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
因离得过近,秦挽甚至能听到祁封钰胸膛有利的心跳,扑面而来的温暖和男人气概让她有些怔愣,脸上甚至浮现一丝红晕。
“我,我没事。”秦挽试图推开祁封钰,被拥在高大的祁封钰怀里,她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娇小,却发现祁封钰的双臂太过有力,这一推丝毫没有反应。
祁封钰意识到,这才松开秦挽,打算好好看看秦挽是否有受伤,这下换祁封钰闹了个不自然。
秦挽因着方才从水路出来,眼下一身湿透,即便穿得并不单薄,可还是有些贴身,玲珑有致的身材隐约可见,湿润的头发还带着些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秦挽清美的脸上。
可谓出水芙蓉,清美优雅,又带着女儿家特有的诱惑。
祁封钰甚至能感到某个部位有些热意升腾,胸腔中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快跳出嗓子眼。
“秦挽,快来换身衣物。”祁封钰不太自然地将秦挽引到马车里,让清歌将准备好的衣物为秦挽换上。
秦挽进了马车,车帘缓缓地拉上,马车前的祁封钰的身影也一点点被遮掩,一身傲骨冷漠,此时面带赧然,忽闪的眼神莫名可爱。
秦挽不知怎的还有些心疼,一边换衣物,一边想起方才祁封钰的样子,他知道吗,知道吗,他寻找了多年的母妃就在这不远处的瀑布谷底。
如此相近的地方,如此多年未见的母子,此时却只能站在原地,谁也无法拉近他们的距离直至相见。
秦挽想,用不了多久,等到时机合宜,便能让二位相见,揭露皇后杀害一事,为多年辛酸生活的母子讨回一个公道。
她多想现在就告诉祁封钰,可是现下无法,不说俪妃的身体,现下,只怕皇后知晓祁封钰寻来,也将趁机欲要杀害他二人。
“我换好了。”秦挽言毕,清歌便下了马车,随即祁封钰上了马车。
“走。”祁封钰一声令下,行队便开始向皇城驶去。
此时已经是傍晚,离昨夜她落水刚好一日一夜,葱郁林木,悦耳虫鸣,旁有河水淙淙,叮当动听,狭窄的马车内,秦挽与祁封钰相邻而坐。
方才的那一抱仿佛戳破了什么,又隐藏了什么。
“你……”两人异口同声,恰巧同时转头,望进对方的眼里,蓦地又装作无感地转回。
“你先说。”又是一道异口同声,这就有些尴尬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氛围。
还是祁封钰先打破尴尬道,“你昨日没事吧。”
“我没事,掉落之后有人救了我。”秦挽低声温和地回答,不知道祁封钰是否会听出什么不对劲,又是否会派人下去查看,不过想着那瀑布如此之高深不测,一般人应当都不会一试。
“还好你命大。”祁封钰靠向身后,“我今日可是抱着为我的王妃收尸的打算,我还想着等收完了你的尸,寻思着再娶哪家的小姐。”
秦挽睨他一眼,“不用等我殒命,你就是现下娶个十个八个的也随你。”
话是这么说,秦挽心里却不太舒服,她想着可能是好歹与祁封钰是正儿八经明媒正娶的婚姻,她才不是在意祁封钰。
祁封钰表面揶揄,语气欣喜,“真的?”
见祁封钰如此,秦挽本来还无甚想法,此时却有些气了,嘴上却道:“那是自然。”
心中却想着,这祁封钰若真是娶个十个八个的,她就远远地再不理会祁封钰,也可像俪妃一般来个假死,彻底离开祁封钰的视线,待到外面改名换姓,又是一枚好汉。
“我才不呢。你肯定打算趁着我娶小妾你就溜走。”祁封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冷呵一声道,“我偏不让你好过,既知晓了我的秘密,要走也得是尸体走。”
秦挽不欲多说,偏头随便望了眼,没好气地道:“过去些,你太占地方,我坐的不舒服。”
“……”祁封钰垂眸,瞅瞅自己,瞥瞥秦挽,一副不愿意,也不准备动的模样。
“嫌挤?”祁封钰蓦地笑道,可谓冰花绽放,好不俊俏,“坐我腿上就不挤了。”
“……”秦挽哼了一声,心道,我就不告诉你你母妃在何处,急死你一辈子,随即抽出一枚银针就对着祁封钰的腿扎去。
祁封钰反应迅速,当即握住秦挽的手,“你这是所求不满,欲要害夫?本王回去之后满足你就是。”
只见秦挽欲刺之向,因着祁封钰的抵挡,竟是朝着祁封钰的某个部位,此时在秦挽的目光之下,竟有蠢蠢欲动之作。
当即秦挽睁大了眼睛,奋力欲真的往下刺,但祁封钰力气过大,便撒了手,转身望向马车之外,再不管祁封钰如何说道,就是不再与之言语。
如此过了一阵,有人靠近马车,在外对祁封钰低声道:“王爷,来了。”
祁封钰霎时敛了闲散之色,正襟危坐起来,面容冷峻,淡淡地回了一句:“本王知晓,做好准备。”
话毕,又似是对秦挽道,“又来了,可做好准备。”
秦挽也知晓此时危急,她猜测皇后派来的人应又来了,真是不放弃任何一丝机会,便是祁封城禁足待查,先前失手多次,这才一日,又将人来刺杀他二人。
真当他二人如此之废吗。
“王妃坐好,本王出去片刻便回,勿要想念。”这冷峻深邃的面容一闪,正经严肃的声音刚落,只听车帘一响,便没了祁封钰的人影。
秦挽打开车帘,只见在夜色之中,白衣的祁封钰分外显眼,与天边一抹残月相互映衬,端的是如玉冷峻。
一堆黑衣人之中,身法伶俐快捷的祁封钰一闪一现、一转身一回眸之间,周遭人身倒声落,可谓身手了得。
翩翩而且的衣摆干净利索,丝毫不给敌人近身的机会,哪怕是一个衣角也不曾被黑衣人的刀剑触碰,唯一让祁封钰沾染血色的只有那把长剑。
淅淅沥沥的鲜血浸染地足了,给那把长剑增添了不少妖异之气,仿佛嗜血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