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眼瞎
《华秀之光》第一期节目如期上映。
各路人士的弹幕混杂，有为了导师而来的，有为自家妹妹赶过来的选手粉，还有为特邀嘉宾捧场的。
一眼看上去都是艺人们的彩虹屁。
当看到坐在一号位上的虔澄的时候，弹幕一下子变得戾气十足。
【？？谁能告诉我她凭什么做第一？我家璐璐坐哪？】
【1位的妹妹还挺好看的，有没有人科普一下？】
【就一十八线小明星，演了几个网剧女二，演技还凑合，但是营销差得很，除了蹭流量就是蹭流量。】
【呵，虔某别在作妖了，这么想火怎么不去火化场啊？】
徐蒙身为天成娱乐的头牌经纪人自然也在观看节目，他全程异常淡定，直到虔橙走上舞台。
机械音没有丝毫起伏：“第十七组，个人练习生，虔橙。”
徐蒙刚喝了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差点没喷出来，咳嗦好几下，以为自己没听清楚，看向屏幕上的小字。
一二三四五，个人……练习生？！
徐蒙一时间气得有些没缓过神。
他想起之前联系过自己律师，还以为是虔诚随便找的什么人过来撑场面，现在一想，虔澄分明就是敲定了算盘跟公司解约！
不过艺人解约也不是大问题，反正虔澄有的是违约金要付给公司。
这样想着，徐蒙赶紧打电话联系法务部门。
“喂，虔澄想和公司解约，你们准备准备资料……”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边的人打断。
“还虔澄？虔澄请的律师都快把公司翻天了！我还好奇呢，为什么会有检察机关来公司里，托人问了才知道，他们搜集了我们违法违纪的证据，全交给上面了！”
“虔澄八成是抱上金主了，你倒好，还盘算着怎么坑她违约金？”
“公司都快被你坑没了！”
主管噼里啪啦一顿吼，直接把徐蒙的电话挂断。
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徐蒙，看见虔澄的表演，更懵逼了。
视频中的女孩虽然站在白色幕布之后，但一手皮影舞得栩栩如生，一举一动又灵动又美丽。
皮影随着琴音舞动，带着古朴又典雅的美。
结尾部分，女孩闭眸将皮影拥在心口，嘴角似有似无的浅笑，勾出她对皮影的痴迷。
节目弹幕瞬间变多。
【虔澄什么时候还学皮影戏了？】
【没人关注这曲子吗？好听得过分……】
【额，有点好奇，这么好的妹妹没人粉吗？刚才弹幕都是骂人的，竟然没人帮她说话？】
【突然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魅力，真的好美！】
【仙女妹妹绝绝子！】
【仙女妹妹绝绝子！】
徐蒙整个人傻了，呆愣地看着电视屏幕，虔澄获得了特权，正一步步往出道位第一走。
这么好的一个苗子，被他砸在手里不说，甚至在和公司对抗。
这些年林林总总做的那些事，但凡被搜罗出来，他指定没好果子吃，不去蹲监狱才邪门了。
更别说他之前带出来的一线艺人，三个里有两个记恨他。
“不行，不行。”徐蒙嘴里念叨着，猛地响起一个人，“对了，小孟还在我手底下……”
综艺节目最开始缺少的就是受众，节目组在看见虔澄的商业价值后，直接把她当成噱头，买了两个总榜热搜。
绝美皮影、秦修朗使用特权。
于是越来越多的路人了解到虔澄，节目播出当天，虔澄涨粉二十万。
虔澄对这一切丝毫不知，因为她还在一带三，为第一次公演做准备，每天累得要死。
选手们的练习时长差距很大，实力悬殊，但老师们的教学时长是一致的，所以很多练习时长短的选手都头大的很，生怕自己拖团队后退。
以至于卷出新天地。
每天凌晨三四点，还有人在练习室训练。
熬夜练舞的第三天，早上七点，孟欣弦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床上爬起来，看着还在睡梦中的虔澄深深叹气。
“造孽啊……”
虔澄所在的《媚》组是所有选手眼中最菜的一组，又因为对手是沈从璐带领的s级、a级选手，所以也是公认胜算最小的一组。
然而就这一组，在别人死命练习的时候，贯彻张弛有度。
每天八点去练习室，下午六点结束走人，大家都以为他们在咸鱼躺。
然而只有《媚》组成员才知道，她们每天都在经历什么。
“好，今天就到这里。”舞蹈老师看着进步飞快的几个人异常欣慰，“你们是我教的所有队伍里，最努力的。”
