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覆灭的真相（2）
“他们是帝国一个高层手下的研究员，同时，也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说到这里，泰坦尼娅笑了笑，对符云说道：“我的来历你可能想不到……”
“我是虫皇陨落时那一缕对生的渴望……”
符云听到这里瞪大了眼睛，他声音满是惊讶：“可繁育的脑子里不是只有繁殖的念头吗？怎么会有对生的渴望？”
“是啊，我也没想到……”她的声音怅然，“可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脑子里装不下其他东西的虫皇在临死的时候，脑袋里面居然产生了想要活下去的想法……”
“想不到吧？”
已经陷入呆滞的符云有些不可置信的点了点头，这消息如果放在外界怕是要打不知道多少学者的脸……
而泰坦尼娅的讲述还在继续。
“你还可能想不到的是，我身后的这双美丽的翅膀其实是虫皇陨落前，想象自己活下来后蜕变成的样子……”
符云迟疑道：“羽化成蝶？”
泰坦尼娅闻言眼前一亮，感觉自己学到了一个新词汇。
“对，对，就是这样，神奇吧？”
“不可思议……”
符云的脑子现在已经成一团浆糊了，如果按照泰坦尼娅的说法，那席卷了格拉默周围星系的虫群岂不是……
他已经不敢继续往深处想了……
这消息，太劲爆了……
“那，为什么众神会让虫皇这一缕残存的意志逃走呢？”
符云有些疑惑地问道，“有好几位星神当时都在场吧？”
而接下来的消息，彻底惊爆了符云的眼球。
“是欢愉之主和存护之主偷偷掩护这一缕意志离开了众神，并且把祂指引到了这里……”
泰坦尼娅神色唏嘘：“如果不是我这个差点饿死的孩子，虫皇现在已经蜕变成美丽的蝴蝶了吧……”
符云沉默，这竟然是欢愉和存护这两位一手促成的，而且，这也太巧合了……
“当时的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突然就没那么饿了，浑身充满了力量。”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充满了悲伤。
“紧接着，一对好心的夫妻就找到了我，说是要领养，可以保证以后都不饿肚子。”
“当时的我就这么傻乎乎的答应了……”
“然后，就是前面我说的那样，他们从始至终的目的，就是为了研究我这个异类。”
符云皱紧了眉头说道：“可是，他们是怎么发现的？”
泰坦尼娅冷笑一声：“是街边的一个以盗窃为生男人看到了这一切，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街边巡逻的士兵，紧接着，帝国的高层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派出了那两个畜生……”
“后来，三个人就这么看似幸福的生活了下去，一直持续到我成年的那一天，他们虚伪了十几年的面具终于还是摘了下来。”
“直到后面，我成为了格拉默的傀儡女皇后才知道了底下的那群高层们暗地里都在做什么……”
泰坦尼娅握紧了拳头，声音愤恨：“他们一直在背地里抓一些街边乞讨的孩子做人体实验，尤其是那些身体上出现特殊能力的孩子。”
“有些孩子变得力大无穷，有些则可以很快的愈合身体上的伤口……”
听到她的描述，符云道：“命途之力？”
“没错，但是他们根本就不了解这些，只是一味的认为这些能力不应该出现在街边乞讨的贱民身上。”
“他们暗地里大肆抓捕，以及暗中促使一些家庭破灭，让原本的家中孩童成为街边乞讨的一员。”
“而这些现象是一直存在于格拉默的各个城镇当中的……”
符云已经有些头皮发麻了。
如果让这些孩子们成长起来，那将是一个个无比强大的命途行者。
但这格拉默高层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说他们患有脑瘫也不为过。
而且，彼时的格拉默只是一个非常落后的星球吧……比起这片星域的其他地方，他们这里都算是垫底了。
偌大的星球上竟然没有一个脑子好使的……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其他的星球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如果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诞生一批无比强大的行者，那么等待着其他地方的必将是无情的侵略……
真是应了那句仙舟老话：一饮一啄 皆有定数
但对这个帝国的孩子们而言，真是，无妄之灾……
就在他思考的这一段时间里，泰坦尼娅则在一旁轻轻地拉着他的手像个孩子一样玩了起来。
感受到异样的符云回过神，他看着行为有些幼稚的泰坦尼娅失声笑了笑。
