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武教褚良
赵虎对着身旁的军士说道:“二麻子,把农具拉去熔炉了,顺便点几十个人,速度把箭矢制作出来。”
易衡连忙说道:“顺便炼制一批朴刀。”
赵虎眯着眼说道:“要什么朴刀!浪费铁!”
易衡说道:“朴刀要不了多少铁,而且炼制起来非常简单吧?”
‘二麻子’小声说道:“老大,朴刀的确要不了多少材料,而且炼制起来也很简单。”
赵虎说道:“首先保障箭矢的数量,懂?”
‘二麻子’点头表示明白,崔炎派一名差役跟着去,对着易衡说道:“大人何不带着流民前往武教处?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赵虎不屑的说道:“一群废物短时间内怎么训练都没用,别去把精力花在这群人身上。”
易衡摇头说道:“我们的人手不够!一千多名军士根本没有办法守城,还是得利用起来。”
赵虎懒得理会直接离开了此地,彬县糟糕的局势让赵虎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压力,已经着手开始逃跑计划,准备情况不对,立马率部弃城逃跑。
崔炎正在跟易衡沟通,全面的介绍彬县的情况,易衡发现彬县的人太‘软弱’了!玄天军刚刚在长丰郡打下2个县城,彬县全县陷入了极度惊慌之中,开始出现大量的逃逸情况,随着局势变得越来越糟糕,甚至连彬县的县长都跑了,紧接着就是典狱和武教,基本上都跑完了,留下来的差役都是有家室的人,毫无疑问家人全部逃走,他们则是‘坚守’岗位。
易衡知道这些差役根本不是想坚守,而是没有办法跑,因为县长在逃跑时,直接让他们听从崔炎的命令,崔炎也是硬气,真就接受了100人坚守彬县的命令,丝毫没有推脱责任。
很快两人到达了训练场,一名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赤裸着上半身,正在挥舞着手上的大刀。
易衡不是很懂武艺,但是也能看出不凡之处,此人的刀法极为的凌厉,加上一身魁梧的身形,更让人感觉胆寒。
壮汉看见崔炎之后,说道:“大家休息一会儿,这是最简单的肃杀七势,好好思考下我刚才的招式。”
壮汉小跑过来,对着崔炎抱拳道:“褚良见过崔大人,这位是?”
崔炎介绍道:“这位是别部司马参加易衡,易大人。褚良训练了几天,感觉如何?”
褚良摇头说道:“资质愚钝,最简单的招式几天了依然没有学会,对着木桩和木人劈砍都显得拙劣无比,估计上阵杀敌的时候,更显慌乱。”
崔炎说道:“慢慢来不着急,先把阵型给练习好吧。”
褚良说道:“阵型好练,不过真到打仗的时候,不知道这群人会不会手脚发麻,脑袋接受到了命令,腿脚却不听使唤。”
易衡看着褚良说道:“褚武教刚才的刀法很是凌厉,估计不是一般人吧。”
褚良看着易衡说道:“易参军谬赞了,只是军中最常见的招式而已。”
易衡自然是不信,崔炎低声说道:“褚良也是个苦命人,本是将门之后,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处罚,然后被流放到了彬县。”
易衡一听果不其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褚良这身形就不是一般人,肯定是出自名门,这样的话,流民倒是有了个安身之处。
随后大堆的流民被带到了训练场,褚良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以及面黄肌瘦的面孔,其中好几人都是白发,顿时摇头,对着易衡说道:“易参军,训练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速成的方法有是有,但是对于资质的要求非常高,实不相瞒这些人的资质相当糟糕,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总体来讲还不如崔县丞给我的民丁。”
易衡说道:“我就一个要求,训练阵型和队列即可,我只要求这个不求其他,如果还有余力的话,还请褚武教传授一些简单的招式。”
褚良为难的说道:“怕是很难,阵型和队列强调的是执行性,奈何正儿八经的军士都很难执行到位,特别是在战场中出现劣势的时候,溃败速度之快,往往让人意想不到,这就是所谓的兵败如山倒,寻常的军士基本在损失3成兵马之后,就会产生胆怯的情绪,开始不接受号令,哪怕督战队在身后,也是会毫不犹豫的转身逃跑,能损失6成兵马后还不溃逃,已经能称得上精锐了,这些流民恐怕损失1成就会溃败,到时候反倒是累赘。”
褚良的话语很委婉,不过表达的意思跟赵虎差不多,这些流民万万不可参与到守城的队列之中,否则不仅不会提高战斗力,反倒是会消减己方的士气。
易衡当然知道很难,也明白这些流民难堪大用,但是不管是褚良还是赵虎都忽略了一点,就是这些流民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那就是非常的听话!