每天教新的内容时，除了虔澄都在僵尸游行。
但每次第二天检查时，所有人都能动作连贯流畅地跳完。
“老师，你不知道我们有多苦。”武曼梓眼看着舞蹈老师完成工作就要去其他组教学，眼中泪花闪烁。
舞蹈老师笑了笑离开：“加油加油。”
虔澄打了个哈欠，揉揉肩膀，走到练习室中央。
“来来，从第一个动作开始。”
“柯宁上身太僵硬，要放松，你不是木板。曼梓动作还可以，但是没卡拍子。章悦不错，注意表情，笑起来。”
“好，第一个动作先跳五十遍，一嗒二嗒三……”
说实话，最开始知道老师教的虔澄都能学会，大家还是蛮开心的。
现在怎么说，舞蹈学不会，一个动作不间断地跳上百遍，声乐不会挨个在歌词单上做标记，做梦都在练！
《媚》组成员：
以前羡慕别的组有大佬，现在就是累得想哭，痛并快乐着。
虔澄带着组员们练完舞，还要出去跑通告。
因为第一期的节目反响较好，所以节目组斥巨资，联系了知名电视台录制娱乐综艺，虔澄就是嘉宾之一。
虔澄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刚坐下就听见沈从璐尽是不满的声音。
“不就是涨了些粉丝？真有脸让一车的人等你。”
虔澄这两天早就累得脑袋都转不动了。
还真以为自己耽误了时间，拿出手机一看，明明还有半个小时才出发，司机都还没来，不禁无语，理都没理沈从璐，靠在车窗上闭眼补觉。
沈从璐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里说不出的堵。
什么废物点心，以为自己抱上金主就能无法无天了？
不过一想到虔澄不过是个陪跑的，为这种炮灰生气不值得，沈从璐心里稍微平衡了些，没继续找茬。
秦老师也会参加这次的节目，不知道能不能找机会和他亲近一下。
要是能培养点cp粉就更好了。
虔澄一路都在补觉，她是被粉丝们的尖叫呼喊吵醒的。
工作人员打开车门，原本被车窗隔绝的音浪瞬间笼罩了虔澄。
“璐璐比赛加油，玩得开心！”
“湖水沐月我沐你，露珠随你踏梦起！”
“沈从璐啊啊！妈妈爱你！”
粉丝们的声音在沈从璐下车，跟她们打招呼之后，又达到了新高度。
虔澄按了按太阳穴，皱着眉头下车，被吵得脑仁疼。
她快步走着，想赶紧进演播厅，没想到下一秒人群中出现一个分贝巨大，有几份熟悉的男声。
“虔澄！加油！”
虔澄有些诧异，甚至说略微惊悚，回头蓦地看见人群中那个举着紫色应援牌的人。
“啊啊啊！”肖平航看见虔澄回头，跳起老高，“她看我了！”
自从看了第一期《华秀之光》，肖平航就彻彻底底地变成了虔澄的粉丝。
看着有些疯狂的肖平航，虔澄有些僵硬地抬手：“你好。”
没有人管吗？这里好像有个精神病。
不需要赚钱吗？王启峰没给你安排工作？
随着肖平航的叫喊声出现，人群中几个默默站着的女孩子也举了举手里的应援牌。
几个女孩都不是追星族，只是看到虔澄的表演被深深吸引，所以没有饭圈粉丝那么疯狂。
“澄澄加油，我们喜欢你~”
“比赛放宽心，别有太大压力！”
虔澄笑着跟她们打了招呼，亮晶晶的眼睛弯起，像个月牙。
突然觉得之前的拼命练习，很值得，一点也不累了。
一个女孩子见她看过来，连忙指了指肖平航，跟他划清界限。
“对了，我们和他不是一起的！”
她们只是看到了虔澄的灯牌，想着过来找点安全感，没想到这男的这么……
肖平航嘴角抽了抽。
他这么被人嫌弃的吗？
呵，嫌弃就嫌弃，虔澄可是他家小姐！到时候要坐他的车回家的！
虔澄被他们逗得笑了笑，一边往大厅的方向走。
没有留意到前面的黑色轿车，回过神的时候，差点没装到。
虔澄不好意思地弯了弯腰，想从侧面绕过去，然而车门刚好被人打开。
虔澄又往旁边退了两步，男人声音带着些冷提醒。
“注意看路。”
虔澄抬头，直直撞进一双浸着冰的深邃眸子。
咳，小冰块还挺帅。
不过，祖奶□□一次在小辈面前冒失，略微有些丢人。
“谢谢提醒。”虔澄皮笑肉不笑，“我就先走了。”
秦修朗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
小姑娘怎么又一副讨厌他的样子？
等待许久的秦修朗的粉丝们看到虔澄撞上秦修朗：靠！你个营销咖离我家宝贝远点！
看到虔澄皮笑肉不笑转身离开：靠！你个眼瞎的太不识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