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为爱当三
下午厉晋淇带着可可一起送贺舟舟去同舟，因为贺舟舟待会要跟着曹卉去拍摄的地方，所以也不方便带着可可，因此可可待会会跟着厉晋淇去厉氏。
贺舟舟下车前亲了亲可可，又亲了亲厉晋淇，才把可可塞到他怀里下了车。
下车后她也没上楼，直接就上了停在旁边的曹卉的车。
曹卉自从厉晋淇的车开进来就一直盯着，也看到了贺舟舟和厉晋淇还有可可告别的时候的亲吻，场面十分温馨。
贺舟舟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进了车里。
“卉姐。”她乖乖叫人。
曹卉看着她的脸，总觉得不过三天没见面，贺舟舟就瘦了一些，她的嗓音听起来也不像平常那么活泼，还有些沙哑，一听就知道病没好全。
“身体好些了吗，我看你好像瘦了一些。”
贺舟舟笑得很乖，点头说：“好多了，就是嗓子不舒服这两天吃的少了点，哪那么容易瘦了。”
“你身体得好好养养才行。”曹卉以前不是没说过这话，只是贺舟舟总是敷衍过去，一如既往地任性。
在娱乐圈的时候还好些，为了工作贺舟舟大部分时候还是听她的话的，退圈后感觉她心情放松了，不过照顾自己这件事做的更差了。
倒是像在挥霍自己最后的生命一样，让人看着不安。
厉晋淇在的话，大约会好一些吧，曹卉想到贺舟舟有时和她说起厉晋淇总是管她督促她的事，倒是对他更放心了一些。
拍摄地点在北州区，就在景星附近，是景星旗下的一个摄影棚，贺舟舟以前也在那拍摄过。
“听说梁含玉上午的通告取消了，所以拍摄提前开始了，估计我们过去的时候也差不多拍完了。”
贺舟舟考虑了一下，在去的路上给工作人员都点了下午茶送到了摄影棚里。
曹卉和贺舟舟到摄影棚的时候，拍摄还没结束，两个人打算就在外围坐着。
手里拿着橘子汽水的梁含玉虽然在拍摄，可是在贺舟舟走进摄影棚的瞬间马上就注意到了，不过他并没有中断拍摄，还是按照摄影师的话继续拍摄。
贺舟舟和曹卉两个人挨在一起坐在两把导演椅上，离得很近，似乎在说些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贺舟舟给工作人员订的下午茶到了，正好今天的拍摄也结束了，工作人员都去分奶茶和蛋糕了。
梁含玉没去换衣服，而是往贺舟舟这边走了过来，贺舟舟原本还在和曹卉聊天，见到他走过来有些拘谨地站了起来。
梁含玉先是对着曹卉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贺舟舟说：“去我休息室聊一会？”
贺舟舟扭头看了曹卉一眼，然后又看向梁含玉，点了点头。
梁含玉知道贺舟舟今天会来，肯定是有什么话要和他说的，因此他来主动搭话，也知道对方必然会答应。
两个人进了休息室后，梁含玉的经纪人拿了两份焦糖布丁和两杯桃子冰茶进来给两个人，然后又离开了，还自觉把门带上了。
两个人上次见面剑拔弩张的，又不欢而散，贺舟舟都有些不知道要从哪开始说起了。
梁含玉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尴尬，主动开口问：“我上次和你提的电影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贺舟舟摇头说：“我上次也已经说过了，我拒绝。不过我是有些事想问问你……”
梁含玉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她接着说。
“你来接触我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那部电影吗，没有别的原因了？”
“舟舟，那不只是一部电影这么简单，我知道，你也知道。”
“嗯，我知道，这部电影会让你拿奖，你如果真的没有好的女主角人选，我可以为你推荐个人……”贺舟舟经历过这么多个周目，她只有在攻略梁含玉的周目中演过这部电影，而其他周目里则是另外一个女演员出演的这部电影，她是觉得那个女演员比她演得好得多的。
“不必，在我心里只有你是唯一的夏清影。”
夏清影正是那部名为《婵娟》的电影的女主角的名字。
贺舟舟心里忍不住腹诽道，你又不是没和别人演过这部电影。
贺舟舟不打算再和他纠结这件事，而是问出了她想问另一个问题：“那先不说这个，我不太记得你拿奖之后发生的事了，那之后发生了什么？”
梁含玉的攻略结束就在《婵娟》获得了华国最有分量电影奖项金龙奖的最佳男主角后，他在说获奖感言时对又一次对女主表白，这也是贺舟舟在攻略成功时最后的记忆了。
她很好奇在梁含玉的记忆中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梁含玉沉默了一下，他的手握紧了拳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
梁含玉并不愿意去回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在他拿着奖杯下台要去拥抱贺舟舟的时候，贺舟舟就在他面前晕倒了，后来被发现是被他的极端私生饭下了毒，没抢救过来。
一切都发生的很快，等到贺舟舟被宣告死亡的时候他站在太平间里，看着像是只是睡着的贺舟舟，手有些颤抖地伸过去想摸她的脸，却被曹卉打开了手。
曹卉带走了贺舟舟的遗体，连最后葬在了哪里都没让他知道。
他们明明已经官宣恋爱了，他也拿了奖，他原本打算那天颁奖典礼结束就向她求婚的，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呢，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他一次又一次地回看《婵娟》这部电影和所有的拍摄花絮，看着里面生动活泼的贺舟舟和他的各种互动，总觉得贺舟舟没有死。
有时候他都怀疑会不会贺舟舟是不喜欢他了所以偷偷躲了起来，只是骗他她死了。
“梁含玉？你没事吧？”贺舟舟注意到梁含玉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脸色很不好，只好出声询问他。
“你死了，都是因为我……”梁含玉说的很平静，只是他忍不住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不平静的心情。
贺舟舟：？这是什么发展？系统也没和我说过呀，难道说攻略成功后我重开新周目在男主的记忆里就是死亡了吗？
“什么意思，你杀了我？”
“怎么可能！你吃了我的极端粉丝下了毒的糖，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对不起……”梁含玉显得很低落，完全没了上次两个人见面的时候那种运筹帷幄一切掌握在手中的余裕了。
贺舟舟了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觉得这大概和梁含玉没什么关系，只是系统找了个合理的死法让她下线罢了。
