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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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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聿怀揽住若眠的腰,将她整个抱坐进怀里。

    若眠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手紧紧拧着祁聿怀胸口的衣料。

    惊吓散去,她缓缓松了手,在祁聿怀的睨视下,理平整了他的衣襟。

    祁聿怀哭笑不得,小丫头身子僵得就像块铁板,脸色惨白一片。

    “让你来见我就这么为难?晚来这么久?”

    已经戌时末了。

    若眠躲闪着眼神,咕哝:“路不好走。”

    “噢。”祁聿怀扶正若眠的身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面向书案,“你总有借口。”

    若眠掐着手指头,紧张得不住咬嘴唇。

    祁聿怀从后面贴近,凑近瞧她。

    整个胸膛都挨着她的后背时,见她的小拳头果然攥得连青筋都起了。

    不由得笑了声,“我会吃了你吗?”

    若眠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耳垂却红得要滴出血了。

    烛火轻晃,暖黄的明光将二人交叠的倩影映在居士图屏风上,暧昧也青涩。

    “你连蟒蛇都不怕,却怕我成这样,难道我比那畜生还吓人?”

    他的下颌慢慢垫在若眠肩上,脸颊轻蹭着若眠如玉质地的脖颈。

    一阵酥麻蔓延向四肢百骸,若眠心下有些飘飘然,“蟒蛇我也怕。”

    也怕,就是承认怕他。

    “你仔细看看我,哪里像能吃了你?”

    若眠嫩笋般的脸颊被祁聿怀的大掌捏着,扭向他。

    “我没说……”若眠卷翘的眼睫扑簌不已,还不如给她个痛快呢,存心折磨她不是。

    祁聿怀并不是什么圣人,大晚上让人家小姑娘来,总不会是谈心的。

    可这丫头身子僵得比那日在清阳观里还厉害,他倒想不管不顾,但恐怕事后小姑娘会很难受。

    只能生生忍着,转移她的注意。

    “识字么?”

    若眠思量了一会儿,“只认识几个,也算不认识。”

    “写给我看。”祁聿怀提起狼毫笔,待狼毫蘸饱了墨,将笔杆塞进若眠掌心。

    若眠平素接触不到笔墨纸砚,况且祁聿怀用的又都是上乘之物,“我写不好。”

    怕糟蹋了祁聿怀的东西。

    “写。”他的声音很冷淡,虽没有怒意,却能让人察觉到他的不耐烦。

    若眠抿了抿嘴,趴在书案上按着一叠洒金纸,四指握笔,笨拙地倒笔画写出了个“若”字。

    只需抬眼瞅瞅祁聿怀随意扔在一旁的古书批注,相较之下便能看出若眠的字有多孩子气。

    “继续。”祁聿怀按着若眠的腰,抱着她离书案近了寸许,让她写字的姿势能舒服些。

    若眠顶着头昏脑涨又把“眠”字写了。

    “再不会了。”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自尊让她使性子搁了笔。

    她总觉得祁聿怀存心取笑她来的。

    人各有长,若比划刺绣,保准祁聿怀和她现在一个呆样。

    “陶字不会了?”

    若眠摇头。她爹的样子她都快忘了,他教的字她又还能记住多少呢。

    “想不想学?”

    若眠瓮声道:“不敢劳大爷教我。”

    小时候没少被老爹骂得狗血淋头,阴影还在呢。

    “怪脾气。”祁聿怀嗔了一声,拾起墨笔又塞进若眠手里,掰正她执笔的手势,一笔一划教她写了个陶字。

    人影轻晃,室内一盏薄灯,映着飒飒写字声。

    若眠飞快地瞥了一眼祁聿怀,很想问他大半夜的,叫她来就为显弄他写字好看么。

    也忒无聊了。

    她想睡觉。

    “看字,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没字。”

    祁聿怀忽然一声,唬得若眠瞪大了眼睛和笔下的字面面相觑着。

    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聿怀。”祁聿怀指着他的字念给若眠听。

    “聿怀。”若眠喃喃重复,两个字端端正正的,在张牙舞爪的“若眠”之下,竟然显得有些无辜。

    “笃念之意。”

    若眠:“笃念?”

    “我的表字。”

    若眠顿时有些手软,“这怎么能让我写呢。”

    古门深宅,忌讳这些,主子长辈的名字,下人晚辈写不得念不得。

    好好的,哄着若眠破这些忌讳做什么呢。

    “写都写了,不如你吃了?”

    若眠捂住嘴,“大爷按着我写的,不算我自愿的。”

    祁聿怀笑了笑,“你念着好听。”

    “什么?”

    “我的表字。”

    祁聿怀说的很自然,不像在哄她骗她,倒叫若眠羞得不行。

    “你可有小字?”

    “这不就是么。”若眠指着“眠”字,努嘴道。

    听老娘说,她小时候一睡五个时辰起,邻里街坊的小孩都没她这样的。

    她老娘唤她“觉觉”,常说“觉觉又闹觉觉了”,她爹嫌粗俗,改做了“眠眠”。

    “眠眠?”

    祁聿怀的嗓音像雪一样,茫茫千里,纯净空灵。

    若眠听得耳根子酥酥软软的,忙打岔,“我还想学。”

    只要能缓解若眠的紧张,祁聿怀没有不教的。

    若眠本还觉得无聊,渐渐发觉认字也很有趣,一个字可以填在另一个字身边,就成了第三个字,比解连环还有意思。

    她越发来劲,祁聿怀却撑着额角快睡着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识字练字在若眠眼里比碰他有意思得多。

    瞧瞧,开心得都摇头晃脚了。

    若眠的脚不小心碰到了祁聿怀的脚踝,忙挪开。

    祁聿怀蹙眉:“怎么是湿的?”

    若眠不以为意,“路上沾了雪。”

    “脱了。”湿的袜子也能穿到现在,脚不冷么。

    若眠练字的手一顿,“不要。”

    “怎么了?”

    若眠闷不吭声,祁聿怀怎会不懂呢,女儿家露脚是件多羞耻的事情。

    露水情缘而已,看人家脚做什么。

    “脱了舒服些,我不看。”

    若眠乜了祁聿怀一眼,等她脱了,他随便怎么看,只怕捂都捂不住,她若是躲,还要被说敏感。

    祁聿怀见她闷犟闷犟的,抱着她,将她的双腿也揽进怀里,小小软软一团,按住了腰再别想动弹。

    “大爷!”急得若眠语气里都掺了一团怒气。

    祁聿怀不理会她两只手的捣乱,单手解了她绑在裤腿上的袜绳,拽了湿润润的两只袜子,扔出去老远。

    若眠窘得把裤腿狠狠往下拽,为遮住两只脚。小脸气得彤彤红。

    “我要回去了。”

    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

    祁聿怀牢牢按着她的腰,“好好的,使什么性子?”

    若眠梗着脖子,“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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