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反常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南凌天在脑中想着这事的结局,到时他身附凤骨有了时运的帮助,那天下就永远是他的天下。
到时候万千子民谁还敢说他的不是,朝中大臣谁还敢上书弹劾。
那楚攸宁生祭之事,往日皆传他德行败坏之事皆可转而推给那个女人,到时候他便又是为天下忍痛割爱之人。
这计策于他百利而无一害,最多她与傅墨卿没有奸情,但是不要紧没了傅墨卿她还可以和别人有染还可以和别人有奸情。
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法子。
南凌天转而看向楚若宁,面前的喜色转而愈发浓烈,直笑的嘴角狰狞。
他抱着楚若宁便啃,口中直夸:“朕的好爱妃,朕之前怎么没想到还可如此行路,多亏有你朕的好爱妃!”
见他这样,楚若宁也很是欣喜,满目情意的眼中转而染上阴毒。
楚攸宁啊楚攸宁,谁让你跟我作对呢,既然身怀凤骨的是你,那便杀你取骨!
冷宫内,正架着火堆烤红薯的楚攸宁突然打了个喷嚏,抬手搓了搓鼻尖。
好看的眉眼在火光的映照下如梦如幻,她抬手招来还在收拾柴火的素锦,让她与自己一同烤着火。
素锦关切的问她可是着凉了,她只摇摇头笑说没事。
以前在山林间,每到冬日她必也是要生这么个火堆,围着火光取暖也顺便将一些食物丢进火中烤来吃。
以前是自己一人,后来她在那片山间脚下救起了傅墨卿,那时不知往后会与他有这样深的羁绊,只觉放着重伤的他不管于心不安。
后来,便是她们两个人围炉取暖,说说笑笑。
傅墨卿话总是不多,但却总爱看着她浅浅的笑。
那时候多可爱呀,不似现下,原本话就不多的性子愈发的不苟言笑了。
脑中思绪飘荡,素锦已是将烤好的红薯从火中拨了出来,楚攸宁思绪太多手上不自觉向着红薯伸了过去,下一瞬便被烫的龇牙咧嘴,忙用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坠。
“哎呀,娘娘慢些……”
素锦心疼的将楚攸宁的手抓来瞧,转身向着院中竖井取水去了。
冷宫院旁,一棵长势喜人的梧桐树上一道黑影因她这番举动不自觉笑出了声。
“还是这样笨。”
傅墨卿站在树上,望着被火光映的温暖的楚攸宁,心中一动,转而却从树上消失了。
似有所感知,楚攸宁抬眼望向傅墨卿方才站过的地方,忽觉似有一阵熟悉的气息。
翌日天明,向来安静如鸡的冷宫门外竟出奇的有些嘈杂。
楚攸宁难得的是被吵醒了,往日里除了送饭的宫女太监就再无一人肯靠近这荒凉的冷宫,眼下门缝外竟能看到人影了。
楚攸宁起身向着院中走去,看到素锦正一脸烦恼气的对着院中狗洞瞧着,她将目光转过去一看,嘿!
年久失修,还是靠她与素锦二人清理出来的空间眼下竟有人拿着石块正在修补。
放在在冷宫门外看到的宫女太监也是,竟都提着东西修补着墙院,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来人竟将冷宫那扇破败到随时要掉的门抬了下来,大有要翻修一遍这冷宫的架势。
“什么情况?”
楚攸宁很是不明,怎么好好的谁居然有这闲心,难不成是哪个大好人良心发现,也觉得是她住的地方太清苦啦?
“娘娘,”素锦拉着楚攸宁向着屋内走了几步,惋惜道:“以后不能在狗洞里传信了。”
楚攸宁不仅好笑,如此大的阵仗小丫头居然关心的竟只有这个。
她点头,一脸忍俊不禁的点醒她。
“对,以后怕是不能在任何地方传信了。”
楚攸宁说完叹了口气,十分夸张的摊开了手。
“啊?”
向来机灵的丫头似突然开启脑瓜,眼中沮丧肉眼可见的变为了震惊。
素锦指着那些在外看似忙碌,实则鬼鬼祟祟的人一时惊到不知说什么。
“他…他们……”
好半晌似才找回了自己的舌头,艰难道:
“他们竟都是细作啦??”
“对吧。”
楚攸宁思索,不然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来翻修这与主殿八杆子打不着的冷宫呢?
只能是楚若宁与她的狗男人派来监视她的了。
但是,她有什么好监视的呢?
楚攸宁正了神色,要说单单是怀疑她出宫便如此大费周章绝不可能,想来是楚若宁发现了什么……
且这事情不是关乎父亲,便是关乎楚家。
她得谨慎些,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出宫了。
楚若宁派人以翻修的名义围了楚攸宁的院子,而南凌天派出的人这几日也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傅墨卿。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南凌天望着堂下跪着的锦衣卫暗卫,出口的话过于明显的带着几分希冀。
他确实有些急,看着御书房桌案上堆着的一日比一日多出来的奏折,他非常迫切的想从此处解决问题。
“傅大人并未与任何女子见面,这几日也并未会客。”
暗卫跪的恭敬,答话亦是恭顺但出口的话却叫南凌天面色骤雨似的沉了。
“再去查!务必给我盯紧了!”
南凌天语气阴沉,暗卫神弦一紧连忙道:“是!”
转而堂下之人便消失不见,只余空荡荡的殿堂,与屋门外滴水的声响。
屋外已经开始下起了雨,虽说是整修冷宫,但屋顶上破碎漏水的屋檐却是一点未改,但不论是墙还是门,但凡是能出入的地方经过这几日的修整都已修的密不透风。
楚攸宁心中有些不安,楚若宁既派人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动作,但这举止却不同往日,不然早已经上门来闹了。
看着屋外汇聚在院中的水自屋门前向着竖井而去,楚攸宁的心也跟着没着落似的落了下去。
忽然,雨水如珠的空中似有什么在动,
由远及近,只冲着她所在的屋中而来。
她定睛一看,竟是一只收不住雨势的鸟儿,青绿色的羽毛很是好看,但此时却亦是将要湿透了。
“难怪你飞不动了。”
楚攸宁伸手堪堪接住直冲而来的鸟儿,却发现它的腿上有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