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国子监卷起来了
随着马球赛的推进，竞争越来越激烈。
参赛的十几支队伍，如今也只剩下五支。
场上的战况扣人心弦，观众们的心也随着比赛的节奏起伏，时而为场上球员的精彩表现欢呼雀跃，时而为紧张的局势屏住呼吸。
“锵——锵——锵——”
比赛结束的锣声被敲响，这场马球比赛胜负已分。
听着裁判宣布的名次，获得第一的二队成员们怔愣了片刻，随后便围着他们的队长，欢呼了起来。
刚才正是靠着他们队长的那关键的一杆，才将最后一个球击入那小门的网囊。
如果有人在旁边仔细看，就会发现包括队长在内的二队成员们眼里都含着激动的泪花。
“太好了，我们每人的综合分可以加十分。”
“呜呜呜，一下子可以加这么多分，我简直不敢想象。”
“你们掐一下我，看是不是在做梦……嘶，你还真掐啊！！”
“哈哈哈，不是你让掐的吗？”
国子监里的学生除了考试成绩，还有综合成绩。
综合成绩就是一名学生在平时的各种表现，如遵守国子监里的各项规章制度，不迟到早退，作业按时完成，遵守课堂纪律，各类赛事……
莫栀山告诉学生，除了每回大考名次靠前的学子可以得到奖励之外，到了年底还会再根据每个人的表现进行综合评估，然后再选出一批表现优秀的学生，进行奖励。
他们这次马球比赛得了第一，综合成绩一下子就加了十分，领先别人一大截。
二队成员们喜极而泣，其他没拿到满意成绩的球员们却都哭丧着脸，眼底写满了难过。
以一球之差落败于二队的七队成员们心里更是不好受，其中一个球员满脸自责，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对不起，都怪我不好，如果当时我能够把那个球拦下就好了。好不甘心啊，就差一点点了，就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把球拦下。”
虽然他们拿了第二名，也可以加分。
可只有五分，比第一名少了一半！！
叫他如何能够甘心。
七队的队长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走到那名队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承宇，不要难过，我们拿到第二名，已经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成绩了。”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去，纷纷安慰起那人。
”这怎么能够怪你呢？刚才以我们的距离，那个球根本就拦不住。”
“是啊，你帮我们队进了两个球，我们应该感谢你才对。怎么会怪你呢？”
“我们之前参加比赛的时候根本没想到可以进前五，后来进了前五，又想着能够进前三就行了，如今拿了第二，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又不是我们差，是二队的人太强了。我们回去好好练，下次再与他们较量。”
“走，哥几个请你去喝奶茶。就庆祝我们拿到第二名。”
见队友们非但没有怪他，还想尽各种说辞安慰他，那名自责不已的队员眼睛更红了。
赛场上冷风瑟瑟，他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好。下次咱们也要拿第一！！”
“那是肯定的。”
跟参赛成员们或兴奋，或难过的心情不同，场下的观众们都激动万分。
不得不说，这场马球比赛实在是酣畅淋漓，精彩不断。
观众席上的沈恪思几人面上也都挂着笑意，心情澎湃。
沈恪恒更是忍不住叫了一句：“二队队长最后那一下真是绝了，我还以为二队和七队会打平手呢。”
能在这么舒服的环境里一边吃着美味的小食零嘴，一边近距离观赏高水平的比赛，实在是一种享受。
薛琮点头：“确实精彩，好久没见到过这么精彩的比赛了。”
比赛已经结束，观众席上的观众们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有序地离场。
回家住的监生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一边讨论着刚才的比赛，一边往国子监门口的方向走去。
一众教职工也来观看比赛了，他们跟着人群往回走。
文博士眼尖地瞧见有些学生还带着各学的书本，看完比赛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温习功课。
他不由得感叹道：“看来祭酒当初推行奖励制是对的，如今看来，效果很是不错。”
其实不止文博士有此感慨，一众博士和助教们也对近来国子监里的学习气氛满意的不得了。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了起来。
“是啊，奖励制一出，学生们在学习上积极了不少。”
“以往天气冷的时候，早课总有人迟到。可最近我发现学生不仅很少有人迟到，很多人还会顶着寒风，提前到讲堂里看书。”
“我也发现了，就连往日里那几个不爱读书的也突然认真了起来，简直就跟脱胎换骨一样。上回早课的时候，我发现学生读书的声音都响亮了不少。”
“不止早课，下午的第一节课也没人犯困了。这段日子以来，我们班的学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上课时不仅认真听讲，还会积极主动起来回答问题。”
“我觉得跟这段时间饭堂的午膳有关系，莫说学生了。以前我上完一上午的课，总觉得身体被掏空了。可如今每次用完午膳，我都觉得浑身的倦意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文博士听着同僚们的话，觉得十分有道理。
每到天冷的时候，他就有起床困难症。
可这段时间以来，每回只要想到中午饭堂里那些美味的膳食，他就会精神满满地起床。
说起来，还是美食的功劳。
不对，应该是莫祭酒和映华县主的功劳。
他以后定要更加努力，在国子监里好好表现，为莫祭酒分忧。
其他的博士和助教们也都有一样的想法，他们一边说着话，一边在心里想着以后要一直在国子监待下去，直到再也教不动了。
聊着聊着，他们突然想到上次莫栀山提到过会在岁考过后给教职工们发奖励。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奖励，可就是好期待啊！！！
于是，继学生之后，国子监里的教职工们也卷了起来。
……
皇宫内
景宁帝双眼盯着棋盘，很快在上面落下黑子。
“莫老前段时间在国子监推行的奖励制度，效果如何？”
这一子落下，刚才还处于劣势的黑子突然又杀出一条生路来。
