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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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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又想欺负我,”陈景初笑完,嗔怪了一句,“现在我喜欢上别人了,殿下还不赶紧放我走。”

    李青瑶挑眉,小家伙胆子不小,刚刚还恨不得赖在她床上,现在就想跑。

    “说来听听,是哪家的小姐。”

    陈景初故意挑衅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陛下好。大方又会疼人,看莲儿现在多得宠,到时候殿下见到我都得行礼。”

    李青瑶闻言,伸手去挠他痒痒,边挠边说:“好啊你,还惦记着给我当小爹呢?我现在就遂了你的愿,断了你的念想。”

    陈景初抬手去挡,他的肌肤敏感,李青瑶又专挑他身上的痒痒肉挠。他的挣扎徒劳无功,被李青瑶挠的咯咯直笑。听到李青瑶轻薄的话,他赶紧求饶:“好姐姐,我错了,饶了我,哈哈哈。”

    李青瑶停下动作,捧起陈景初的脸严肃质问道:“还想不想了?”

    “想什么?”陈景初笑得腹部肌肉酸痛,傻傻地重复了一遍,水润的樱唇一张一合。

    “看来你还没吃够教训,”李青瑶摆出凶恶的表情,“总要给你长长记性才行。”

    李青瑶捧起他的脸,不准他挣脱,就这么直直地落下一个吻。不同于眉心那个浅浅的吻,也不同于陈景初主动献上的蜻蜓点水的一吻。李青瑶扣住他的肩,将他紧紧地圈在怀里,轻轻噬咬柔嫩的唇瓣,一点点撬开紧闭的小口,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灵活地采撷香蜜。

    娇嫩的花朵颤个不停,想合起脆弱的花瓣,赶走不速之客。却怎奈小蜜蜂是花中老手,轻抚嫩蕊,膜翅震颤,贪婪地索取芳甜的花汁。花朵无法,只能任由蜜蜂吮吸娇蕊根部渗出的蜜水,瑟瑟颤抖,只求蜜蜂能动作快些。

    小蜜蜂饱餐一顿,满意地抖了抖翅膀,沾了一身香粉,临了,还意犹未尽地啄了啄瑟缩的花瓣。

    陈景初面色潮红,无力地靠在李青瑶怀里大口喘气,头脑发昏,思维一片空白。

    李青瑶看他一副喘不过气的样子,怜惜地轻拍了两下,但是该走的流程少不了:“还想不想了,嗯?”

    陈景初两眼失神,想不到亲吻原来还能是这样的,他以为嘴唇碰一碰就行了。以前有个哥哥,总是背着管事私会相好的姐姐,他告诉陈景初,同心爱的人亲吻都能让人如坠云端,快活得要死了一般。

    他本以为那个人只是夸大其词,他天天用嘴吃饭喝水,照这么说他不早该快活死了。

    今日方知此言不虚,只一回,便像是要了他半条命去,教他不知今夕何夕了。

    李青瑶看他这酥软无力的样子,水光潋滟的眸子半阖着,檀口微启,像是骨朵被滋养得偷偷绽开了一瓣,脆弱的水晶花瓣只要一点点风就吹得颤颤可怜。

    忍不住叼住这娇妍的新瓣,厮磨着。

    陈景初瞪大圆圆的猫儿眼,回想起刚才那样仿佛心魂俱被摄出,就不禁后怕起来。娇娇怯怯地挣扎着,求眼前这只贪得无厌的蜜蜂放过他,唯恐这一瓣娇柔被撕扯了去。

    “不要了,不想了,饶了我吧。”陈景初带上了一点泣音,攀着李青瑶的衣襟。

    李青瑶见他总算老实了,这才放过他,忍不住打趣道:“有人刚刚还想在我这里过夜,可结果呢,重头戏还没上,就熬不住了。”

    陈景初本就红润的脸颊更添一分艳色,像要烧起来了一般,他哪里知道只是前菜就能让他溃不成军呢。这要是在这里过夜,他还不得被欺负得下不来床。

    “还起得来吗?起不来就只能被我抱回去了。”李青瑶拢了拢他散落的发丝,滑腻如锦缎,让人爱不释手。

    陈景初哪好意思说他现在腿还是软的,将脸埋进李青瑶怀里,焚香和百合交织的香气钻进鼻尖。自从晚渡失宠后,陈景初就主动学起了制香,如今李青瑶日常用的香丸、熏香,几乎都是他一手包办的。

    殿下年纪轻轻,却总带着沉沉的木香,把整个人都压得老气了。陈景初便用上了百合香粉,加入没药与安息香,带来宛如寺庙一般出尘安静的焚香味,再加入少量殿下常用檀香和沉香,使香丸的味道更加沉郁。既稳重,又轻灵,百合清雅的香气夹杂在粉尘感的木质基调里,与殿下的年龄更加相配。

    看到陈景初这番作态,李青瑶也明白他还舍不得走,让他抬起头来:“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陈景初听到这话,红着脸躲远了一点,他算是知道了,殿下以前都是假正经,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景初被李青瑶逗弄得没力气思考别的,躲开一点后,稍微冷静下来。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殿下还是不要娶我的好,我一介罪臣之后,能当个小侍常伴殿下身边就满足了。”

    李青瑶心里一动,颇感意外:“这是什么意思,你的身份我会安排好,你不必担心。”

    陈景初一咬唇,还是狠心说了出来:“殿下如今处境不好,荣王等着拿殿下的短处,周家那边也不是好相与的。殿下努力了这么久,才挣来如今的地位,若是为了圆我的心愿冒险,那我情愿不要名分,也不能让殿下有丝毫危险。”