“那你这辈子是什么时候想起上辈子的事的，或者说你重生回来的时间点是什么时候？”
梁含玉这次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呢，你想起来我和你的事的时间点是一年前吗？”
一年前就是贺舟舟离开景星的时候，梁含玉会这么猜是因为贺舟舟本不该离开景星的，也不该退圈的。
她之前的行动轨迹都是相同的，直到一年前突然毫无理由地退圈然后消失在大众视野里，那么这个重生的时间点也就很明显了。
可是为什么她选择了退圈呢，是因为不想再遇到自己吗？
梁含玉在两人上次见面的时候其实以为贺舟舟是知道她是因为自己才死的，可是贺舟舟刚才的话语又透露出来她其实根本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么为什么重生回来后没有像上辈子一样出演《婵娟》，又为什么没有提早接触自己呢。
而且她还……还有了别的爱人。
对于梁含玉来说，这一切都荒谬到了极致。
贺舟舟的沉默和默认没什么两样，不过她也知道对方既然有记忆，自然也能看出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嗯，你呢，是去年吗？”贺舟舟推测对方应该是比她晚的，不然她退圈之前梁含玉应该也会想尽办法来接触她，而不会等到现在。
“去年六月，第一次看到《婵娟》的剧本的时候，想起来的。”那体验其实并不算美好，一大堆记忆涌入脑中，美好的记忆和痛苦的记忆都和同一个人有关，而那个人当时已经退圈了，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贺舟舟若有所思，是因为他看到了和他们感情线关联性很强的东西所以才会想起来的吗，这不确定性也太强了一些。
“那你上辈子……后来过得怎么样？”虽然贺舟舟觉得她没做错什么，可是又总有一种自己骗了人家感情的心虚，看梁含玉的表现，她的意外离世应该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吧。
“……还不错。”梁含玉撒谎了，贺舟舟不在后，他就退圈了，再也没拍过电影。
他过没有那么差，只是的确不算好。
他一次又一次地去找曹卉，希望对方告诉他贺舟舟埋在了哪里，可是曹卉一直不肯告诉他，后来干脆离开了华国。
据他所知贺舟舟死了之后她的遗产一部分捐了，剩下一部分留给了曹卉，曹卉还拿那些钱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
贺舟舟也看出他撒谎了，他本来也不是擅长说谎的人。
贺舟舟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后对他态度比上次好多了，她想了想还是安慰了他一句：“我的死和你没什么关系，即使没有那个意外我也还是会死的，所以你不必对那件事耿耿于怀。”
她起身显然是准备离开了，梁含玉却不愿意就这么放她走，也站起身拉住她的胳膊。
“你想起来后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为什么……选择了别人。”
贺舟舟感觉自己就像是骗了人家感情现在被逮住了一样，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贺舟舟看着他的眼睛，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后，贺舟舟突然笑了：“梁含玉，其实我不是贺舟舟，我只是一个占有了她身体的孤魂野鬼。”
梁含玉当然不可能相信这种话，她明明什么都记得，什么都知道，还编出这种小孩子都不信的瞎话来糊弄他。
他抓得更紧了，贺舟舟都觉得手腕有点疼了。
贺舟舟想了一下该怎么忽悠他：“你认识的贺舟舟应该是一个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演艺事业和电影梦的人，你很清楚不是吗，所以我不是贺舟舟，至少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贺舟舟。”
梁含玉眼中的贺舟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长得漂亮，又乖嘴又甜，对待喜欢的事物真诚又热烈。虽然被很多人说是个花瓶，但是还是努力精进演技，爱护羽毛，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圆自己的电影梦。
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任何铺垫和理由就放弃自己三年经营的演艺事业匆匆退圈呢，又怎么会放弃出演那一部满足了她的电影梦想的电影呢。
梁含玉瞳孔放大了一瞬间，像是因为贺舟舟的话感到了动摇，可是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可你就是她，连小动作都一样，口味也一样，笑起来也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一个人呢。”
“即使是一个人，也会变的不是吗。我不喜欢演戏，不喜欢社交，也不喜欢你了，这样子你还觉得是我和你喜欢的人是同一个人吗？”贺舟舟试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她越是想抽身，对方就抓的越紧。
梁含玉眉头紧皱，这的确和他曾经认识的喜欢的贺舟舟很不一样，可是难道这样贺舟舟觉得自己就会轻易放手了吗。
“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你我不会喜欢呢？”
贺舟舟沉默了，她的确不知道，毕竟攻略里只会写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她下意识就觉得和“女主”不一样的自己他不会喜欢。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他喜欢的只是皮囊，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也不太重要了。
不过贺舟舟并不打算顺着他的思维走。
“你喜不喜欢我重要吗？重要的应该是我不喜欢你，并且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吧。”
她抬起了没被抓住的左手，再次炫耀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我和我先生两厢情悦，恩爱非常，怎么，难道你要为爱当三吗，梁含玉？”
贺舟舟脸上讥讽的笑意简直藏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