而察觉到他视线的泰坦尼娅也是飞快的坐正了身子，假装严肃的咳了咳。
“咳咳，刚刚看你在想事情，我就没打扰你，接下来我们接着说？”
闻言，符云点头，他还没有完全了解到格拉默的一切。
见他点头，泰坦尼娅便接着说道：“就接着上面说我逃离了这对畜生之后吧。”
“我在离开了那里后逃往了一个偏僻的小镇，小镇上人口很少，有不少荒芜的房屋。”
“我到了那里后便随便找了一个屋子住了下来。”
“不久后，我就生下了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刮了一下符云的鼻子，同时说道。
“说来也神奇，当时生你的时候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只是当时会有些脱力，但第二天就恢复了平时的那种状态。”
“可能也是因为随你一同出生的那块金石的原因吧，彼时的你不仅自小就有神力，而且还发育的极为快速，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你就可以下地行走和说话了。”
“不久后，一个好事的男人掀起了我宽大的衣袍，同时也发现了那衣袍下被遮盖的翅膀……”
“之后的事情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了。”
“在我带你逃离这片地方之前，帝国高层很快就闻讯赶来了这里。”
“在被抓走前，我将那金石从你的身边带走，果然，你的生长速度也慢了下来，那些人也没有发现你的特殊。”
“就这样，被抓走后等待着我们的便是那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说到这里，泰坦尼娅不仅眼角落下几滴泪珠，而符云见此也是轻轻抬手拭去。
而她也是一把抱住了符云，用着略带哭腔的声音向他讲述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发现了她特殊性的高层开始用泰坦尼娅身上的血肉培育更多像她这样的个体。
就这样，他们凭借着这一支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克隆人军队征服了这一片星域的所有星球。
而同时，痛苦不堪的泰坦尼娅下意识发出的求救信息，引来了附近星域游荡的虫群们。
而接收到信息的虫群便飞速来到了这里，开始啃食着这片星域的一切。
在虫群的侵扰下，手握无尽资源的格拉默开始着手制造起了对抗虫子的兵器。
最终经过多重实验，一个从不知名星球缴获的装甲方案得到了高层们的一致点头。
就这样，最初的火萤装甲被批量制造。
被送上一线对抗虫群的则是那些用基因克隆出来的缺陷兵种，虽然可以完美驾驭装甲，但寿命极为短暂，名为失熵症的基因病影响着每一个前线的铁骑。
而后方大量的制造弥补了寿命短暂这一缺点。
虫群就这么被铁骑们挡在了格拉默星球之外，生活在当地星球的平民们对此一无所知。
而在那些高层的影响下，这些平民对这些高层制造出来英雄们表现出的不是敬仰，而是唾弃。
就这样，双方的矛盾与日俱增，傀儡女皇泰坦尼娅就此诞生。
她的上位就是转移那些平民们的矛盾。
毕竟如果这些人抵抗铁骑，那么将对后方大批量的制造产生影响，前线的虫子也会抵抗不了。
战线退回格拉默，就是死期的到来。他们已经认识到了虫群的恐怖程度。
同时他们也在暗地里准备了许多备用方案，如果前线失守，那么他们将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而上位之后的泰坦尼娅此时已经失去了作用，毕竟她就是用来克隆兵种的，现在格拉默的高层已经掌握了技术，不再需要她了。
她需要做的就只是端坐在空荡的宫殿中。
而她也是在这之后，暗地里一一找回了那些当初用自己血肉克隆出来的士兵，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卫留在身边培养。
得知了她小动作的帝国高层对此也是不屑一顾，不认为她能够泛起什么浪花，所以也就没有限制她在暗地里的一切动作。
就这样，在某一日发现了金石特殊性的泰坦尼娅开始用这些力量着手培养与她比较亲近的几个亲卫。
由于这些被她召回的这些人格拉默高层没有发现他们的特殊性，所以他们也是被投放在一线抵抗虫群的。
当然，召回的只有少部分，更多的都已经死在了漫天飞舞的虫群之下。
其中这些人他们是可以一定程度上使用泰坦尼娅血肉中的‘繁育’之力的，不过没有她本人的协助，这些人是用不出来的。
泰坦尼娅凭借自身的智慧改造了他们原先身上穿的装甲，以iv型改进为更加强力的v型。
虽然这些亲卫们同样拥有着失熵症，但其本身拥有的命途之力以及由泰坦尼娅亲自改进的装甲，这使得他们可以发挥出极为恐怖的力量。
