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混乱啊（惊叹）
15
尽管对于自己突然成了个纸片人还要被直播这事有种非常微妙的感觉，曜生还是叹了口气、目光越过逐渐淡了一点的雾气，试图看看地图上方有没有表示着密码机的黄色提示亮光。
不得不说，出于画风和很多后续难言的原因，许多人都快忘了第五人格其实一开始是个恐怖游戏——而这会儿曜生以第一人称踏入此地，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更是和现实相差无几的完全真实风……这个氛围感和恐怖感完全不是嘻嘻哈哈地以布偶风格看第三人称的观众们可比的。
他正立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道路两旁隐于雾中的日式建筑模糊难辨，唯有悬挂于家家户户屋檐之上的、绘有三枚玄色勾玉的灯笼随着风微微晃动，自庭院之内伸出的不知名树上，凝结的血色果实红到发黑，乍一看像是正在跳动的心脏、再一看又似乎只是普通的红色果实。
——如果曜生是个十足资格的第五人格老玩家，其实很快就能发现这个地图并不是普通的永眠镇，而是最初的、与伊藤润二联动出的那版巨型恐怖永眠镇，而不是现在为了合适排位的阉割版。
……但可惜，这个最原汁原味保留了恐怖感的地图对经历能写成好几本限制级恐怖片剧本的曜生来说还是毫无压力——他的目光锁定在远方天穹之上不断闪烁的某道亮光，心说那个大概就是密码机吧。
曜生于是循着那道亮光迈步走去，他径直走过路灯的时候，若有所感地垂头往下看去，那被灯光投射于脚下的阴影不知何时波动起来、宛如滚动沸腾的黑泥。
曜生：“啧。”
习以为常地迈步踩上去、又往下结结实实地碾了碾，在曜生无声的镇压之下重新老实下去的影子恢复了正常的人形，而他本人则是颇懈怠地在雾中打了个哈欠——
然后他就看见远方的雾中赫然染上一点危险的、警戒一般的血色，另一道不属于他的脚步声同时于这片地方响起，却要镇定、从容的多。
保持着打哈欠的动作僵住00005秒之后，曜生默默地选择了一个的蘑菇蹲，然后一点点往红光照射的死角像条大形的猫猫虫开始蛄蛹乃至阴暗地爬行，赌的就是一个眼瞎、玩的就是一个心跳。
【美好的一天，从撞鬼开始】
【好的让我们恭喜这位曜生玩家率先遇到监管者——这怎么直接蹲地上开始拱了，我寻思对面也不是邦邦玩家啊？】
【众所周知，邦邦玩家平均视力就是没有视力】
【希望和约瑟夫玩家达成一个的平衡，而不是一群像是开天眼、一群像是自戳双目】
【不是哥们，我寻思你玩的是曜生不是陀总啊，怎么学俄罗斯大仓鼠在地上阳光灿烂地爬行】
【好一个阳光灿烂，你的灿烂未免有些过于阴暗（扶额）（苦笑）】
而此时正在地图其他各处的太中乱三人忽然发觉右上角多了行写着他们各自姓名的黑色头像，而中禅寺曜生的下方赫然是一堆接连不断冒出的气泡：
——监管者在我附近！
——我先走了！
——快走！
——我先走了！
——快走！
——我先走了！
——快走！
——我先走了！
太中乱三人对此表示：……？
——娘嘞，真是好一出大戏。
与此同时，另一边……
中原中也向来是个礼貌的人——除了遇上某个人的时候。
“能不能让开修别的机子去？”中原中也额头上冒出个井字，“非得和我抢一台？”
“诶，明明是我先来的——”太宰治幽怨地绕着机子和正在修机的中原中也转来转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人型环球卫星。
中也：？
中也：“你该不会绷带遮了一只眼睛之后瞎了吧，这明明就是我先找到的机子！！！！”
“狗狗发现东西的时候是要先拖回来给主人讨赏的哦？”
“？谁是你狗啊，当初打个游戏都要作弊的无耻之徒是谁啊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中也，食言的话是要吞三千根针的，你对自己也如此心狠手辣，啧啧啧。”
“我压根就没发过这种誓？”
“哦，原来是我记错了，你发的应该是——”太宰治一脸计划通的表情，“违约之后一厘米也长不高……！”
太宰治不愧为一脚一个雷的踩雷大师，能把别踩白块儿玩成“就踩白块儿你能拿我怎样”的素质玩家，成功地把中原中也气的一拳擂在了旁边的树上：“你有病吧？！行，不修了，赏你这个混蛋了，我走了！！！！”
【大型钻石打磨现场】
【？不是，这确定是钻石打磨而不是超新星爆炸现场吗】
【很好，这两个玩家是谁，感觉又看了一集文豪野犬】
【-森先生，你的钻石去打磨啦！
-很好，现在情况如何？
-成粉啦！
-啊？】