莫栀山面带微笑：“回陛下，就目前看来，效果还不错。”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
景宁帝看了看棋盘，微微扬起眉梢，神色莫辨。
随着“啪”地一声，黑子落在棋盘上，堵死了白子的去路。
景宁帝抬眸：“莫老，承让了。”
莫栀山神色如常：“陛下棋艺出神入化，老臣甘拜下风。”
“哈哈哈，莫老谦虚了。”
景宁帝心情似乎不错，笑了起来。
安德盛适时上前，将棋盘撤下。
景宁帝端起一旁的茶盏，徐徐吹散上面氤氲的热气，抿了一口茶水。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司农寺卿的话。
景宁帝放下茶盏，突然看向对面的莫栀山。
“莫老认为科举选材，选的是贤能还是人？”
莫栀山不明白景宁帝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却还是答道：“陛下，科举乃为国选材。自古贤能者，智者皆可入朝为官。”
景宁帝又问：“若有才华出众者，却碍于身份不得入仕呢？”
莫栀山：？？？
才华出众，却碍于身份不得入仕的人？
大梁也不是没有出身寒微的官员，按理说只要足够优秀，通过了科举选拔，就可以入朝为官。
难不成那人身有残疾？
不对，陛下说的是碍于身份，而不是身体。
难道那人是敌国国民？？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如果真是敌国的人，就算才华再出众，陛下也不会心存拉拢之心。
不知道为什么，莫栀山突然想到了土豆实现量产，周承安和沈华筝获赏一事。
陛下说的人是映华县主？？
如果真是她，那确实都对上了。
才华出众，却又碍于身份不得入仕。
宫中倒是有一些女官，但她们实际上也就是品级比较高的宫女，可以管束其他宫女罢了。
算不得真正的官员。
映华县主之聪慧和见识，不弱于男子。
凭着她立下的功劳，陛下给尊贵的身份，甚至是给封地，这些都算不得大事。
就连那些宗亲都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人跑到陛下面前来闹。
可女子入仕，世所罕见。
若陛下真心想要让映华县主入仕，恐怕要面对不小的阻力。
莫栀山站起身，来到景宁帝面前跪下：“陛下乃天下之主，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天下子民。只要是陛下做的决定，老臣定当全力支持。”
帝王的心思，哪里是那么好猜的。
别看他们这位陛下一向以宽仁为名，可那也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宽仁的一面罢了。
莫栀山虽怀疑景宁帝说的人是沈华筝，却也不能完全确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景宁帝现在要的是他的态度。
景宁帝看着莫栀山，缓缓露出笑意。
“莫老快起来，朕不过同你说说话，怎么就跪下了呢？”
他又看向一旁的安德盛：“还不快扶莫老起来坐下。”
“莫大人，快起来吧。”
安德盛回过神，匆匆上前，扶起莫栀山。
“谢陛下。”
莫栀山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借着安德盛的力道站了起来。
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景宁帝又很自然地聊起了旁的，仿佛刚才的对话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莫栀山离开皇宫的时候，夕阳的霞光已经慢慢地染红了天边，倾洒在大地上。
他抬头看了看那漫天的霞光，微微叹了一口气。
得君王如此看重，也不知道对这位映华县主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映华县主是个有福气的，身边也有不少助力，倒是不必担心。
当然，如果有什么需要他的，他也不会推辞。
……
沈华筝对宫里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情，她正在厨房里忙着做脆皮年糕。
她突然想吃脆皮年糕，虽然马上就到晚饭时间了，但吃上一两根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周氏刚给自家乖乖女儿买了几件首饰，想让她戴上试一试好不好看。
她来到沈华筝的院子里，才知道自家女儿又钻进小厨房了。
周氏好看的眉毛微蹙，筝儿难道又去做吃的了？
不行，她得去看看，晚膳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若是筝儿吃太多，晚膳该吃不下了。
周氏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滋滋滋”的油炸声响。
筝儿果然在做吃食。
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迈入厨房内。
沈华筝站在油锅前，用筷子将切片的年糕放入锅内。
年糕刚一进入油锅，就有不少细小的油泡聚拢而来。
随着锅越来越热，年糕片在锅内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原本雪白的年糕与油相碰撞，表面凝成了一片焦黄色的脆皮。
周氏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筝儿，你在做什么？”
沈华筝动作熟练地将年糕翻了个面，“娘，我在做脆皮年糕，很快就可以吃了。”
脆皮年糕？
周氏走上前，一眼就瞧见了那已经被煎得两面都金黄酥脆的年糕。
见年糕已经煎好了，沈华筝用长筷子将脆皮年糕都夹到干净的盘子里，又接过青枝递来的竹签，稳稳地插入年糕中。
接下来，就是开始刷酱了。
“娘，您要辣酱吗？”
本想劝沈华筝不要吃太多，免得一会儿吃不下晚膳的周氏看了看酥香诱人的脆皮年糕，还有一旁丰富的酱料。
“一点点就好，不要太辣。”
“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华筝动作迅速地酱年糕的两面都刷满酱料，又往上面洒了一些白芝麻粒，这才又放回盘子里。
“娘，这是加了甜辣酱的，这是甜面酱，这是番茄酱，还有海鲜酱。”
周氏看了看被递到自己面前的脆皮年糕，原本金黄酥脆的年糕被刷上了不同颜色的酱料，上面还粘着白生生的芝麻粒，看起来很是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