当帝国高层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些由她亲自培养的亲卫单独一个的战力就已经超过了在前线抵抗虫群一个小队的战力。
最终，在一众高层的施压下，泰坦尼娅松口，但也只派出了两名亲卫前往前线。
剩余的则全都被她带在身边。
而‘符云’也是在她成为女皇后通过亲卫们寻找回来的。
为了打消那些高层的疑虑她只好把‘符云’也当成了亲卫培养，同时她也利用力量伪造出了‘符云’同样身患失熵症的假象。
而这个时候，已经找回自己孩子的泰坦尼娅使用自己的能力召集了更多的虫群聚集于此。
战线也就此一退再退，那些早就收到消息的帝国高层们合力施压，让她身边的亲卫全部前往前线抵抗。
但，这次的泰坦尼娅态度非常强硬，并且当场消灭了前来施压的一半高层。
而那些人见此情形，撂下狠话后就带着自己的家人逃离了格拉默。
看到他们离开的泰坦尼娅并未阻拦，只是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一堆粪便。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这些人在刚离开就成为了漫天飞舞的虫群拉下的粪便。
高层全部逃走后，一位还有着些许‘良知’的高层在临死前借着女皇的名义发布了一则虫群即将降临的通知。
但，显然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那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目的就是为了在临死前满足一下自身的虚伪。
待那些高层乘坐飞船离开格拉默本土后，等待着他们的不是早就已经联系好的救援。
而是一群饥肠辘辘的真蛰虫……
就这样，在格拉默的全部高层死亡后，泰坦尼娅命令这些亲卫们向她脚下的人发动了屠杀。
待那些人全部死亡后，一线对抗虫群的战线也一退再退，就这么退到了他们昔日效忠的帝国星。
此时残留的铁骑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脚下这片焦黑的土地就是已经覆灭的格拉默。
因为这时候的泰坦尼娅已经在发动屠杀完毕后死亡，所以剩余追赶着这些铁骑退回格拉默的虫子们只是一小部分。
更多的虫群在求救信息消失的一瞬间改变了移动的轨迹。
就此，泰坦尼娅向符云讲述了格拉默覆灭的真相。
至于后面的事情，已经死亡的她并不知情。
虽然符云按照计划活了下来，但其中的细节她请求符云讲述了出来。
待战线退回格拉默后，被深埋底下的蜂巢中，沉睡的亲卫们感受到虫群的气息，一个个冲天而起，加入了清缴虫子的队伍。
在这些亲卫的帮助下，虫群很快被歼灭。
正当所有残留的铁骑们欢呼胜利的时候，亲卫突然暴起，疯狂地掠杀着现存的人们。
就这样，两拨人战作一团。
但，亲卫的v型装甲显然是要比iv型的要强很多，残存的铁骑们根本不是对手。
最终，前线的铁骑们启动了原本在前线消灭虫群的轨道炮。
随着一阵轰鸣，所有的格拉默铁骑被消灭。
就这样，泰坦尼娅原本给亲卫们的底层指令也没有派上用场，所有的亲卫在轨道炮下化为飞灰。
真是讽刺啊，这场战争从始至终收到伤害的人就只有泰坦尼娅。
虽然她只是繁育的一部分意志，但虫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她作为‘繁育’的子嗣。
而格拉默的铁骑们又是她基因的克隆产物，这又何尝不是‘繁育’和她的子嗣们呢？
双方厮杀如此惨烈，铁骑们最后却落得一个互相残杀的局面。
泰坦尼娅残暴吗？无情吗？
但是她不无辜吗？原本她可以作为普通人就这么生活下去。
哪怕是作为乞丐死在了街上也罢。
但是她活了下来，也造就现如今的一切。
还是那句话——
一饮一琢，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任何事都是因果相依，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相生。
如果星神们没有放任那道逃离的意志，也就没有悲惨的泰坦尼娅，有的只有一个死在街边的小乞丐；
没有这道意志的泰坦尼娅也会因为讨不到吃食而死在的街上；
但是她没死，却又因格拉默高层的行为，她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这也就导致了虫群的降临，以及铁骑的诞生。
种下的因结出的果。
而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因。
格拉默的覆灭就是结出的果。
这发生的一切都让人发笑。
杀来杀去，到头来，得到却是一场空。
可能这就是那位想要看到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