【话说没人发现这个图有点不对劲吗】
【旧版永眠镇，什么时代的眼泪】
【图太大了，这就是隔壁江户川乱步玩家迷路的理由，一定不是因为角色特性（点头）】
【他已经从学校里迷路出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安静了一秒的学校于是安静了一秒，因为他的药老师带着个追杀他的监管者，来了！】
【本来可以躲的，偏偏要手欠开个旁边的箱子】
【监管（上一秒）：我不打扰，我走了哈！
监管（下一秒）（听见开箱子声）：什么b动静】
【喜欢摸箱子就和喜欢反钻祭司的洞一样，拦不住的：）】
【诶嘿～反↗钻↘～（帅气预判）（回去吃刀）（上挂满飞，无人救援）（第五人格真好玩，暖暖的很贴心）】
【精神状态和药老师一样堪忧】
【不懂，为什么叫药老师，只是因为谐音药同曜吗？那为什么不叫曜老师？】
【好问题，这位萌新，罚你去把《大型纪录片：药老师传奇》重刷5遍】
【给他一个写狗血同人的机会，他能写出999瓶○药的血泪史诗……给他一个报复的机会，他能把他爱他\/他也爱他\/但是他不能爱他\/他只能爱他的关系排列组合，并以天使也曾来过他的肚子作为欧亨利式结尾……】
【呕，要吐了，谢谢——不行，再回想一遍还是想吐，呕】
【这个是小野犬特别篇-港黑那些事的内容了，其实就是当时港黑论坛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个粉红小板块（到底是谁在港黑写同人啊），曜生发现之后太宰也发现了，曜生开始嘲笑太宰在论坛里居然也能当一哥（指太宰是块砖哪缺cp往哪搬），然后被上司公然穿小鞋加班了一周】
【但你药老师就是你药老师，忍无可忍直接发癫、誓要将太宰斩于马下，于是他苦思冥想之后，决定在粉红小板块上写他上司水仙的狗血同人文……】
【据说本来是想写和中也的，毕竟太宰讨厌中也，但药老师的良心痛了，怎么能迫害中也这么好的人，于是天才的他脑袋一拍大笔一挥，好耶，水仙！】
【好耶！水仙！】
【小孩子不懂事跟着人乱喊的（把楼上带走）】
【你们以为水仙就是最炸裂的地方了吗——天才药老师一出道，首篇作品就是看一次就要恨不能跳楼一次的下药狗血梗，据说当时药老师键盘上不小心扣错数字了，于是9瓶○药瞬间变成了999瓶，但是他没发现、直接就那么发出来了：）】
【桥豆麻袋，难不成原来写的9瓶就很好了吗！】
【未免小巫见大巫了，致死量是吧，兄弟】
【未免有些过于致死了】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是故意不小心的（即答）】
【致不致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文发表在粉红小板块之后，读者们大为震撼，给这位乱码id用户封号药老师】
【换我我也震撼好不好，还药老师，日本人就是喜欢尊称老师的毛病犯了，要我就直接“药总好，药总您今天又做古希腊掌管○药的神啊”】
【太宰：开庭的时候记得带上你的999瓶破药：）】
【效果拔群，太宰直接翘了一个星期的班，至于后来……药老师，祝你好运！】
弹幕的悲喜与下方真正正在发生的事并不相通——曜生正一个翻身越过了在学校二楼处拉起的警戒线、轻巧落地之后跑上二楼后又飞快地找了个教室先苟了起来，刻意压制到清浅的呼吸声细微到难以辨别，而他以余光看到外面楼道上隐隐扫过的警戒红光之后，目光才回移到半空的弹幕之上。
然后看清弹幕在聊什么之后，他的呼吸瞬时卡了一下，眼里冒出了极深的困惑和迷茫——你们在聊什么？老师这不是第五人格吧？不是、什么玩意儿？我还能做出这种事？
震惊之后，曜生又不免有些焦灼——可恶，好好奇啊，好想看看那篇文到底有多炸裂，被弹幕这么一描述就更好奇了，好奇到像是浑身上下有蚁人在爬……
但很快，曜生不经意之间往外看了一眼，看到楼道之间隐隐约约地显出一个僵直不动的、瘦削高挑的身影——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家入硝子的目光移向一旁两个安静过头了的人，今天的他们以比太阳以跳四小天鹅的方式自西方出来还小的概率、默不作声地埋头趴在课桌上了很久。
dk静悄悄，必定在作妖——家入硝子狐疑地俯身看去，果不其然看见那两人正凑在一块儿不知打什么游戏，时不时还你推我我推你地来一句“你太菜了换我来追”“你起开，我来”之类的话。
于是硝子等下课铃一打，便也好奇地凑过去：“你们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