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人家养鱼你养菌
谢商陆也做好了贺岁安像上次一样，口出狂言的准备，没想到他这么老实地答应了，倒让谢商陆不知道怎么接了。
贺岁安答应完了，又看着谢商陆问：“什么时候开饭？”
谢商陆：……他就不该对这小子抱什么期待。
周续断笑着叫服务员上了菜，看到谢商陆那隐忍难发的神情，故意问谢隐：“小隐，你能不能让他一直维持菌的状态，给你自己少点麻烦。”
贺岁安眼睛又瞪大了：“周哥，我跟你没仇吧？”
周续断又看了看谢商陆，看到他眉眼舒展，低头笑了笑：“我不会公报私仇的。”
贺岁安看着谢隐，祈求般地摇了摇头：“别，你要觉得我麻烦，我可以直接去死，不用你费心研究。”
虽然是祈求的语气，但谢隐怎么听这话都像威胁。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谢隐只能对周续断皱眉：“周哥，你别乱说了。”
周续断摇摇头，好吧，又是他的锅。
贺岁安却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了，回家后，他还问谢隐：“你不会真研究让我一直保持菌的状态吧？”
“当然不会了，”谢隐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别胡思乱想。”
“可是你老师也在说什么分离的事情，”贺岁安问，“我虽然不懂你们那些专业的东西，但也知道你要对菌做什么，前提菌是个菌，我这个样子不行吧。”
这也是谢隐正在发愁的事情，导师的意思，就是让它通过分离技术，试着批量培育菌种。可现在的菌种是个活生生的人，这项操作根本无法实现。
就算贺岁安短暂变成菌，谢隐也不敢随意冒险，万一操作不当让贺岁安受伤害，这也不是谢隐想看到的。
贺岁安早就知道谢隐的德行了，如果他露出为难的神情且一言不发，就说明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
谢隐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扳住贺岁安的肩膀道：“这件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你不要又异想天开地冲动做事。”
贺岁安被他吓了一跳，耸着肩膀缩着脖子瞪着眼睛：“谢博士，上次我是有把握，这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啊，你激动什么？”
谢隐这才发觉自己又用力了，赶紧放开了他：“你只要不冲动就好了。”
贺岁安放下肩膀，微微弯了身体侧着头，一边打量着他一边若有所思道：“我突然发现，你掌控欲挺强的哦。”
谢隐不解：“啊？”
“你没发现吗？”贺岁安指着自己胳膊，“一言不合你就抓我，还那么用力，其实你就是喜欢霸道强制，掌控全局，只不过你怕我死，所以不敢太过，其实你很想这么做，对不对？”
谢隐根本没想过这些，所有的行动、语言都是随心而行，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说的那样。
贺岁安见他三分思索七分茫然的眼神，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让他理解，摇摇头笑道：“算了，你早晚有清晰的自我认识。”
说完又自己嘀咕一声：“还好我能用死威胁你。”
贺岁安将话题又拉了回去：“所以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你的老师过段时间肯定会再来问的，你也不能每次都拖着他吧？”
谢隐道：“培育你的时候，我同时也培育了另外几株菌种，只不过那几株的生长情况都不尽人意，所以我才重点培育了你。我尝试着再培育一下那几株菌种吧，哪怕没这么成熟，也能试着分离。”
谢隐说了这么多，贺岁安却只抓住了一个重点——另外几株。
等谢隐说完，贺岁安又盯着他问：“另外几株，如果培育好了呢，如果又穿过来一个呢？你会不会移情别恋三心二意？别人养鱼你养菌是吧？”
谢隐被问得一愣一愣的：“我本来就是培育菌种的啊……”
啧……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贺岁安心虚了一瞬间，立刻又拔起气势：“不要转移话题，你就说，如果另外几株菌也变成人，你要怎么样？”
我也没有转移话题啊，谢隐心道。
“我没有只是把你当成菌种，”谢隐道，“我不知道如果出现你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办，或许我也不会轻易地把他们分离、或者交给老师。但那也只是本着人道主义的观点，和……”
谢隐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又是一副欲言又止有口难言的模样。
贺岁安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凑过去逼问道：“和什么？说啊。”
谢隐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道：“和喜欢没有关系。”
贺岁安满意了，舒坦了，浑身通畅了。他伸手拍了一下谢隐：“假正经，喜欢有这么难说出口吗？”
谢隐苦笑一声，这实在是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说这样的话。
谢隐几乎没想过伴侣的事情，即便有那么一点认知，他也以为自己的伴侣会和自己一样，含蓄、礼数周全。
谁知一遇到，就是贺岁安这种什么话都往外说，完全不顾及斯文的人。
谢隐是喜欢贺岁安的，就是有些招架不住。
“好吧，”贺岁安点点头，“那你就先养其他菌吧，如果解决不了我们再商量，你如果需要我，也不要什么都不告诉我。”
贺岁安凑过去，嘻嘻一笑：“我很好说话的，给个百八十万就行了。”
谢隐又被他逗笑了：“好，我不会瞒着你。”
飞机上，谢商陆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续断给他要了一杯牛奶，递到他手里：“谢总，还在想小隐的事呢？”
谢商陆自然地接过了牛奶，看也没看就往嘴里送，喝了一口之后才发现：“到地方就要谈，你不点咖啡点牛奶？”
“还有七个小时呢，先睡一觉吧，”周续断道，“谢总放心，一切有我呢。”
谢商陆轻声笑笑，仰头将杯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不论这次谈得怎么样，回去后都再招几个研究员。”
“我明白，”周续断点头，“我会放出这个项目的消息，尽可能隐藏住小隐。”
谢商陆点点头：“这些事你很熟练了，就是这个贺岁安……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周续断想逗逗他：“要不我回去，还是给小隐安排几个相亲？”
谢商陆白了他一眼：“你要有这么大用，事情早就解决了。”
周续断：……算我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