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紧急翻书 天麟之体
现在屋内只剩云浅一人了。
云浅静静靠坐在宽大的椅背上,身子歪斜 ,左手手肘撑在椅侧,手掌弯曲,兜帽下的脑袋枕在手掌上面,看着一副小寐的模样。
实际上云浅的精神早已沉入药天空间去了。
前几日突破三阶后药天空间自然也发生了一点变化。
不过这次没有什么新增的建筑,倒是目之所及的草地面积扩大了一倍,还有就是书架上的书又多了许多,竹屋由一层变为二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二层云浅目前还不能上去,好像有着某些枷锁还没被打开。
“血脉传承,特殊体质,侵蚀,压迫,紫藤花。”
默念着这些词,也可以说是以这些词进行检索,云浅飞速的翻阅那些没来得及看的书籍,笔记们。
还没读过的那部分,一本本书籍被云浅拿起,主要记着封皮名称和目录记载,草草略过一番,心中有个大致印象和分类,然后放在身前。
不多时云浅身前已经摞起了四摞。
云浅将他们大致分为丹药方子及解析,药材分析与扩张,单人笔记及技法,和最后一摞单独的4本。
这四本分别是《特殊体质大全》《偏门冷门病症解析》《温养大全》和《各类传承病症分析》。
是的,这些是云浅特意挑出来觉得可能会有用的。
特别是那本《温养大全》其中有一个部分就提到了丹药侵蚀而且是整章讲解。
慢慢翻阅着这4本书籍,和之前飞速浏览截然不同的速度,毕竟知识还是要细嚼慢咽的。
其实上面的书籍云浅还有一半没有来得及翻阅,但是云浅觉得这4本那些也算够用,更主要的是时间上也来不及,毕竟她人还在这个多宝楼里呢,现在有一些大致的专项了解,好歹一会儿少年真把记录拿来的话,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时间在云浅详细的学习了解下,一分一分的流逝着。
“咔嚓。”
门被拧起的声音将云浅思绪拉回,一瞬间云浅的精神便由药天空间回归外界。
“呼,呼,呼。”
也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少年到底都去做了什么,明明也有着修为,却还是气喘吁吁的回来,脸上还有着颠簸之后的苍白与晕红。
少年身后还跟着伸手想要拦着他或者是提醒他要先敲门的是侍女。
不过显而易见,没拦住。
虽然一脸苍白,但是他的眼睛却亮的惊人,眼里像燃烧着一团火。在苍白脸色的映衬下,只显得更加灼人。云浅觉得现在的他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奋不顾身感或者说是偏执执拗的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秦归云边说边喘 骨节清晰的手紧紧的攥着门框边沿,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住云浅。
也不能怪秦归云这么狼狈和疯癫,兄长身体一日比一日的不好,而这么多年来,秦归云也算是一步一步见证着同胞兄长这般无力的走向死亡,明明是那么骄傲,那么精彩绝艳的一个人,却被这个该死的病症折磨的病骨枯瘦,鸠形鹄面。
特别是这段时间,病症反复的愈发严重了,哪怕是族内的医师也已经隐晦的提醒过秦归云,他的同胞兄长可能时日无多,而兄长也是每一次相见的话语也都有着离别托付之意,一切的一切怎能不让秦归云精神愈发的不稳定。
特别是这一次,秦归云急着去找兄长拿主意直接连着启用了好几个定向传送罗盘,可以说是一路空间穿梭回到兄长居所附近的。
还来不及克服长距离多次空间穿梭带来的精神压迫和眩晕呕吐无力感,一心马不停蹄的向兄长居所里面赶去。
然后就看见血,好多的血,一盆一盆的鲜血被从兄长的院子里端出。
秦归云只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好像都被染红了。
知道他性子一向有些过于天真,秦家兄长也一向是娇纵着他,但是这几年感觉身体愈加江河日下,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秦家兄长对秦归云倒也是不差分毫了,也为了秦归云之后的日子考虑才让秦归云在外竖起了一层伪装,开始着手打理产业,想让他独当一面的。
不过身体的恶化速度还是超出了秦家兄长的预料,这也就使得现在在外面行走的秦归云还是太过稚嫩了。
而秦家兄长对秦归云的宠溺也更不会让他直面自己发病的情景。
这次只能说实在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而被刺激到的秦归云这也是他有史以来最为强硬的从兄长的负责医师那边带走了云浅提到的所有东西,而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考量,秦家兄长也并未阻拦。
然后就是秦归云一路带着东西。再次用着罗盘按来时的路一路穿梭回来,不能用的地方就用尽最快的速度奔跑,能用的地方就立即罗盘传送。
只能说在这个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下,秦归云现在也只是一个强弩之末罢了,又或者说是吊着一口气儿。
接过秦归云递来的一摞笔记,云浅也没废话,什么让他坐下休息之类的。
这些句话在现在他这种状态不过都是废话罢了。
笔记很厚,你看得出来是持续很久的病症了,云浅按照时间顺序向下翻,也仿佛看见了一个骄傲的少年,自7岁以来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过程,身体一点点被侵蚀,从最初的按时服药也能和正常人一样,再到体虚病弱,到缠绵病榻。
云浅翻的很快,毕竟这个时候也不让他细细研究这个病例的时间了,现在云浅想的就是能否发现某些特别的点,然后能跟自己这边掌握的信息对上。
发病时呕血,血量异常之大,常人数倍,血液温度灼烫且具有腐蚀性,偶尔体表披鳞。
有了,关键信息在这里。
“天麟之体”
一个在那四本书中,三本都有记载的体质。
无论如何只要确定了源头那就有了方向,就连云浅也松了一口气。
抬起头。
云浅直直注视着面前这个喘息粗重的像破烂风箱的少年,也注视着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下即将分崩离析的门框还有那通红的不知道是血意还是泪意的眼眶。
“能治。”
云浅说完的下一刻,少年眼神霎时明亮。
紧绷的弦忽的松开,强撑着的一口气散掉,然后下一秒。
咚!
重物坠地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