在之前的时候易衡就发现了,只要区区十几个玄天军士,就能控制几百名流民,并且在玄天军士阵亡之前,这些流民明知很害怕,还是能抵挡几波冲击,直到玄天军士彻底阵亡后,才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溃逃。
易衡就想如法炮制,让十几名军士控制和指挥几百名流民,只需要最机械的动作,统一投掷滚木和石块即可,或者统一的进行简单的动作,说实话要不是县城的人手严重不足,易衡真不想让流民上城墙,奈何现在粮食不够,他总不能养闲人吧,让他驱赶流民到城外,让其自生自灭,他也做不到,只有赵虎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才会果断想到割掉流民的首级冒充敌军,在被阻止之后,马上想到驱逐,属于极致的利己主义者。
易衡深吸一口气,拱手向褚良施礼,说道:“拜托褚武教了,我当然知道驱赶这些流民是最好的方案,奈何他们都是我风国的子民,我实在是狠不下心驱逐,但是也不能养闲人,就让他们在县城里睡着,总得做出一些贡献吧。”
褚良有些意外,没想到易衡知道驱赶这些流民是最好的方案,说实话他还以为易衡这个小年轻根本不懂状况,没想到易衡全都知道,这种明知不可为,却又要保全百姓的行为,瞬间让褚良好感大增。
褚良收刀入鞘,说道:“易参军请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训练,至少做到上城墙不腿软的程度,到时候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就靠易参军你自己了。”
接下来的数日,县城里的所有人都很忙碌,赵虎忙着在城墙上建立部署防御工事,赵婷和易衡在监督箭矢和武器的打造情况,顺带着带着流民在县城内修建工事。
流民可谓最惨,一直在重复且单调的接受着褚良的训练,褚良反反复复的训练队列,就是快速的收拢、散开、前进、后退、举盾、下蹲等动作,都不训练杀敌的技巧,根本不练习刀法或者矛法,流民苦不堪言,感觉还不如在易衡处报到,帮忙打造器械,修建防御工事。
易衡一行人都没有闲着,除了训练流民之外,更是对彬县进行了实地考察,准备防御部署,奈何彬县的先天条件不足,城墙矮小不堪,易衡始终不太满意防守的方案。
褚良直言不讳的指出,彬县无险可守,叛军稍微冲击几波,必将会被攻入城内,与其在城墙上下功夫,不如在县城内布置陷阱和路障,依托于复杂的地形,还能勉强与叛军抗衡。
赵虎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无用功!指出了人手不足,流民太多,一旦进入到巷战,毫无疑问流民将会一触即溃,根本无法适应激烈残酷的巷战。
易衡和崔炎也对此提出了质疑,褚良指了指穿着军士,说道:“赵司马所言极是,所以我们的依仗就在于军士!”
赵虎警惕的问道:“你想干吗?”
褚良说道:“我想训练赵司马手下的军士。”
赵虎哈哈大笑,说道:“我的弟兄,虽说不是正规军出身,但是一点也不比正规军差,要知道当初的我们,可是数次跟风国的军队战斗,没有丝毫的讲大话,我们是胜多败少,要不是我大哥深明大义,且会接受朝廷的招安。”
褚良冷漠的说道:“赵司马,彬县处于大平原上,可不比深山老林,而且我没猜错的话,贵部擅于骚扰,并不擅于正面进攻,更不懂得如何防御关隘。”
赵虎抽出了大刀,说道:“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是不允许瞧不起我的兄弟!”
褚良依然冷漠的说道:“首先我没有瞧不起贵部,只是想提高下贵部的短处,贵部善于疾走奔袭,这是毋庸置疑!赵司马搞清楚一点,此刻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训练好队形,无疑于有益彬县防御,除非赵司马根本不想守城,见势不妙,就准备撤退。”
赵虎自然是这个想法,所以对于易衡提出的很多想法,都是敷衍了事,很显然他是根本没有守卫彬县的心思。
易衡眼看两人都要打起来了,说道:“行了,赵虎,赵司马,赵将军!你要搞清楚一点,固守彬县乃是上峰的命令,如果魏校尉知道你弃城逃跑,你想一想是什么后果?”
赵虎刚想反驳,易衡继续说道:“至于什么跑到邻国,继续当山大王的蠢话,还是不要再提了,姑且不论能不能跑出去,就算跑出去了又如何?土匪终究是土匪,你想一辈子都打家劫舍吗?就算你想,你问过手下的弟兄了吗?而且一个邻国的正规军,溃败成了土匪,我要是其他诸侯国的国君,必将斩杀到底,谁知道你们是土匪,还是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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