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曜生：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喂！
162
——距离中禅寺曜生自午夜的天台向其告别之后，已经过去了四年。
四年时长说短不短，说长也似乎不长——这些时光在为了洗档案而待在地下的日子中漫过、在织田作之助逐渐增厚的稿子中流逝，见证了太宰治走向黄昏的转变、也见证了作为他和织田作之助收容之处的武装侦探社的人数日益增多。
而太宰治也超乎他自己意料的、强行做到了当初答应太宰治的事——他确实在四年里没有自杀，为此甚至令织田作之助一度有点迷惑。
但介于不能让织田作之助知道真相，太宰治只是推脱说“既然都到这了，偶然也会想改变一下生活方式嘛”。
而今天……距离中禅寺曜生离开的那天已经是四年了。
这也是太宰治忽然从侦探社离开的理由——他一路走到了鹤见川旁，双手插在沙色风衣的口袋之中、看着在阳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像是看见在地上流淌的星河。
“四年了……”太宰治的手忽然又从口袋里抽出，而正躺在手心里的、赫然是一个……怀表。
银色的配色、栓有同样银色的链条，表盘中心镶着一枚颜色渐深的蓝宝石、而在宝石下侧铭刻的英文含义却十分出戏——stupid carp（笨蛋鲤鱼）。
这是他之前答应送给中禅寺曜生的“信物”，只不过在脱离港口mafia之后，他就再没机会送出去。
怀表是他在想到对方和他说的银之钥时而突发奇想所购，至于那枚蓝宝石——那是负责港口mafia宝石贸易的中原中也在听说这件事之后送的，为此还没少和在他所赠的宝石下方刻“笨蛋鲤鱼”这种脱戏称呼的太宰治吵架三百回合。
……可惜了，还不错的表，中禅寺曜生却是收不到了。
太宰治静静地看着河面，在思考是否要把这个本就想赠送中禅寺曜生的表掷入眼前的河水之中——毕竟在某些日本传说之中，河水通往“另一个世界”。
但若是扔了……又意外的有点舍不得呢，毕竟也是自己花了一番功夫挑的表。
而就在太宰治握紧了手里的表，鸢眸微沉、盯着鹤见川的时间越来越长时——
他忽然听见自己旁边响起了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
“太宰？”
像是从某种思绪中抽离出一般，太宰治的第一反应便是循声看去——而记忆中黑发蓝眸的少年正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从头到尾除了衣着似乎什么都没变，连带着那副“你没事吧大哥”的表情都鲜活的可怕。
“是你……？”太宰治罕见地微微瞪大了眼，对方……真的回来了？
结果没等此时心神俱震的太宰治从回忆与现实交织的场面中抽离，就看见曜生看了看旁边的鹤见川、又抬眼看了看他：“盯着河傻瞧什么呢，又想自杀了是吧？”
太宰治：“……”
很好，熟悉的风格，特么的果然是中禅寺曜生。
“什么嘛，明明一回来就来找你们了好不好。”
被太宰治带着往武装侦探社走的曜生一边给芥川兄妹和中也先生都发了表示自己四年在外鬼混回来了的好消息，一边头也不抬地和太宰治说话：“哦对了，那个盒子要好好拿着哦，是我带回来的伴手礼！”
待在曜生肩上、看他毫无心理负担地胡乱叭叭的系统：「你还真敢说啊……是谁刚回来先被旁边的冰淇淋店吸引而去先吃了个甜筒的？」
而太宰治则是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大大咧咧、似乎什么也没放在心上的中禅寺曜生——也是，按对方以前的经历来看，这货就是个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主儿，而这四年在异世界的辛苦估计也不会放在脸上……
压根没受苦、和「太宰治」打双人游戏打的飞起的曜生倏地打了个喷嚏：“奇怪，我也没感冒哇……？”
系统目移：被念叨了吧！绝对是被某人念叨了吧！
而就在曜生为喷嚏感到奇怪的时候，他又骤然被太宰治塞了个东西到手里、下意识地垂眼一看，就看见一个做工颇精致的怀表在手心里：“这是……？”
“我不是答应过你，要送你信物吗？”太宰治的声音这会儿轻飘飘的，颇有点虚无缥缈那味儿，“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当年没有时间送你。”
“信物？”曜生足足愣了三十秒才反应过来，而后看着手里明显费了心思的怀表、一时莫名有复杂的情绪泛上心头。
虽然对自己来说才几天，但对太宰治他们而言可是四年啊……而这怀表一看就是保存的很用心的那种，连表身上的刮痕都几乎没有留下。
可恶啊……良心突然好痛怎么办！！！