    少年目光灼灼,眼中那不由分说的坚定清晰可见,和娇柔无力的外表截然相反。

    李青瑶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注视着,很难不心动,左右四下无人,她便顺从心意,搂住陈景初。

    陈景初微恼:“我说正事呢,殿下正经点。”

    “你不是什么罪臣之后,陈伯母是冤枉的。”李青瑶正色道。

    陈景初默然不语,这是十几年以来头一次有人跟他说,他母亲是冤枉的。

    家里出事的时候他还小,其实他也不太知道母亲犯了什么事,只隐约挺管事提起过似乎是谋反。在陈景初的记忆中,他的母亲刚正不阿,纵使皇后舅舅宠冠后宫,母亲也从不会求舅舅帮他做什么。母亲官居一品,又有爵位在身,家中还算富裕,但跟他的手帕交们相比就显得有些简朴了。他小时候时常疑惑,为什么小伙伴家里的院子可以那么大,养得起那么多仆人。

    总之,他是不肯相信母亲会谋反的,但他怎么想无人在意。所有人都告诉他,他娘是个罪人,意图谋反,人赃并获,他也是反贼之后。陈景初起初会跟他们吵,但只能换来他们变本加厉的嘲笑和欺凌。教坊中年纪太小的孩子都要去干粗活,他们就把活丢给陈景初,抢走他的饭食和被褥。陈景初越狼狈,他们越安心,谁叫陈景初站在那里就跟他们不一样,将来必定是当红倌人的料,要趁现在把他磋磨得面黄肌瘦才好。

    后来他学会了沉默,学会了讨好最当红的公子,偷偷看他是怎么弹筝的,将指法和弦序记在心里,演练了无数遍。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找了个机会展示自己学筝的天赋,管事看他过目不忘,就免了他的活计,早早地开始训练他。

    其实他没有多少天赋,只是比其他人偷学了一些,为了维持住自己的有天赋的形象,他练得比所有人都刻苦。随着他逐渐长开,管事愈发惊喜,直接将他当作未来花魁培养,让他读书识字,好陪达官贵人行令作诗。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他要证明他娘没有谋反。只有成为最红的公子,他才有机会接触到能改变他命运的人。所以当华阳帝卿找来时,他一口答应了,天下没有比陛下更有权势的人,即使他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就是拜陛下的一道谕旨所赐。

    虽然后来被李青瑶留在宫里,他也得知了要为母亲翻案几乎不可能,但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念头怎么可能说散就散。不过是强迫自己接受现实罢了。

    直到今天,才有第一个人告诉他,他没有错,他的母亲是冤枉的,他不是罪臣之后,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意中人。

    陈景初觉得眼眶又湿了,强忍着酸涩,说:“殿下不必安慰我,我当个小侍也是甘愿的。”

    李青瑶捧起他的脸,吻去滚落下来的泪珠,这个动作让陈景初心里的酸涩更甚。他已经认命了,殿下这么好的人,不值得为他犯险。

    “不是安慰你。其实伯母的事,说起来同我还有关系。”李青瑶原本不想让陈景初担惊受怕,这才没有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只说了陈裕曾经照顾过她。

    李青瑶不再调笑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说出了陈裕是如何因为她的父亲与皇帝结怨,又因为怜悯她们父子,求先帝对皇帝从轻处罚。

    “皇帝登基后,一直记恨着这件事。沈嵩云是个人精,看出了皇帝这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不知怎么做的,跟你母亲安了个前朝余孽的名头,密奏你母亲私藏谶书,意图谋反,光复前朝。”

    “历来涉及谋反,都是宁可错杀一千,更何况皇帝一直看你母亲不顺眼。接到密奏之后,就直接将你母亲下狱,由沈嵩云查抄陈家,找出了所谓的证据之后,未经三司会审,直接带着神策军将陈家女丁尽数斩杀。”

    “这一切都是出自皇帝的授意,先斩后审,余下的男眷没入教坊。”

    陈景初听着李青瑶简短的描述,脸色发白,仿佛闻到了这只言片语后的血腥味。当年他被姐夫蒙着眼睛,才没有目睹神策军抄家的惨烈景象,但那鲜血和尘土的味道刻在他的脑海中,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噩梦不止。

    “吓着你了?”

    陈景初躲到李青瑶怀里,一言不发。

    李青瑶接着讲述:“我出宫时日尚短,没有正面接触过沈嵩云,但从沈贵君的作风来看,她比周绅还狠辣。沈贵君很不对劲,他入宫之后,就没有其他君侍有生育了,而且芙蓉殿一事也有他的影子。”

    “我还查出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沈嵩云在发迹之前,曾经为沈贵君制造过几次同荣王的偶遇,但她在一步登天之后,却选择了把沈贵君送进宫。”

    “更不寻常的是,沈贵君的生父,同你的父亲是庶兄弟。你父亲是林家嫡出的儿子,而沈贵君的生父是一个寄养在庄子上的庶子,因小时候突发恶疾,才送出去的,没想到他居然挺过来了,所以旁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庶子。”

    “我也是在审问康国人时,得知沈家有个郎君,因为重病在院子里静养,派人去林家老宅探查才得知此事。那个郎君,就是林家庶子,沈贵君的生父,偏巧在陈家覆灭之后就重病不起了。”

    “前朝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如今黎民都已接受大周子民的身份,要说陈家意图光复前朝,实在是无稽之谈。当年陈家的儿子入主中宫,先帝又是个心怀社稷的君王,若是陈家有问题,哪能活到今上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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