澄？甚至还梦到了虔澄突然出现……
突然，他皱眉望向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