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家教主
出马一年了,再加上我本身就善解人意、聪明伶俐,所以这胡家的老仙儿一开口,我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只不过这事儿光我知道不行,得让李大海和他媳妇都听到,我顺着他的话茬儿说道:“要说赶紧说,跟你在这儿猜闷儿呢啊?”
这老仙儿还挺能摆谱,他不紧不慢地掸了掸身上的浮灰,又抻平了衣服上的褶皱,这才说道:“到了这份儿上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了,是我把小金童的魂儿带走了。但我不是要害他,也不是领他出去玩儿,我是领他去见咱老李家的教主去了!”
李大海一听立马就坐不住了,之前李淞被胡天德折腾成啥样,可是全都被他看在眼里,“见他干啥?他把我家小淞子都折腾成啥样了?非得把人逼死你们才能消停是不?”
一捆萝卜一捆菜,谁的孩子谁不爱。别看李大海先前表现得那么冷静,可躺在炕上不省人事的是他亲儿子,他又咋可能不着急、不上火呢?
带着不满的咆哮了几句,李大海又突然反应过来,疑惑地问我:“王老弟,我家…呸!不是,那个教主不是让你给抓起来了吗?你不还说要把他送到啥坛去吗?那咋…你…你把他放了?”
他只知道我抓了胡天德的事儿,并不知道后面的事儿,自然不知道胡天德已经哏儿屁朝梁。可这胡金喜口中的李家教主又是哪位?
别跟我说什么死而复生,就像我对九清说的,不管是人是灵,死了就是死了。
我点上一根烟,头不抬、眼不睁的问道:“你家教主胡天德已经往生极乐,哪里来的教主?”
“嘿呦~呵~呵呵~”胡金喜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你还有脸提这事儿啊?老教主魂飞魄散不都赖你吗?”
“放屁!”我怒喝道:“他走到那一步,是他咎由自取!再说了,他的罪行,可是你们当初一件一件抖落出来的,他的死,你们全都有份儿!”
本以为他会继续跟我吵吵两句,可没想到,胡金喜看见我抽烟,他也把第三根儿点上了,十分享受的吐出一口烟气后,这才说道:“王门府弟马说的不错,胡天德的死和我们脱不了干系,可他作孽多端,我们也是为仙门除害!”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在在他手底下也没好日子过,要不你们可不是呢!”我丝毫没给他好脸儿。
李大海满脸感激的看了我几眼,然后又问道:“那教主都不在了,我家小淞子是不是不用出马了?”
“这得问他。”我顺手指向一脸得意的‘李淞’;“说说吧,那教主是咋回事儿?”
胡金喜笑着回答道:“就是教主啊!那咋地,没了教主,我们这一堂仙家就得散喽呗?”
听到这话,我大抵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个事儿。说之前,就先谈两个概念,一是坐堂仙,二是串堂仙。
坐堂仙,就是只在一个弟马的堂口,不去别的堂口落座的仙家,一般都是老堂仙家或者弟马的正缘仙家。
串堂仙,是指同时在好几个堂口报名、挂号且落座的仙家。通常都是招兵买马招来的,或者是慕名而来。
八柱之中有串堂的堂主,就是专门管理串堂仙家的,因为他这也跑、那也跑,很容易惹出事儿来。最常见的情况,就是把一家堂口的秘密传到另一个堂口。要是遇见偏心眼子的,甚至会把活儿给圈到别家去。
为啥要说这两个概念,因为并不是只有堂上的一般仙家有坐堂和串堂的区别,掌堂教主也在其中,只不过不常发生。
一些本事特别大、道行特别高的教主,有可能会同时抓几个弟马,前提是能收拾得过来的情况下,这也是为啥有些堂口的教主,经常不在堂上的原因之一。
再说个题外话,有的教主一开始,就只抓一个弟马,但是在堂口稳定、弟马也已经带出来了、该传的道也传完了之后,他们会选择回到自己的洞府继续修行,也可能去抓下一个弟马传道。
这种情况有着不少乐子,却不需要太担心,掌堂教主只是不在堂上,不代表他不管。一旦堂口有大事发生,他还是会回来。
那么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家堂口原本的教主没了,或者是不领堂了。这个时候,堂上的仙家也不能一直憋着不出头啊!所以就会去请别家教主,或者是仙门之中要道行有道行、要德行有德行的仙家出山。
当然,有好就有坏,有的堂口,仙家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他们找来的教主也不一定是啥善茬儿。到时候遭罪受苦的,就是被抓来的弟马了。
很明显,老李家的这一堂仙家,哪怕是原来的教主胡天德已经灰飞烟灭,却仍然没有放弃扬名的念头。而胡金喜所说的教主,那就一定是从外头请回来的。
想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便直接问道:“老教主在何处仙山古洞修行?国号咋讲?礼法咋说?”
“跟你有啥关系啊?”胡金喜突然跟我上了嘴脸,“你把我家教主整没了,也不说给我们再找一个,那还不兴我们自己去请啊?这会儿又问上了,你算干啥的?”
“你说我算干啥的?”我把手上的银镯子摘了下来,套在右手的食指上来回转着,“教主应该由谁来当你应该也清楚,李淞他自己身上就带着呢!为啥你们还要从外头请?”
不知道胡金喜是心中有鬼,还是忌惮我的乾坤圈,在我问完之后,他并没有搭话。
我继续逼问道:“这位教主…到底是你们李家门府仙家一致同意的,还是你、你胡金喜自己做主请回来的?”
“我说了跟你没关系!”胡金喜语气贼冲的开了口,“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让常万清当我家教主吗?他跟你关系好我们都知道,别看他有你家撑腰,那我们也不能服他一个老常家万字辈儿的!”
“到底是你们不服、还是你不服?”我陡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把银镯子牢牢掐在手里,“当着我的面儿,你可别撒谎。”
“你…你想干啥?咋地还想弄死我啊?”胡金喜瞪着眼睛、缩着肩膀说道:“我告诉你,咱家的仙家都恨着你呢!你要是敢伤我,我们就和你干到底!”
我嗤笑一声,“有了大的,小的就没用了。趁我想收拾你之前,赶紧从他身上下去。”
“我,要会会你家这位新、教、主。”