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严实
一个小时后。
“回去要小心点了,如果伤口再次裂开,你可要吃苦头了。”
叶一南站起身,一边摘下手上的手套,一边说着话,往里面的洗漱台走进去。
站在洗漱台前,清洗着手上的痕迹。
周微微坐在病床上,低头看向了小腿上的伤口。
叶一南很有耐心,一个小时下来,他一直在关心自己,时刻询问着她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疼痛感。
这是周微微很久都没有得到过的关心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叶一南擦干净手,抬脚走到她的跟前,脸上像是有些犹豫的神情。
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开口。
周微微看见了,主动问出:“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叶一南先是轻笑了声,随后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周小姐,其实,我认识你哥哥,陆淮川。”
周微微心里一慌,脸上都是慌张的神情,许多话到了嘴巴边上。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特别特别的难堪。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叶一南的话,再次安抚到了周微微。
可他怎么会明白呢?
周微微想在一个人面前展现出最好一面的心情。
陆家,陆臻希,才是她想要的人生。
周微微不是。
她多希望,现在的自己,可以在叶一南面前,大声的告诉他。
自己的名字是陆臻希,而不是周微微。
“那你想做什么?”
周微微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她觉得叶一南不是坏人。
叶一南嘴角带着笑意,就像是一个哥哥一般,搬了张椅子坐在她的对面。
轻声的说着。
“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有了叶一南的话,周微微提起来不安的心,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有看错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
周微微不是从小单纯长大的娇娇大小姐,她看见过太多太多人心险恶了。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不需要利益就去帮助一个人。
周微微都如此的直白了。
叶一南也没有继续装傻下去了。
“周小姐,我可以帮你很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例如,陆淮川一个小时前送过来的亲子鉴定样本。”
听到这里,周微微的瞳孔扩大了。
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裙子。
她没有想到,陆淮川居然已经送亲子鉴定的样本到医院了。
原想着,他们只是怀疑自己和姜宜的身份。
没想到,他们的进度那么快。
周微微的慌乱和害怕,全部都被叶一南看在了眼里面。
往往只有这样的人,才最好拿捏了。
“放心,我可以帮你解决亲子鉴定报告的事情。”
“你帮我?”
周微微不敢相信,明明眼前的人,是第一次见面。
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
“嗯,帮你。”
“你想得到什么?陆家的财产?还是,什么?”
陆家的钱吗?
叶一南没有兴趣。
只不过,他就是想看娄家和陆家,闹得鸡飞狗跳。
那样,肯定很有意思。
“我什么都不要,你好好做好陆家大小姐就好,不过,你亲生父亲倒是个难题。”
周微微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们可以调换亲子鉴定报告。
可是周家人,该怎么办?
还有周家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你知道什么人,嘴巴最严实吗?”
叶一南眼底带着笑意,轻飘飘的说出了一句话。
周微微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可是她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个答案。
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
叶一南嘴角上扬,轻笑了声,眼底顿时出现了一抹兴奋的笑意。
“死人的嘴,最严实了。”
周微微感觉到了很重的压迫感,没想到这样的话是从叶一南的嘴巴里说出来的。
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
看来,评价一个人,不能只看表面了。
叶一南看出她对自己的害怕,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想他们对你做的一切,那些揍在你身上的疼,那些侮辱你的话,那些不堪的过去,你还想再次经历一次吗?”
叶一南的话,让周微微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那些痛苦的记忆。
痛苦的闭上眼睛。
“贱人就是贱人!”
“我养你那么大,你伺候老子怎么了!”
“做什么白日梦!赶紧下地干活!”
“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快去做饭!”
“上什么学!给老子滚回来!”
“贱人还想做大小姐!白日做梦!”
“你这辈子都只能是周微微,永远别想成为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这些话,让周微微痛苦极了。
这些不堪的过去,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眼泪从她的眼眶掉下,痛苦的大喊了声。
“我不要!我再也不要做周微微了!”
看见周微微的情绪到达了顶峰,叶一南知道,他要的效果达到了。
只有心里有恨,人才能狠起来。
“他们不值得你心疼,做你想做的一切吧。”
叶一南的话,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周微微居然点头了。
双眼无神的开口。
“对,他们不值得,你说的多,只有死人的嘴巴才最严实。”
叶一南看见这样的周微微,十分的满意。
像是在看自己得意的作品一般。
“没错,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宛园。
姜宜难得昨晚睡了一个好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睁开眼睛看见卧室的布局,整个人都是懵着的。
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昨天晚上,她居然在娄厌的卧室睡觉了,而且,娄厌就躺在他的身边。
四处张望着,都没有看见娄厌的身影。
“娄厌?娄厌?”
姜宜的话音刚刚落下,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娄厌拿着一个箱子走了进去,看见傻坐在床上的人,眼眸变得柔和起来。
娄厌一下子的转变,姜宜还真的有点受不了。
脸上的笑,都有点僵硬了。
“醒了?难受吗?”
娄厌坐在床边,手心摸了摸她的脸颊。
“不难受了,这是什么?”
娄厌带了个奇怪的木箱子进来,姜宜顿时就有了兴趣。
“想知道吗?”
“嗯,是什么?”
娄厌神秘的笑了声,打开了木质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