而太宰治看曜生这会儿突然滞住、表情一秒钟变了八百次的反应，下意识以为是对方陷入了四年艰辛的不妙回忆之中：“那个，你……”
结果他不出声还好，一出声曜生就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满脸严肃道：“那个，太宰，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很重要的事？”和他能回来的原因有关么？太宰治神情微动。
“但在我说出之前，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曜生深吸一口气，诚恳道，“知道真相之后，你千万别揍我。”
太宰治：？
今天注定是武装侦探社不平凡的一天。
刚刚和编辑见完面回到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之助颇疲惫地将整个人靠在了椅背上，手抵着额头长出一口气。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写作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不过既然答应了中禅寺曜生要让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小说，还是尽力一下吧——唔，说起来，今天是不是就已经到了四年了来着？
也不知道中禅寺曜生什么时候回来……
结果就在织田作之助思绪飘散的时候，他忽的听见武装侦探社的门被倏地打开，而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没等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问出来人何意，织田作之助率先出的声就打断了他们的想法：“中禅寺……？”
“织田先生，您认识他？”中岛敦有点懵地看着站在门口、急喘着气的蓝眸少年。
蓝眼睛黑头发……有点像和芥川龙之介打架的时候对方总提起的“某人”啊——不会这么巧吧？
而就在此时，由江户川乱步那边发出的声音彻底打散了众人心头的最后一点警惕：“哟！中禅寺！回来啦！”
“回回回回回回来了——！”曜生拉长声、哀嚎似的回应，而后忙不迭地蹿到了江户川乱步旁边，“那个，乱步先生，等会儿要是太宰来了，记得说我不在……嗯？！”
“曜——生——”
武装侦探社的门又被二度拍开，武侦的众人震惊地看着平日里总是游刃有余、笑意盈盈的太宰治这会儿罕见地低气压，情绪波动的剧烈程度恐怕过去在众人面前所展现的总和都没现在的多。
“冷静、冷静啊太宰！”曜生一边往织田作之助的方向退、一边疯狂摆手，“君子动口不动手！！”
然后就在对方丝毫不为其言语所动的时候闪身躲到了还满脸茫然的织田作之助身后：“织田作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这是怎么了？”
“哈，还能怎么？”太宰治勾勾唇，露出一个寒气四溢的笑来，“这家伙，可是骗了我四年呢织田作——别护着他。”
“骗了四年？”织田作之助不禁去看躲在他身后的曜生。
“红豆泥私密马赛。”曜生小声bb，“那个，和太宰说我其实再也回不来了，但如果他挑战一下四年不自杀我就四年之后回之类的。”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超绝卡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中禅寺曜生这事儿干的确实够缺德的……但是太宰治不自杀了这又是个好事来的……
好纠结啊。
而对太宰治趁着织田作之助愣住，抬手一把揪住曜生后领的行为——曜生觉得很淦，武装侦探社其他社员们因为不知道前因后果而犯懵呢……
只有江户川乱步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甚至因为笑的过于开心、整个人几乎都倒在了他的那张办公转椅里。
“这都什么事啊……”中岛敦茫然地看着太宰先生拽着那个满脸生无可恋的蓝眸少年离开，又看看笑得活像是被白赠了几箱粗点心那么开心的江户川，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这个架势，武装侦探社似乎又要更热闹一点了？
但此时过于年轻天真的中岛敦所没想到的是……中禅寺曜生未来将给武装侦探社带来的，可远不止是“热闹”这么简单的事。
——————
［曜老师的横滨奇妙冒险-黑时篇，堂堂完结！］
［敬请期待下部（可恶文野漫画快更新！）］
完结感言请看有话说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